崇祯皇帝的三个问题很简单,可是阮兴文等人却迟疑了

王承恩带着阮兴文等人联名的陈情书回宫去了,阮兴文等人则是在宫门禁卫的带领下,寻了一个阴凉些的地方座了下来。这一坐,几乎又是大半个时辰过去,宫内依旧是悄无声息,也不见王承恩再次前来,气氛一时间便沉默了下来。阮兴文环视了一眼周围的诸多书生,强自笑道:“事情已经到了这般地步,再想别的也是无用,倒不如先静下心来。”胡成玉赞同的点了点头道:“阮兄说的极是。我等若没有前来哭宫,固然可以苟活,然则我等真的心甘么?莫说是我等失了这般的好机会,便是我等子子孙孙,只怕也要因为我等的不作为,而生生世世的受着那些贪腐害民之辈的欺压,安南百姓亦要受苦。横渠先生有云,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我等今日,乃效仿先贤,为生民立命,仗义死节,便在今日!”

阮兴文黑着脸道:“胡兄说的是。我等今日所为,正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之义举!”至于胡成玉话中的那句仗义死节,却是被阮兴文下意识地忽略掉了。原本这些同来的书生们就心中忐忑,突然间再来上一句仗义死节,只怕不知有多少人会心中后悔了。气氛一时间更是沉默。胡成玉也自知失言,只是讪讪地笑了一声不再说话,宫门却在此时吱呀一声,慢慢的打开了。再次出来的还是王承恩,身边依旧跟了一个小太监,到了众多书生面前之后,王承恩才道:“尔等带头之人是谁?”不知是好是坏,众多书名便将目光投向了阮兴文和胡成玉,还有陈继平三人。阮兴文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躬身答道:“是学生等人起的头。”王承恩的脸上忽然挤出来一丝笑意,干巴巴的道:“尔等陈情书,天子已经读过。

现在正与诸位阁老在宫中商讨,特意命咱家带三位入宫觐见。”赌赢了!阮兴文的心头立即冒出来了这三个字。只要得见了崇祯皇帝,把安南的这些原有文官大佬们举报一波,空出来的这些名额即便没有内定给自己等人又能如何?阮兴文自信,在同等的条件下,自己有足够的把握可以挤进这五十人的名额之内。深呼吸了一口气之后,阮兴文的态度越发恭敬:“有劳公公带路。”王承恩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说话,而是直接带着阮兴文等人往宫中而去,王承恩身边的小太监则是抓住这段时间,不停的给阮兴文等人讲着觐见之时该有的礼仪。进了宫门,王承恩便停下了脚步,随即便有内厂太监过来,给阮兴文等人进行了严密的搜身检查,之后才再一次向着宫内而去。王承恩一边走,一边笑眯眯的道:“尔等不要介意。这搜身乃是第一次面圣必要的程序。

便是皇亲国戚也不例外,并非是针对尔等。”阮兴文恭恭敬敬的道:“是,学生等晓得。”王承恩这才点了点头,叹道:“晓得便好啊。总比那些混账东西们好得多了。”阮兴文心中一凛,没搞清楚王承恩说这句话的意思。到了王承恩这个身份地位,哪怕大家伙儿都在嘴上骂着他是死太监,阴阳人,可是实际上呢?哪怕是王承恩没有亲自提督东厂,在百官之间的名声甚至于比不过曹化淳,可是又有谁敢把王承恩的话当成耳旁风?王承恩自是不知道自己一句话便让阮兴文一时之间转过了诸般念头。做为崇祯皇帝的影子,大明司礼监掌印,王承恩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自然有他的含义,也会有无数人进行各种解读,以期从中分析出一些信息。也正是因为如此,王承恩也是愈发的沉默寡言,轻易不会开口。皇爷的信任那是恩宠。

自己却不能仗着这份恩宠肆意妄为,当时刻谨身自省才是为奴之道刘谨是怎么没的?倒是魏忠贤,虽然闯下了偌大的恶名,可就是因为他的忠谨,如今不照样在京城颐养天年,每天闲了便往中官村去。所以说,当今皇帝的家奴是最好当,也是最不好当的。忠谨用事,再大的恶名又算得了什么?天子与历代先皇不同,不会拿着自己这些太监去顶雷。又向前行了一段路之后,便到了安南王宫的一处大殿。说是大殿,便是比之大明的一些偏殿还多有不如,处处都透着一股小家子气唯独用的那些木料,让大明的皇帝和文武大臣们都有些眼红。狗日的安南实在是太幸运了,这许许多多的珍贵木材就浪费在了宫殿之上。崇祯皇帝则是在合计着,是不是应该学习一下方继藩和小猪秀才,在西山那边搞个房地产开发?毕竟,就算是没有西山书院。

自己手里还有着皇家学院这个大杀器。正胡思乱想间,王承恩已经带着阮兴文等人前来觐见了。思路已经明显开始跑偏的崇祯皇帝也不得不收回了思绪,开始了正常的觐见流程。等着阮兴文等人按着小太监所教的礼仪行完了礼之后,崇祯皇帝就笑眯眯的道:“卿等似乎很紧张?放松一些,朕又不吃人。”阮兴文有些磕磕巴巴的道:“启奏陛下,学生等得见天颜,心中喜不自胜,难免有些失态,望陛下恕罪?”眼前的是谁?皇帝啊!活的!黎朝皇帝黎维祺与眼前这位比起来,那就是个天大的笑话啊!不紧张?开什么玩笑,两条腿都有些打颤了,能不紧张么!您老人家确实不吃人,可是您老人家杀人啊崇祯皇帝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为了表现出亲民而说的一句不吃人的玩笑,会让阮兴文三人心中更加的忐忑不安。轻声笑了笑之后,崇祯皇帝便开口问道。

尔等于陈情书中所说的那些,可有真凭实据?须知,以生员告官,在我大明并无先例,尔等可知这意味着什么?”坐在锦墩之上的来宗道也开口道:“若是有真凭实据,或者所告属实倒也罢了,倘若是诬告,可就不止是尔等自己受些苦头的事儿了,少不得也要牵连家人。”阮兴文强自硬撑着精神才没有瘫软在地上,咬着牙道:“启奏陛下,学生等自然是有着真凭实据的。”崇祯皇帝却笑眯眯的道:“若是仅凭着那陈情表中所说,只怕不够。其中多为风闻之事,算不得什么真凭实据,尔等可还有其他证据么?”阮兴文道:“学生等有人证!许多同窗可以证明,那些贼子此前曾经说过许多大逆不道之言,此为其一。其二,城内城外百姓,可以证明那些贼子家中鱼肉百姓之举多不胜数,以无数人家破人亡,有冤无处伸。

其三,这些贼之多与郑逆暗通曲款,其中也多有书信往来,望陛下明察。”崇祯皇帝点了点头,笑道:“朕自然会命人去核实尔等之所言。另外,朕还有一些问题,想要问一问尔等。”阮兴文应是之后,便等着崇祯皇帝发问。崇祯皇帝对于阮兴文等人已经失望无比。阮兴文刚才提出来的三点,基本上都属于屁话,放后世的网络小说里面,这就是明目张胆的水字数行为。毕竟,阮兴文连一份有力的证据都没有拿出来,相当于以生员的身份干了御史言官们风闻奏事的买卖。只是,政治这玩意从出生那天起就浑身透着一股子肮脏政治从来不讲什么对错。自己现在需要借着阮兴文等人的手去清洗安南原有的势力,那么阮兴文等人就是正义的一方,干什么都有理。当有一天自己不需要借用他们了,那他们就是蒙蔽圣听的小人。

所有的罪过都是他们造成的,理当千刀万剐,如此而已。再一次敲了敲桌子后,崇祯皇帝才道:“尔等生于斯,长于斯,自然对安南风土民情极为了解。朕想问的是,如今安南百姓吃住如何?可能裹腹?可能遮风蔽雨?文教又如何?”崇祯皇帝的三个问题很简单,可是阮兴文等人却迟疑了。虽然安南自认是中华正统,甚至于视大明为北虏鬼知道他们这份自信是从哪里来的。然而跟大明的读书人一个鸟样,安南的读书人也基本上属于那种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书呆子。至于民间百姓的生活如何,能读的起书的阮兴文等人,还真没有关注过然而福至心灵真的不是一句空话,就跟后世的网文作者码字一样,鬼知道什么时候来灵感了就能水出来好多的字数。或者,真的是祖宗保佑?几乎是一瞬间的功夫,阮兴文就躬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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