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柳,本刊编辑
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
这个绝世诗才的孤女在落花时节,哀哀悲鸣,用她的诗话,唱出了女儿的命运,如花朵一般,鲜艳明媚的时候,万人艳羡,一旦红颜老去,碾落成泥,却不知要流落在何等肮脏的地方。在她的思想里,花不要开才好,就不会凋零,就不会落入泥土里被人践踏,那些零落在泥土里、沾附在游人脚下的花瓣儿,也曾经明媚鲜艳地在枝头含笑啊……
女儿们不要长大才好,就这样被宠爱着,被呵护着,像星星月亮一样地被众人捧着爱着,不必为将来的婚姻、家庭、生计劳碌奔波,不必为世俗的人情事务心力交瘁!可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躲不掉,绕不开,终究会是“草木也知愁,韶华竟白头!叹今生谁舍谁收?嫁与东风春不管,凭尔去,忍淹留。”
随着年龄的增长,黛玉对周围的形势越来越有清晰的认识,对自己的处境也越来越担心忧虑,虽有一腔柔情,却无人做主,身体却又每况愈下,如那无根漂泊的柳絮,命运全凭东风做主。紫鹃一席话说得清楚明白:“趁老太太活着,做定了大事要紧!”、“若娘家有人有势的还好些,若是姑娘这样的人,有老太太一日还好一日,若没了老太太,也只是凭人去欺负了。”可见,“背锅侠”的林黛玉,是经常被人欺负的,因为有老太太在,还不敢怎么明目张胆,但是已露端倪,连小丫鬟也看在了眼里,何况天资聪颖的林黛玉本人呢?
那么她的风刀霜剑都是什么?都来自哪里?
我们不妨从这部巨著中抽丝剥茧,一点一点剖析出来。
首先,我们知道林黛玉的身子骨弱,任吃了多少药,都不管用。王夫人骂晴雯有段话,读者们怎么看都像是在影射黛玉啊!“好个美人!真象个病西施了。你天天作这轻狂样儿给谁看?”美人,病西施,喜欢调笑打闹,林黛玉样样齐全,行动又爱恼,一年到头的天天哭泣,潇湘馆里的手绢是最多的。这王夫人分明一石二鸟啊,对于身体孱弱的林黛玉,她是满心里怨恨而无处发泄,婆婆的千恩万宠,让她怒不敢言,这晴雯的事情,据很多红学家观点也是王夫人借题发挥啊!所以紫鹃也说出了那句“有老太太一日还好一日”惊心动魄的话来,宝玉也思量着说出跟太太要燕窝不方便的话来……知音者必知心。
其次就是姻缘问题,是最大的问题,等于说也是致命的问题。对于女人而言,婚姻犹如第二次投胎,宝黛之间的爱情已达到“除却巫山不是云”的唯一境界,而这男女私情却是封建社会的人伦大妨,是不符合封建道德要求的。
婚姻是女人的归宿,却是爱情的坟墓。
宝黛的“木石前盟”爱情明明白白摆在那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却无人成全无人看好!徒让那眼泪春流到冬,秋流到夏……心事终虚化!而横空出世的“金玉良缘”却遍布流传,这无疑是煎熬,是折磨,然而这还不是全部。
林黛玉最大的危险恰恰来自元春和宝玉。
要说这个问题,就得先说说黛玉的婚姻问题。
那么林黛玉究竟嫁人没嫁人?没有嫁人何来“潇湘妃子”之称?如果做了宝玉的夫人能称得上妃子吗?当然,也不是心事终虚化的结局了!据小编看来,这林黛玉的婚姻一定是有的,不过和宝玉无关,而且已经出嫁了,这夫婿或者是王爷或者就是皇宫里的那位,何以见得?
我们知道《红楼梦》的作者伏线千里,林黛玉作为女一号,其“潇湘妃子”之称绝不应是闲来之笔,而是其命运的必然归宿。那么林黛玉何以会做妃子?小编以为这里有两种可能。
一种可能是元春省亲时曾经让大家作诗,后来也曾命做谜语,而这些活动的诗词,元春命探春抄写整理了,送给在外室伺候的贾赦、贾政等人传观,众人无不称奇!好了,从这里我们看到了什么?元春不仅把姐妹们的诗传给了家族里的男人们,也带进了皇宫里!虽然封建社会极力宣扬“女子无才便是德”,而事实是什么呢?皇榜曾昭告天下,宝钗也曾积极备战,还是招选才能……而历史里,对美才女的争夺从来就没停止过,甚至发动了战争!“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的硝烟还没散去吧?董小宛的才情故事还没烟消云散吧?甚至那大宋朝皇帝雪夜访李师师,被床下的周才子酸溜溜写下了“纤手破新橙”的香艳典故,也还一样被世人津津乐道吧!可见美才女才是贵族男人们争相追逐的“香饽饽”、“香芋头”。
德是用来敬奉的,一如庙里的菩萨,所以夫人们大多地位显赫而了无生趣;男人们多姿多彩的生活都是和风姿绰约、美艳才华的妾室共享的。当然,也有例外,不能抬硬扛。而此时林黛玉等人的诗词却被皇妃及贾府一众官员交口称赞的时候,其声名早已远播,何况那传来传去写在灯笼上的谜语等雅戏玩意儿,还不是老太监们到处嘚瑟显摆的资本?挑着这灯笼绕个弯串个门也不是没有可能,又或者路遇谁家的王子王孙、国公大臣,谁不称奇道艳?元春此举,可以说是把姐妹们推到了危险的悬崖地带!
而此间豆蔻才工、诗词尤长的,明显是钗黛二人。宝钗的诗词多是浑厚庄重、无甚趣味的,哪里比得上黛玉的“香融金谷酒,花媚玉堂人”清新脱俗、雅致有趣?当然还有那活泼可爱的“菱荇鹅儿水,桑榆燕子梁。一畦春韭绿,十里稻花香”,这样的诗句,满眼盈盈都是活泼泼的生活场景,岂是那些庄重虚假的应制诗所能比拟的?
那么好了,正因为如此,黛玉有可能引发皇帝的兴趣,不过一纸皇榜召见入宫而已,谁还敢拦着不成?又或者贾府势败垂危,贾府的当家者也未必不拿“秉绝世姿容”、“具稀世才华”的黛玉去孝敬皇上,以换取贾府的再度安宁。看看元春的命运可知,这可是亲闺女啊,何况吃穿用度皆出贾府的客居孤女林小姐呢?只要贾府需要,林黛玉无疑也是和元春、迎春、探春一样,成为贾府利益交换的筹码。
黛玉婚姻的另一种可能,还真和北静王水溶脱不了关系。除了那象征性的鹡鸰串珠被黛玉弃而不受之外,还有宝玉雪天穿的箬笠,这说明什么?宝玉和水溶的交往甚密,宝玉和水溶惺惺相惜,宝玉和水溶有同好之意。那么宝玉把黛玉的诗词写在随身携带的扇子上,水溶见过没有?看宝玉和水溶的交情,不拿出来显摆才怪!这水溶对黛玉的欣赏,怕是比宝玉尤甚。那么在贾府遭遇抄家的危急关头,宝玉唯一要保的人是谁?只有黛玉!如果作为贾府的女眷把黛玉充为官婢或者转给下一届主子(多半是旧主仇家),肯定不是宝玉所能承受的,作为权宜之计,黛玉有可能按照宝玉的安排,以北静王侧妃的名义避难入住王府。只是“飘泊亦如人命薄,空缱绻,说风流”,易放难收,到了北静王府,会发生怎样的故事,谁也不好猜测!
这或者是对黛玉“妃子”名头比较合理的解释吧,不足之处,还望各位海涵。进入皇宫(王府)的黛玉,日夜思念的还是自己的爱人宝玉,而宝玉却已无能为力了!如此,这潇湘妃子也才算坐实了名头,日夜哭泣,终于泪尽而亡。
又或者此时的宝钗也是苦不堪言,终于嫁给了这个过期的国舅爷,不得不遭受饥寒交迫之苦吧。
作者马晓雁,笔名红柳,山东鱼台人,痴爱《红楼梦》30余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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