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宠信的和尚被几十个耳光打成猪头 武则天无奈地苦笑说了三个字

说起武则天的男朋友,人们就会想起张易之张昌宗兄弟,其实按照先后顺序,二张只是小字辈,因为在他们之前、在唐高宗李治之后,武则天最宠信的是一个和尚。这位大师姓薛名怀义,原名冯小宝。似乎薛怀义是武则天给他起的“法号”,经常以白马寺寺主身份出入宫闱的薛怀义还当了驸马薛绍(太平公主的丈夫)的干叔叔,于是武则天成了薛怀义的亲家母,薛怀义成了武则天的亲家公,两个人再来往,就属于走亲戚了。

这位薛大寺主曾经很牛,牛到连武三思武承嗣这样的武姓显贵见了他也得磕头,据《旧唐书卷一百八十三 列传第一百三十三外戚》记载:“诸武朝贵,匍匐礼谒,人间呼为薛师。”很奇怪薛怀义为什么能跟诸武和太平公主、独孤怀恩、窦德明一样进了《外戚传》,也不知道他算哪门子亲戚。至于薛怀义算哪门子皇亲国戚,又是怎么当上白马寺寺主、右卫大将军、辅国大将军、梁国公鄂国公的,且不去管他,因为房玄龄狄仁杰(先后受封梁国公)和尉迟恭(前鄂国公)后人或本人都没意见,咱们也没必要多事。咱们今天要聊的是武周时期三朝臣勇斗白马寺寺主的故事:一个被薛怀义暴打,一个被薛怀义陷害,而另一个直接下令把薛怀义揍成了猪头,武则天知道后也只是无奈地苦笑着告诉薛怀义三个字:“别惹他!”

第一个向薛怀义发难的是右台御史(武则天神龙元年分设左右御史台)冯思勖。当时白马寺刚刚建成,冯小宝摇身变成光头寺主,但是这位寺主除了跟当时的“大德高僧”聚会之外,就是骑着高头大马在街上横冲直撞。这里有必要把跟薛寺主交情深厚的大师名单列一下,这名单同样来自《旧唐书》:“与洛阳大德僧法明、处一、惠俨、棱行、感德、感知、静轨、宣政(都很有名,查得到)等在内道场念诵。”看来在武则天面前敲木鱼的不仅仅只有薛怀义一个光头,为了安置这些“同行”,薛怀义还扩建了建春门里的敬爱寺,并把它改名为佛授记寺——这名字真让人浮想联翩,难怪武周时期满大街跑光头都几乎没人敢惹。

是几乎没人敢惹,并不是真的没人敢惹,右台御史冯思勖就多次上奏章弹劾薛怀义,但是白马寺刚刚建成的时候,薛怀义还是一个身强力壮的小鲜肉一枚,武则天明知道这厮不地道,但是也舍不得把小鲜肉变成火腿肠,就哼哼哈哈地不置可否,换一个文明的个说法,就是“奏折留中不发”,假装没这回事儿。但是恃宠而骄的薛怀义不但不知道收敛,反而在大街上揪住冯思勖暴打了一顿,差点没把冯思勖打死:“令从者殴之,几死。”

后来可能是因为武则天越来越老,薛怀义地位越来越高,反正是薛怀义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怀义后厌入宫中,多居白马寺”。俗话说“三年不上门当亲也不亲”,侍御史(掌纠兴举百官、入阁承诏)周矩就站出来举报薛怀义私下招兵买马已多达千人,有图谋不轨的迹象。但是武则天还是和稀泥,史书的记载是“侍御史周矩疑其奸,奏请劾之,不许。”但是周矩变身牛皮糖,粘在那里不肯走,武则天也没办法了:“你先回御史台,我马上让薛怀义到你那里接受质询(卿且退,朕即令去)。”

周矩前脚回到御史台,薛怀义后脚就骑着马来了,大剌剌地没把周矩放在眼里:“乘马蹋阶而下,便坦腹于床。”这下把周矩惹毛了,马上呼叫支援,要当场把薛怀义拿下。薛怀义见势不妙,跳上马一溜烟地跑掉了。武则天听说后也无可奈何,只好接着和稀泥:“这个薛秃子疯疯癫癫的,你也问不出啥来,他手下那帮小光头,任凭你处置吧!”周矩老实不客气,把白马寺上千假和尚来了个一勺烩:“诸僧悉配远州。”

过去有一句老话,叫做“跑了和尚跑不了寺”,白马寺主薛怀义能从御史台逃掉,那是因为周矩的官还是有点小,当他遇到宰相级别的大人物的时候,就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文昌左相同凤阁鸾台三品温国公苏良嗣这个人大家可能不太熟悉,但是做了几百年官的京兆苏家可是不好惹,苏良嗣的父亲苏世长是连唐高祖李渊都敢硬怼的倔老头,同时也是唐太宗李世民的“天策府十八学士”之一,房玄龄杜如晦见了他也要尊称一声“老前辈”。有这样强悍的老爹,苏良嗣(新旧唐书均有传)自然也是一个横着走的人物,唐高宗李治活着的时候也想搞一搞园林建设,就派了一帮宦官到苏良嗣当大都督府长史的荆州去挖竹子准备移栽。结果那帮宦官一道荆州就被苏良嗣抓起来了,而且苏良嗣还上书批评了李治一顿,李治只好让人把辛辛苦苦挖出来的竹子都扔进长江里,然后又下诏表扬苏良嗣。武则天对苏良嗣也是青眼有加:“为西京留守,则天赋诗饯送,赏遇甚渥。”苏良嗣病故,武则天为之“辍朝三日,举哀于观风门,敕百官就宅赴吊。”

这个苏良嗣有点狄仁杰的意思,所以他根本就不把薛怀义放在眼里,总想找个机会揍他一顿——狄仁杰是下棋赌皮草羞辱张昌宗,而苏良嗣是直接耍横动粗。据《新唐书卷一百三 列传第二十八》记载,有一天薛怀义大摇大摆地路过苏良嗣办公室,“偃蹇不为礼”。这下可被苏良嗣找到了借口,也不跟薛怀义废话,直接喝令手下:“把这光头给我揍成一只猪头!”手下一听上级下令,自然心痒手痒,把薛怀义按倒一顿臭揍。《新唐书》和《隋唐嘉话》的说法是:“叱左右批其颊。”“使左右牵拽,挞面数十。”几十个耳光下来,真把薛怀义打成了一个猪头。苏良嗣把薛怀义打成猪头不算,还让手下把这猪头和尚揪起来扔到了大街上。

被打成猪头的薛怀义跑到武则天面前哭诉,武则天也没辙:“南门是宰相办公的地方,你应该走北门呀。”最后武则天给薛怀义的建议就三个字:毋犯之!

故事讲完了,但是问题也出来了:薛怀义既然如此不堪,为什么能当上白马寺寺主?诸武为什么对他卑躬屈膝?那些大德高僧为什么跟他“情好日密”?据笔者看来,很多达官显宦大德高僧的人品,不但远远不如苏良嗣这样的骨鲠之臣,跟武则天相比也是望尘莫及,而剃了头发就能六根清净,可能也不过就是一句忽悠人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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