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野记》中,晚清时期的京城一孔:盗风猖獗,但“盗亦有道”

《清代野记》中有这么一则《京师志盗》,里面讲述五件关于小偷的轶事。这些事情都是张祖翼(疑为《清代野记》作者,待考)在京城听说或者亲身经历的。张祖翼还说,京城虽然在天子脚下,但是小偷可一点都没见少。不过这些小偷也算得上是盗亦有道了。

第一件事。西河有一户人家,一个寡妇带着女儿过活。家里倒是有一些积蓄。女儿要出嫁了,寡妇花光所有积蓄给她办嫁妆。这下就被小偷给盯上了。这天夜里小偷翻墙撬锁,被寡妇听到了。寡妇和女儿说:“怕是你舅舅来了。你舅舅知道我有积蓄,但不知道我们娘俩苦。他不能空手而回,你把嫁衣送给他吧。”小偷拿了衣服就走。第二天小偷又来了,不过是来还嫁衣的,上面还封了一个二两的红包。

第二件事。有一个姓王的部曹,家里穷,于是租了一个总遭贼的房子。这天小偷又来光顾了。小偷看到王部曹,以为是更夫或者厨子,还朝他借火。俩人聊上天,小偷问:“你家主人睡觉没?”王部曹说自己就是。小偷大吃一惊,想走却被王部曹拦下来。小偷看他一个官这样清苦,承诺不再来,还转告其他小偷。从此王部曹夜不闭户也没有事。

第三件事。张祖翼在京城考试,住在别人家。晚上听更夫和人说话,有“不白借”三个字。他以为俩更夫聊天。快天亮的时候,张祖翼突然听到院子里有动静,原来是一块十多斤的腌肉被丢进来。他问主人,主人回答说,夜里小偷借道,更夫说不白借,这就是过道费了。

第四件事。左宗棠的黄马褂被偷,钱却没人动。他非常着急,让统领抓贼。统领告诉他,钱没丢,说明这就是小偷逞能炫技呢。黄马褂保准能回来。果不其然,几天以后,左宗棠出门回来,看到床上有一个包袱,里面装的就是被偷去的黄马褂。

第五件事。京城有一种苦力活,叫做“掮肩”。一根横担放肩膀上,再架个桌子,给人搬东西。这类人从来不遭贼,把东西放路边也没事。张祖翼感到奇怪,肩者告诉他,小偷知道东西丢了,肩者肯定赔不起,要被判刑,所以不偷。

参考文献:《清代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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