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郎自大”与堂琅县

“夜郎自大”是十分熟悉的成语,此语出于《史记·西南夷列传》,夜郎国的国君问汉朝使臣道:“汉孰与我大?"(你们汉朝大呢,还是我们夜郎国大?)后来把那不知天高地厚、鼠目寸光、妄自尊大的人比喻为“夜郎自大”。

夜郎,作为西汉时西南地区的一个小国,到底在什么地方?《辞源》解释是“夜郎,国名,今贵州西境,古为南夷夜郎国地,汉灭之置县,在今贵州桐梓县东二十里。”而据专家考证,古代所指的夜郎国,则是司马迁所指的西南夷部分地区,地域包括今四川简阳、彭山以南至云南昭通地区、曲靖地区北部及贵州西部的威宁、水城、赫章一带,首邑在今贵州地区。

秦、汉之际,居住在这一地区的少数民族主要有僚、濮(近代布衣、仡佬、壮族先民)及叟、昆明(近代彝族先民),大部分部落“耕田有邑聚”,但却是“畬山为田”,即刀耕火种,轮歇休耕,农业生产有了一定的发展。这时的夜郎国,商业也有了一定的发展,夜郎的商人,从四川贩运货物通过北盘江私运到广州,说明了夜郎地区已经有了多余的产品可以和外面进行交换了。农业和商业的发展,使夜郎各部落的贵族获得了相当多的财富,增强了他们的统治力。此时夜郎部落酋长的职位,已经成了世袭。且与周围同族的众多部落结成联盟,最大的联盟之长就是夜郎国的酋长。应该看到,在夜郎的部联盟中,仍有许多小部落的生产还比较落后,它们“寡畜产,又无蚕桑”,农业生产还没有发展起来。从总体上看,秦、汉之际,夜郎本落已开始向阶级社会过渡,但一些小部落,仍然处于原始社会的阶段之中。

公元 206年,刘邦建立了汉王朝,历史上称为西汉。经过六七十年的体养生息,到汉武帝统治时期,因力逐渐强盛,开始了他整个开疆拓土的计划。建元三年(公元前138年)张骞出使西城,打通了通往西域的道路。建元六年(公元135年),唐蒙前往番禺(今广州)以招降南越,吃到了蜀地所产的构酱(一说现在的槟榔),了解到从夜郎地区的牂牁江(今贵州的北盘江)有水路可通番禺,从夜郎至南越之间平时便通过这条水道进行商业交往,唐蒙回到长安后,向汉武帝建议招降夜郎,利用夜郎的军队顺北盘江南下以制服南越。这一建议,正符合了汉武帝扩展疆土的心意,于是他命唐蒙为中郎将,带着军队和货物,从今四川的合江县进入夜郎。夜郎的酋长们“贪汉缯帛”,表示愿意臣服,答应了汉朝在夜郎地区设置官吏。

建元六年(公元前135年),汉武帝正式在夜郎地区设置郡县。其首邑设于今四川宜宾,属四川的益州管辖,称犍为郡。《汉书·地理志》载:“犍为郡,武帝建元六年开,莽曰西顺,属益州。户十万九千四百一十九,口四十八万九千四百八十六。县十二,僰道(今宜宾),江阳(今泸州),武阳(今彭山),南安(今乐山),资中(今资阳),符(合江),牛鞭(今简阳),南广(今盐津、筠连、威信),汉阳(今威宁、水城),郁邬(今宣威),朱提(今昭通),堂琅(今会泽、东川、巧家)”。故应劭说:“犍为郡,古夜郎国”。

犍为郡设置后,汉武帝派唐蒙为都尉,并命夜郎国酋长的儿子为令。把朱提境内叟族部落酋长封为“汉叟邑长”,与汉朝派去的官吏“南夷长史”井列,“守令治其人,首长世其官不相凌夺”。从而将封建中央集权制与地方性的区域自治结合起来,使邑长等按本民族的特点行使自己的统治。这一制度,一直沿袭了一千多年。

彝族的《指路经)说:祖母住靡莫,父住堂琅,孙住夜郎国,,撑天地建国家,多同管诸多小国”。会泽在战国时期,就居住着劳浸、靡莫等部落,他们“同姓相扶”,“魁结耕田有邑聚”。到秦、汉时期,这些部落与夜部国的酋长结成联盟,故汉武帝招降夜郎后,夜郎国的酋长答应在夜郎地区设置郡县,会泽就成为了十二县其中的一县,称堂琅县。在秦、汉时期,会泽属于夜郎国的辖地,是毋庸置疑的。虽然当时联盟的酋长不知天高地厚,夜郎自大,但对于整个西南地区来说,也是因会泽所属的夜郎国生产力已经达到了一个相当的水平,汉武帝才在这一地区设置郡县。

会泽作为夜郎故地,最好的证据是2002年城郊的水城村汉墓的发掘。令专家惊叹的是,这个特大的古墓群东西长1000米,南北宽500米,墓地分布之广,规模之大,规格之高,在云南十分罕见,在全国也是少有的。到目前为止,已出土了大批随葬器物,如精美的彩陶、鎏金的饰品及马饰、车饰、铜剑、铜扣等物,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是一套随葬的陶制“堂琅庄园”,聚集了整套厨房用具及猪、牛、羊、马等牲畜。其结论是:这些遗物应该就是夜郎文化的典型代表,而水城则有可能就是夜郎王国的文化中心区域。

随着水城汉墓的进一步发掘,将揭开夜郎王国的神秘面纱,当您走进夜郎之乡会泽时,就可领略夜郎王国的风采,感受到两千多年前西南地区的一个小国情调,或作为夜郎国的臣民,体验下“夜郎自大”这个典故的文化蕴藉和风骚。

作者:卞伯泽

图片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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