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灭亡之际,曾轰动一时,你了解多少?

宋亡之际,宋帝、后妃及大批宫人、朝臣、太学生等相继被元军押解北上,宋度宗的殡妃美人朱氏、才人陈氏及二位佚名宫女,在进入元上都(今内蒙古锡林郭勒盟正蓝旗境内)朝勤元世祖忽必烈之后,以死殉节并留下《袖中遗诗》之事,在当时曾震惊元廷,也曾得到当时及后世某些文人儒士的赞颂,影响到后世的节烈观。如今,美人朱氏等四位女性的节烈之事尘封已久,其《袖中遗诗》今人更鲜有知者。

朱美人等以死为亡宋殉节的事迹曾轰动一时,对后世的影响也较为深远。对此事的记载可见于宋佚名氏的《昭忠录》、元杨璃的《山居笔记》、刘麟瑞的《昭忠逸咏》、元末明初陶宗仪的《南村辍耕录》(卷3)、明代佚名氏《东园友闻》。)、田汝成的《西湖游览志余》(卷6)、清代潘永因所编《宋稗类钞》(卷13)、毕沉的《续资治通鉴》(卷183)等著作。

朱美人是宋度宗的殡妃,其所谓的《袖中遗诗》原本无题,清人厉鹦编《宋诗纪事》时始题此名。关于朱美人及《袖中遗诗》诸多文献均有记载,而元代杨璃的《山居新话》卷4的记载最为详实可靠,具体内容如下:至元十三年丙子正月廿二日,伯颜垂相入杭城。二月廿二日,起发宋三宫赴北。四月廿七日,到上都。五月初二日,拜见世祖皇帝。十一日,命幼主为检校大司徒、开府仪同三司,进封赢国公。十二日,内人安康朱美人、安定陈才人,又二侍儿失其姓氏,浴罢肃襟闭门,焚香于地,各以抹胸自隘而死。解下,衣中有清江纸书一卷云:

不免辱国,幸免辱身。不辱父母,免辱六亲。艺祖受命,立国以仁。中兴南渡,计三百春。身受宋禄,羞为北臣。大难既至,劫数回轮。妾辈之死,守于一贞。焚香设誓,代书诸绅。忠臣义士,期以自新。丙子五月吉日泣血书。十三日奏闻,露埋四尸,取其首悬于全后寓所,以戒其余,在上都时济门。予尝闻之先父枢密,因观周草窗《日抄》亦载此事,又得祈请使日记官严光大《续史》,所说相同。二书皆写本,恨《三朝政要》《钱塘遗事》板行于世,皆失此一节。惜哉!若此贞烈,可不广传乎?因笔之于此。

据此可知:1276年元军进占宋都临安(今杭州)之后,又以“自古降王,必有朝勤之礼”,将宋幼主恭帝及后妃、朝臣、太学生等三千余人押解北上,自二月廿二口从临安出发,至五月初二达元上都朝勤在此避暑的元世祖忽必烈于大安殿,五月十一口封宋幼主恭帝为赢国公。十二口宋度宗安康朱美人、安定陈才人及二侍儿(失名),各自用贴身的胸衣(抹胸)自编而死。十三口,世祖奏闻大为震怒,下令将她们四人的尸体不用任何棺荐埋葬,另割下她们的头颅悬挂在宋幼主的母亲全太后寓所,以做效尤。根据作者的说明,这段史料源于周密《口抄》、严光大《续史》,所记俱为周、严二人之亲历,所以内容基本可靠。

关于安康朱美人、安定陈才人《宋史后妃传》均无载,其生平也未见其他文献记载,惟《昭忠录》、《宋季三朝政要》(卷五)记朱美人为“美人”。按宋朝后宫品制,美人、才人的品位分别为四品、五品,在宋代殡妃中她们二人的品位几乎是最低的,但是她们表现出的“贞烈”气节在当时就震动朝野,其人其事其诗广为传播,在后世也时被载录书册,或深得称颂,与那些位高权重、锦衣玉食者、叛降者、苟活者绝不可同口而语。根据文献记载,元军在二月二口入临安后曾索求宫女、内侍、乐官诸色人等,宫人因此赴莲池死者甚众。然节烈如朱美人、陈才人等在当时并未赴水而死,何以在被押解到上都并朝勤元世祖忽必烈后10天却自编殉节了呢?

《昭忠录》的记载似乎道出了个中原委:美人从全太后赴燕,有悦其色者欲娶之,使人喻旨,明日寝门不启,发视之,美人已自杀,有幅纸书曰:“向之未死者,以太后犹在,今事至此,岂复自辱,欲全节以见度宗于地下。”美人有一碑亦自隘于其侧。朱美人抵达上都后,有位元朝的达官显贵欣赏她的美色欲娶为内室,并让人把此意传达给朱氏,朱氏固守着特有的贞洁观不堪受此污辱,所以在当晚就和裨女自杀了,其“向之未死者,以太后犹在”,也就是说当初在兵破临安之时既有殉节之志,但考虑到太皇太后谢氏、太后全氏尚在,而自己一死则有失伦理孝道。亡国已是奇耻大辱,如今若再以身侍奉于敌国之人,“岂复自辱”?唯有以死方能“幸免辱身”,来实现其“全节以见度宗于地下”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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