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与汉朝可说是从汉朝降生之日起就已成宿敌。刘邦建立汉朝第七年,匈奴冒顿单于就兴兵犯我大汉疆土,刘邦自己更是陷入匈奴大军的重重包围之中。后来刘邦靠拿自己女儿作为交易,才逃出生天。此后数十年,汉朝对匈奴都是凭借大量财物输出来维持边疆稳定。很明显匈奴比汉朝强势,那为何堂堂匈奴太子会屈居大汉臣下。
这一切既然是因为一人的到来,他就是汉武帝。汉武帝是历史上少有雄才大略的君王,这等君王是不允许自己的帝国屈尊于游牧民族之下。而他的父辈通过文景之治,为他打下了殷实富足的国力,足够的战略储备让汉武帝蠢蠢欲动,时刻想着北击匈奴,洗脱父辈的耻辱。
而汉武帝时期还出现了两位名将,卫青和霍去病,此二人可以说是汉人的骄傲。我们都知道中原王朝对待游牧民族时,最大的劣势就在于不懂使用骑兵,而此二人恰好是骑兵的战术天才。在此二人率领下,汉军是屡破匈奴,直到最后汉武帝命卫青,霍去病发动一次对匈奴的总攻,企图一战让匈奴从地图上抹去。
匈奴事实上是一个对北方游牧民族的广义概括,事实上所谓匈奴是包含着各个松散的势力。当时匈奴浑邪王屡被汉军打败,已经无意反抗,于是就说服了临近的休屠王与他一起归降大汉。
而休屠王原本是答应了这个提议,后来却又出尔反尔,可浑邪王也不是吃素的。他当即取了休屠王首级,然后带着他的部众去归降汉武帝。休屠王骤然离世,留下了一对孤儿寡母,而其子正是本文的主人公金日磾。
金日磾在父亲离世时才年仅十四岁。而且游牧民族有一个特点,当就是当权者有实力就众人都依附于他,可一旦当权者失势,当即就树倒猢狲散。金日磾此时是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十四岁的他为家族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去投奔自己昔日的敌人大汉。
如今的金日磾在汉朝人眼里不过是个匈奴小儿,已非昔日有权有威望的外国王子。于是他连汉武帝都见不上,就被草草发配去了养马,也算是发挥一下他匈奴人的特长。金日磾如果就此认命,说不定就平平淡淡,终生呆在黄门署饲里与马为伴。
可是像他这等出身的人终究还是要干一番大事业。有一次汉武帝出巡游玩,兴之所至就唤来他的马匹检阅,马夫金日磾就这样在汉武帝眼前登场。若是寻常马夫见到帝皇都是卑躬屈膝,双目望地,大气都不敢多喘一口。
可金日磾是王室出身,反而对一切都表现得波澜不惊。他的出场让汉武帝看到了一番威武雄壮,目不转睛,气宇轩昂的景象。汉武帝当即大惊,下人里还有如此豪杰,当即打听他是何人。询问之下才发现这个养马小子是休屠王太子,汉武帝感觉他身居困境却仍保持着一份贵族的高洁,不禁对他另眼相看,就有意提拔他,当场就封了他为马监一职。
不过马监说到底也只是养马的头目,金日磾要想出人头地还得靠自身努力。可是汉武帝的亲自给他注入了无限的动力,此后他很是努力上进,而且由于得到了汉武帝的关注,他做的所有事情都及时可以得到因有的回报,很快他就累计升迁到了光禄大夫一职,成为朝中重臣。
金日磾能够如此快速升迁除了他本人能力出众,还在于他很合汉武帝的口味。其实对于金日磾的重用,朝中大臣都是颇有怨言。他们认为金日磾不过是一个草原牧马小子,何德何能能够平步青云。当然事实上真正让这些人都忌恨于金日磾,是因为他与这些人毫无联系,大臣们当然就眼红于金日磾,各种攻击来阻止他的升迁。
而这点小心眼,对于汉武帝如此雄才大略的君王,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于是这些人越是贬低金日磾,汉武帝越是要提拔他。汉武帝要给朝臣数树立一种健康的新风气,所谓能者居之,有能力的人就会得到皇帝的破格录用,就连匈奴子弟也不例外。
至于金日磾本人也很感激汉武帝的这份恩情,时刻不忘对汉武帝报恩。当初一个叫马何罗的人在江充之乱时,为了立功不择手段,奋力诛杀太子集团。后来汉武帝得知太子是被江充冤枉,才惨遭自己毒手,汉武帝非常懊悔。马何罗得知此事后寝食不安,担心汉武帝会来找自己报仇。
金日磾仿佛轻易就看透了马何罗内心的肮脏盘算,开始时刻提防着他。可是猛虎也有打瞌睡的时候,金日磾不小心染病在身就到偏殿去养病。结果马何罗看准了时机假传圣旨,潜入宫中,准备举兵起事,刺杀汉武帝。可金日磾及时赶回,用血肉之躯阻止了马何罗的不轨行径。经过此次舍身护驾,汉武帝对金日磾更加恩宠。
不久后汉武帝将要与世长辞,临终前把太子托付给二人,一个是赫赫有名的大将军霍光,另一位则是金日磾。由此可见金日磾已经得到汉武帝的绝对信任,成为托孤重臣,这是一个亡国奴不可能再复制的高度。而金日磾也兢兢业业,尽心辅佐汉昭帝,可惜天妒英才,一年后就撒手西去。而他死后还被葬入茂陵,那里也是汉武帝的葬身之所。
金日磾此人其实还是一个坚守节操,而又不趋炎附势的人,或许正因为如此,他才深得汉武帝宠爱。汉武帝不仅宠爱金日磾,对他的儿子也是宠爱有加。于是金日磾儿子恃宠生骄,竟然在宫中调戏宫女。金日磾知道此事,一怒之下把儿子就地正法。汉武帝得知此事也极为恼火,痛斥金日磾一顿。可是金日磾陈述了自己的理由后,汉武帝也是无可奈何,只好默默流泪。
当然,就算是汉武帝,金日磾也不会盲目巴结。史书上记载一事,汉武帝曾经想把金日磾女儿纳入后宫,可是金日磾断然拒绝,汉武帝还因为此事认为金日磾是不轻易献媚之人。可是这里笔者存在一个设想,当时汉武帝已经年过半百,而金日磾女儿还是妙龄少女,他是否为了保护女儿,或者顺从女儿之意而拒绝了这门亲事,这还要广大读者一起推敲,查证一下。
(文/麦鱼游史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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