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民国第一美女,很多人会想到林徽英、陆小曼等人,但若以成名时间、资历及影响力,则非此女莫属。此女就是曾袁世凯公府机要秘书的吕碧城。
吕碧城生于1883年,其父吕凤岐曾任国史馆协修、玉牒纂修、山西学政等职,家有藏书三万卷。书香之家的熏陶,使吕碧城聪颖而早慧。吕碧城不仅是大才女,而且是大美人。曾有人用“天然眉目含英气,到处湖山养性灵”、“冰雪聪明芙蓉色”等诗句形容她的美貌。(参见2017年12月5日《到吕碧城故里,探民国第一美女的成长经历》)
戊戌变法后,20岁的吕碧城不满闺中书艺墨魂、粉黛丝竹的生活,于1903年想到天津“探访女学”。外甥女要入新学,遭到守旧舅父的严词骂阻,说女孩家应在家中“恪守妇道”。吕碧城十分激愤,第二天便逃出家门,踏上开往天津的火车。吕碧城写信给在《大公报》报社工作的友人,述说自己的经历和来津的种种情况,情真意切地寻求援助。吕碧城得到《大公报》总经理兼总编辑英敛之的赏识,在1904年至1908年出任《大公报》主笔。
吕碧城常常会出现在各种聚会上,人们对这个有思想的美女刮目相看。当时各界名流纷纷追捧吕碧城。有诗赞说:“飞将词坛冠众英,天生宿慧启文明。绛帷独拥人争羡,到处咸推吕碧城。”用吕碧城自己的话说:“由是京津闻名来访者踵相接,与督署诸幕僚诗词唱和无虚日。”
吕碧城发表了大量兴女权、倡导妇女解放的诗文。1904年11月17日,北洋女子公学正式成立并开学,吕碧城出任总教习(教务长)。两年后添设师范科,更名为北洋女子师范学堂,时年23岁的吕碧城接替傅增湘出任监督(校长)。这样年轻的女校长,当时全国也是绝无仅有。许多在此学习的女生后来都成为中国杰出的革命家、教育家、艺术家,如邓颖超、刘清扬、许广平、郭隆真、周道如等,她们都曾亲聆过吕碧城授课。在沉寂的中国大地上,吕碧城为女性的整体觉醒播下了一粒粒希望的种子,成为女学教育的先驱。
1907年,秋瑾被捕,身为闺蜜的吕碧城也被牵连入狱。袁世凯的二公子袁克文看过吕碧城的文章,也崇尚新革命思潮,遂求父亲营救。袁世凯对吕碧城的文章也很欣赏。吕碧城就此脱罪,并与袁克文结下不解之缘。
袁世凯任大总统后,吕碧城进入新华宫担任大总统的公府机要秘书。此后,吕碧城在与袁克文交往中,寂寞的情感得到几许慰藉。风流倜傥的“寒云公子”早就爱上了这位比他大7岁的才女,经常作词写文传给吕碧城;而吕碧城早闻这个小袁颇有才名,今见他的诗词情致,也“心有所感”,于是两人时相唱和,并有了交往的机会。两人诗词、信件不断,却难以再深一步加深关系。袁公子的风流表现并不能让吕托以终身。
吕碧城在天津师从严复时,驻日公使胡惟德刚刚断弦,欲再续娶一位夫人,严复、傅增湘从中撮合,被吕碧城拒绝。当时追求吕碧城的人很多,但吕碧城看得上的却没几个。30岁时,吕碧城向比她大3岁的现代仙学创始人陈樱宁学道,当时双方交往十分密切,也曾相互倾慕心仪不已。但这一段良缘随着吕碧城出国便没有了下文。另外,据说《大公报》主编英敛之,十分爱慕吕碧城,甚至引起了英夫人的误会。1917年,吕碧城游庐山时,邂逅一位德国青年,但才在对方表示爱意之初,就被她画上了句号。吕碧城外表时尚前卫,内心却传统保守。
吕碧城是这样与友人说起她的情感感悟的:生平可称心的男人不多,梁启超早有家室,汪精卫太年轻,汪荣宝(国会议员)人不错,也已结婚,张謇曾给我介绍过诸宗元,但年届不惑,须眉皆白,也太不般配。我的目的不在钱多少和门第如何,而在于文学上的地位,因此难得合适的伴侣,东不成、西不就,有失机缘。幸而手头略有积蓄,不愁衣食,只有以文学自娱了。吕碧城看上的都是当年一流才俊,她的“择偶观”为其名誉和地位所累,使她陷入深深苦恼之中。
朋友们都为吕碧城的婚姻问题着急,时间就这样一年一年拖过去了,细腻婉约、仪态万方的一代才女吕碧城竟终生未婚!看来,男婚女嫁之事,当事人自不可轻率为之,旁观者亦不必妄加评论,这完全取决于自己,巧合于缘分。
后来,吕碧城不屑袁世凯及其复辟帝制追随者之所为,毅然辞职,携母移居上海。她与外商合办贸易,仅两三年间,就积聚起可观财富,成为富甲一方的“女强人”。袁世凯称帝失败后,作为机要秘书的吕碧城也难逃公众舆论,遭到国人斥骂,污言秽语随之而来。她深陷此苦,于是那消极避世的思想浓重地包围了她,使她觉得“世态炎凉,人生如梦”。虽然直到中年仍有追求者,但随着见识、地位、金钱的提高,内心传统的吕碧城更加难以找到匹配的郎君。
吕碧城终生未婚,逐渐开始对宗教发生兴趣。吕碧城信佛后,守五戒,茹素,不再肉食,而且大力宣传动物保护,提倡仁爱、戒杀、素食。1929年,她接受国际保护动物会的邀请,代表中国出席国际保护动物会在维也纳召开的会议,并登台演说。吕碧城头戴珍珠抹额,身穿金孔雀图案的晚装大衣,用英语慷慨陈词,备受听众瞩目。甚至她的服饰也成为杂志记者宣传的热点。人们从她的身上见识到中国女子的风采。
1930年,吕碧城正式皈依三宝,成为在家居士,法名曼智。1939年,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欧洲的硝烟比中国更浓。吕碧城由瑞士返回香港,先是住在香港山光道自购的一所房子中,后搬入东莲觉苑,
1943年1月24日在香港九龙孤独辞世,享年61岁。遗命不留尸骨,火化成灰后将骨灰和面为丸,投于南中国海。有一首诗曰:“白地才媛吕碧城,通今博古一精英。诗文融贯中西外,四海五洲扬盛名。”(本文选自陈宁骏、欣辰编著《民国名媛的婚姻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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