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重读《少年纪晓岚曾掌教临武》一文。作者唐先生说自己从2003年7月“开始对纪晓岚在掌教一亊进行研究”, “查阅了临武重要的历史文献记载,走访咨询了不少学者。”而且“相关的旧址古迹现在都还存在,从而证实了纪晓岚少年时代在临武掌教滞留临武十年是真实的历史事实” ,这些都说明唐先生是作了一番认真研究的。但我仍然心存疑问。
作者查阅的“重要历史文献记载”, 也即旧《临武县志》(同治版)卷三十六《流寓志》。该
是这样记述的:
“纪晓岚,名昀,世称晓岚先生。直隶河间献县人。为诸生时,与西安张公世芳有世谊。雍正已酉岁,张公来知县事,振兴文教,增设义学。越三载,壬子,礼聘先生掌教。时坐西门别业,居赋沙轩中。……”以及卷四十一的《艺文志》所载一首署名为纪昀作的《赋沙轩即景兼美主人》的诗。
张世芳是西安人,在临武当了八年的知县,确实也办了义学。但雍正壬子(雍正十年,即公元1732年)纪才8岁。这个年龄,就能感动知县老爷千里迢迢去“礼聘” 吗?就能在义学掌教了吗?
“坐西门別业”, “別业”究竟在哪里? 编纂
时,因为确信清
所载是真,于是从“西门” 和“赋沙轩” 的“沙” 字而想到沙坪里,想到县进修学校所在地,便加了一条小注,这完全是“想当然” ,并没经过考证。雍正时的县义学有两处,一是在兹山(现韩张公园内); 一是在城隍庙后(现工人俱乐部内北端) ,都与“西门” 无关。既然是“掌教义学” ,那就应该是 “坐义学” ,而不是“坐西门別业” 。所以,唐先生所谓“旧址古迹现在都还存在” ,也还是受
的误导,即使现在的教师进修学校所在地确是当年的的赋沙轩,那也只能说是遗址还存在,并无任何“古迹”留存。
由此,而引出的那首诗是给赋沙轩主人苏映雪(贞图)的,照常理,这应是苏家值得大书一笔的事,《族谱》必然会有记载。可是,苏氏《族谱》和纪晓岚的所有文集却遍寻不着。由“湖湘才子” 王闿运主纂的
(清同治版) 是在当时临武、蓝山、嘉的县志基础上纂编的,他收录了纪晓岚的
,却没有这首
诗,这绝不是王的漏失或不识货,应是王当时就有所察觉。
清
这段记述还讲到纪晓岚“课诸生” 时情景, 提到有个学生叫李继白的, 说晓岚先生“尝夏日,以‘舜之居深山之中’ 数句,题课诸生,李生继白,文独能包孕一切,先生亟为赏心。”这应是“铁证”了,他有“课诸生” 的作业要求,又有学生李继白完成的作业,这还不叫“掌教” ?但是,该
的
李继白辞条: 却是这样写的:“雍正壬子,河间晓岚纪先生寓临阳,见其时艺,赞不容口,以为有先辈大家风。”这里只说纪“寓临阳” ,并没说“掌教临阳”; 也只说“见其时艺” ,并没说“课题诸生” 。可见李并不是纪的学生,如果是,那就应该在“寓临阳” 后,写“继白为诸生” 或“继白师从先生”。而且,李继白在雍正十三年就成了拔贡, 随即任广东阳山知县, 这时的纪晓岚,自己都还一领青衿,连秀才都不是,真的是“孔子师项橐” 吗?再说,整本《志》,除提到张世芳,龙映雪,李继白外,再也没其他人与纪晓岚有牵连了,难道他多年“掌教” ,就是如此而己吗?纪晓岚是个不辍于笔耕的人,在临武“十年” ,“讲学之暇,登韩山,蹑舜峰,流连武水榜山间。”能不一展吟怀,留下更多的歌山咏水之作吗?这太不可思议了。
为了弄清真实情况,特写了这篇<再质疑》,希望有兴趣于这个问题的专家学者共同来探讨一番。上面这些,我只是就唐先生所引以为据的淸同治六年《临武县志》所载分析。对史学颇有研究的罗万谋先生就否认纪晓岚到过临武。他从杨子忱先生的《纪晓岚全传》和《纪晓岚外传》两书中,找出纪晓岚在雍正十年及其后几年的行踪:雍正十年,因祖父去世,父亲纪容舒守制在家,而将晓岚“送到离家三里的景城塾馆就读”。三年假满,父亲赴京上任,又将十一岁的晓岚“携入北京就读,受业于李善龙老师”。他怎么又分身到了临武呢?纪晓岚是否到过临武,都受到质疑,“掌教临武” 又怎么成了“真实的历史亊实” 呢?
为了弄清真实情况,特再质疑。
文章作者:陈礼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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