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潘金莲,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在世人心目中,她不但是一个荡妇,还是一个蛇蝎美人,千百年来,她一直被钉在耻辱柱上。但是如果仔细品读《水浒传》,我们就会发现,她并非天性如此。当初她只是一个大户人家的丫鬟,遭到主子的调戏之后,她没有忍气吞声,也没有趁机上位,而是选择了反抗,告知了主家婆。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她才遭到报复,被迫嫁给了武大郎。作为一个颇有颜色的妙龄少女,她自然是不甘的,那么她到底为什么不甘呢?
说到这个问题,大部分读者心中早就有了答案,那就是武大郎太丑。书中对武大郎进行外貌描写的时候提到“这武大郎身长不满五尺,面目生得狰狞”,而且他还有一个生动形象的外号,叫作“三寸丁谷树皮”。潘金莲生的风流标致,又生性要强,自然看不上他,原文中也提到“这妇人见武大身材短矮,人物猥獕”,所以看偷汉子。由此可见,相貌丑陋是潘金莲看不上武大郎的一个原因。但是她最后与西门庆勾搭成奸,并将武大郎杀害,却不仅是因为这一个原因。
说到这里,也许还有人认为,潘金莲看不上武大郎,是因为他太过贫穷。这一看法则有些站不住脚。武大郎的确比较贫穷,但是能够雇的起侍女,最起码不只是温饱的水平。而且从小说中,我们不难看出,潘金莲并不是一个特别注意物质的女子。否则她还在大户人家为奴的时候,大可以半推斗就,在与西门庆成事之后,也可以撒娇扮痴,要些首饰或财物。也就是说,潘金莲并非因为贫穷而嫌弃武大郎。那么她看不上武大郎的主要原因是什么呢?
其实作者早已借潘金莲之口,给出了答案。当初武松打虎之后,成为都头,在街上遇到了失散多年的哥哥武大郎,来到了哥哥家中。为了招待武松,武大郎亲自前去安排酒食,留武松与潘金莲两个人在楼上,潘金莲对武松说道:“常言道:人无刚骨,安身不牢。奴家平生快性,看不得这般三答不回头,四答和身转的人。”这句话的意思是说,潘金莲生性爽快,而武大郎反应比较迟钝,而且生性怯懦。潘金莲此言虽然是为了留下武松,故意说出的,但是这话并非无凭无据。
武大郎原本是清河县人氏,他与武松相逢的地方却是阳谷县。他搬家并非是为了更好的发展自己的事业,而是在清河县一直受人欺负,生活不下去了。这一点是他亲口承认的。小说第二十四回中,他遇上武松的时候说道:“我近来取得一个老小(妻子),清河县人不怯气,都来相欺,没人做主。你在家时,谁敢来放个屁?我如今在那里安不得身,只得搬来这里赁房居住。”通过武大郎的话,我们不难看出,他的确是一个软弱可欺的人。
潘金莲原本就生的风流标致,引人注目,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在大户人家为奴的时候,才受到调戏。但她是一个不肯向命运低头的人,她敢于反抗,正如她自己所言,“奴家生平快性”。但是嫁给武大郎之后,她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呢?“自从武大娶得那妇人之后,清河县里有几个奸诈的浮浪子弟们,却来他家里薅恼”,也就是说,她依旧没能逃脱被调戏的命运,而且面对这种状况,武大郎没敢吭声,只是灰溜溜的搬了家。这让潘金莲无法忍受,因此她开始偷汉子,她在看到武松身材高大的时候动了心,她在见到风流倜傥的西门庆时,失手丢下了叉竿。
虽然潘金莲反抗命运的方式不可取,但是她偷汉子的原因并非风流成性,厌弃武大郎的主要原因,也不是因为武大郎又穷又丑。她作出这些选择,只是因为她渴望真正的男子气概,这一点从她与西门庆,被武大郎捉奸在床的时候,西门庆吓得躲在床下,她直斥西门庆“急上场时,便没些用”,也能看出。通篇分析之后,我们不得不承认,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潘金莲的一生便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悲剧。毕竟她所求不多,只想有个真正的男人能够保护她,可是她这个小小的愿望,却终其一生都未能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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