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周后期相权主导,宣帝暴病而亡,杨坚开始辅政

导语:北周后期相权主导,宣帝暴病而亡,杨坚开始辅政

大象二年(580)五月,宣帝暴病而亡。早在大象元年(579)二月,宣帝就传位于长子静帝宇文阐,成为太上皇,自称“天元皇帝”,依然总揽大权。宣帝去世时,静帝年仅八岁,无法亲理政事,刘昉、郑译等人遂矫诏推杨坚辅政,杨坚由此得以入总朝政。北周重新进入相权主导的时代,皇权的强化之路就此终结。在杨坚一步步代周建隋的过程中,北周宗室也逐步被杨坚一一铲除。

宣帝去世后,杨坚以外戚身份辅政,是北周末年政局的重大转折,也是杨坚成功代周建隋的重要基础。宣帝由暴病到驾崩历经十五日,在此期间,杨坚则在以刘昉、郑译为首的一批宣帝近侍的帮助下迅速掌权。杨坚掌权的速度虽快,过程却惊心动魄。随着病情的逐渐恶化,宣帝不得不急诏五王回京。一天之后,宣帝病情急转直下,只好将后事托付于亲信刘昉、颜之仪。由于病情的加重,宣帝已经无法言语,加之静帝年幼无法亲政,这便给了刘昉等人矫诏的机会。宣帝亲信、近臣在其驾崩后,在辅政大臣人选上产生了分歧,分裂为两个阵营。以刘昉、郑译为代表的一批近臣推举杨坚辅政,属于支持相权派,御饰大夫柳裘、御正下大夫皇甫绩、内史大夫韦謩等亦参与其中。

颜之仪属于支持皇权派,与代表相权的杨坚相对立,颜之仪时任御正中大夫,与刘昉、郑译共处权力核心,认为辅政大臣应从宗室中选择,赵王宇文招是最合适的人选。颜之仪主张遵循宣帝遗命的同时,亦采取拒绝签署伪诏及交出符玺的方式反抗杨坚。但完全其被相权派架空,并且缺少外援,在对抗杨坚方面并未起到实质性作用。

囿于史料,颜之仪所引辅政的大将军宇文仲是何人,已无从得知。可以确定的是,宇文仲在朝中并无势力,即使已被颜之仪与众宦官引至御坐,一见宣帝旧日近臣刘昉等入殿便阵脚大乱,最后被杨坚轻易控制,不但说明宇文仲此时没有可抵抗的力量,而且素日亦无可凭借的势力。颜之仪主张由宗室辅政,所引的宇文仲当属宗室,但在宗室中无法确定其对应位置,身份仍有待考察。然而遍检诸史,有关大将军宇文仲的记载仅此一事,暂未发现与之相符的宗室成员或北周官员。当时尚有不少宗室在中央,其中宣帝之弟宇文赞,从身份来讲是朝中最适合辅政的人选,明帝长子宇文贤,身兼太师、雍州牧,则是朝中最有势力的宗室,亦非常符合辅政条件。为何颜之仪弃之不顾,偏偏选中无任何势力的宇文仲?此事疑点过多,恐怕难以将之作为信史看待。

杨坚能够成功掌权辅政,也离不开宣帝杨皇后的帮助。杨皇后对其父杨坚辅政是支持的,但似乎不曾有实际行动,甚至不愿令其父代周。但是杨坚建隋后曾言:“公主有大功于我”,说明杨皇后在杨坚代周过程中发挥了举足轻重的作用。事实上,宣帝去世后,杨皇后曾主持宫中事务。《隋书》记载王劭任隋著作郎期间,曾屡次上表隋文帝,以符命论证周隋嬗代的必然性与合法性,其中一次解读周易卦象称:“有子女任政者,言乐平公主是皇帝子女,而为周后,任理内政也。一年传为复者,复是坤之一世卦,阳气初起,言周宣帝崩后一年,传位与杨氏也。”乐平公主是杨坚建隋后赐杨皇后的封号。王劭的上表是要为隋代统治的合法性寻求依据,一定会将符命附会在已发生的事情上,因此杨皇后在宣帝去世后处理内政是可以肯定的。更为直接的证据是《隋书天文志》的记载:“宣帝崩,杨后令其父隋公为大丞相,总军国事。”这证明杨皇后直接参与了刘昉、郑译的矫诏之事,可以说刘昉、郑译的矫诏之举是在杨皇后的支持下进行的。北朝到隋唐时期不乏皇后干政的情况,皇后常会对政治产生很大影响力。

在北朝这种风气的影响下,身为宣帝正妻的杨皇后,面对宣帝驾崩新帝幼冲的情况,主持大局甚至临朝称制是很有可能的事。有了杨皇后的支持,宣帝的大部分亲信都倒向了杨坚这一边。《周书》记载杨皇后担心“权在他族,不利于己”,说明她害怕大权旁落受制于人,在这种心理支配下,利用自己宣帝正妻的身份帮助父亲掌权是最好的出路。这样不但不用听任他人摆布,说不定还可以凭太后身份临朝称制。而杨坚最后代周建隋很可能切断了杨皇后的政治生命,所以杨皇后因其父有代周的想法而“意颇不平,形于言色”,甚至在周隋禅代后“愤惋逾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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