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欢迎来到平宁聊历史,庞培尽管厌恶主动,这时他却不得不想办法来改变他跟克罗底阿斯与凯撒的关系了。克罗底阿斯使他落入的丢脸处境,必定使天性凝滞的他都感到愤怒了。但更重要的却是凯撒与他之间的关系的改变。他与凯撒这两个摄政王之中,他自己在政务的处理上是完全失败了,而凯撒则地位巩固,不再有任何顾虑与恐惧。
凯撒不在乎是否可以得到允许,自行在他担任总督的南方一省——此省主要居民为罗马公民——征兵,使他的兵力增加一倍。他原先的任务是在意大利北方为罗马做看守,但他却领兵越过阿尔卑斯山,把辛布利亚人的一项入侵行动粉碎于伊始,两年之内(公元前58—57年)他即将罗马部队带至莱茵河及英伦海峡。
在这样的事实面前,贵族们那种惯例地装做不闻不问,或仅是说说坏话,显然不发生作用。这个常被讥讽为优柔的人现在已经成为军人的偶像了,是著名的胜利英雄了。他胜利的光辉使庞培陈旧了的桂冠失色——甚至早在公元前57年,元老院就颁给凯撒庞培从没有得过的荣誉。庞培同他的副手之间的关系现在正和以前倒转了。凯撒是今日的英雄,是罗马最强大的军事力量的主人;庞培则是曾经著名的将军,但现在已经过时。
不错,在岳父与女婿之间还没有发生公开的冲突,但当两派的权力发生了实质的改变以后,政治的联盟实已从内部崩溃。同克罗底阿斯的争执只会令人恼怒,凯撒与庞培地位的调换却对后者形成真正的危险了。凯撒及其徒众以往曾寻求军力的支持以对抗庞培,现在庞培则不得不寻求军力的支持以对抗凯撒了。即使高高在上的庞培那般不喜欢抛头露面,却仍旧得争取某种特别的行政官职,使他得以与那高卢两省的总督并驾齐驱,或甚至凌驾其上。
他的策略和他的地位,正和密斯拉达斯战争时凯撒的一样。庞培为了平衡遥远但兵力优越的敌人,他也想求得类似的军事地位,于是他首先向政府机构要求。一年半以前,其实这是完全在他掌握中的。那时两个摄政王透过民众议事集会和元老院而统御全国;民众议事集会对他们绝对服从,把他们视为街头的主宰,元老院则完全慑于凯撒的威风。
那时,庞培作为联合执政团的代表,也是公认的首脑,无疑可以从元老院与公民处获得任何他想要的任命——即使那任命是跟凯撒的利益相违背的。但他同克罗底阿斯的难堪争执使他失去了统御民众的力量,在民众集会上他的提议不再可能赢得赞许。元老院对他的态度尚不至于如此不利,但即使如此,在长久而致命的静蛰以后,他是否仍然掌握着大多数元老,使他们给予他所需要的任命,仍属疑问。
元老院——毋宁说一般贵族——也同时经历了改变。正由于它已经沉沦到最低程度,它乃获得了新的力量。在公元前60年的联合执政中,种种事情都已露了端倪,只是成熟的时机未至。伽图与西塞罗的退出,凯撒与庞培的姻亲关系,都明显地表露出君主政体性的流放和家族联盟。大部分公众,虽然对政治事件较为漠然,却察觉到君主政体的奠基工作越来越明了。
从那时开始,凯撒的目标显然已不是共和体制的修改,而是它的存亡。由于这个认识,许多有见识有地位而原先支持民主党的人,推崇凯撒为该党之首的人,现在都无可避免的倒向相反的一边。谈论“三君王”或“三头怪兽”的,已经不只是沙龙和乡村别墅里的人了。凯撒在发表其执政官演说的时候,拥挤的民众没有一丝声音,当这民主派的执政官走进戏院的时候,没有一个人鼓掌。
但是当摄政王的爪牙之一出现在公众面前时,公众则发出了嘘声,当一个演员说出反君主制度的或讽喻庞培的言语时,就连最持重的人都喝彩了。当西塞罗被流放,据说有两万公民,大部分为中产阶级,像元老们一样穿上丧服。当时有一封信曾说:“现在,没有比对民众党的厌恨更受民众欢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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