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滩最后的名媛:送走丈夫、子女,一个人优雅地活到了112岁!

著名的世纪老人,外交家顾维钧夫人严幼韵,在2017年5月25日终于走向了她精彩一生的终点,享年112岁。比她年轻十岁的侄女严仁美也已经103岁依然健在。她们是民国最后的红颜,上海滩最后的女人花。今年我们要讲的就是已经离世的外交名媛严幼韵。

严幼韵,祖籍浙江宁波,1905年9月27日出生于天津,中学毕业后随父辈迁居上海。1925年20岁的她进入沪江大学学习,22岁转入复旦大学读商科,成为复旦的第一批女生,复旦最早的校花,得名“爱的花”。

严幼韵家境殷实,是第一个坐着小轿车进校园的复旦校花。她住在静安寺,离复旦比较远,家里给她配了一辆汽车,随之一起的还有一名司机,和一个坐在副驾驶座上负责跑腿的副驾驶。她自己也会开车,每天很多男生就站在学校门口看着她进校园。

因为不知道她的名字,所以就以她的车牌来称呼她:84号小姐。一些爱慕她的男生就将英语Eighty (八)和Four(四)念成沪语“爱的花”。从此严幼韵得了一个外号叫“爱的花”。当时这辆“84号”轿车是别克牌,在上世纪20年代的上海是稀缺货。

严幼韵的大学生活是“奢华”的。因为衣服太多穿不过来,从未穿过重样的服装。而所有这些衣服,都是裁缝为她量身定制。每到周末,她都去看电影、喝茶、滑冰、游泳或者骑自行车。她有着与众不同的择偶标准,“未来的夫婿不仅必须赢得我的爱慕,还必须是我尊敬的人。”

跳舞和社交是严幼韵从年轻时开始就喜欢的“项目”。也是通过跳舞,认识了大丝绸商的儿子、南京国民政府外交部驻上海特派员杨光泩。杨光泩1920年毕业于清华大学,后公派留学,获得科罗拉多大学文学学士学位,普林斯顿大学国际法和政治学博士学位。那时的杨光泩,被公认为前途无量的青年才俊。

1929年9月6日,严幼韵与外交官杨光泩举行婚礼,婚后生了三个女儿。1938年,杨光泩担任中国驻马尼拉总领事,严幼韵带着三个女儿来到菲律宾。当时日寇侵华,践踏亚洲,1942年1月2日,杨总领事因拒绝为日军筹集物资,和其他7名领事官员一同被捕。

在探望过丈夫几次后,严幼韵就与丈夫失联了。她后来才知道,日本人想要知道杨光泩募得的1200万比索(相当于当时的600万美元)抗战资金的下落,并要求杨再募集2400万比索。要求被拒绝后,与七名外交官一起被枪杀在异乡的稻田里。

杨光泩失踪后,37岁左右的严幼韵肩负起了养家的重任,上流社会名媛,一夜之间成为无依无靠的几个家庭的顶梁柱。她作为总领事的太太,以家中“长者”的身份,承担起了所有驻马尼拉失联外交官家人的全部生活,共26人。

她常说一句话是“事情本来有可能变得更糟的”。严幼韵从上海带出来的珠宝,在马尼拉遭遇洗劫。孩子们在炎热的菲律宾经历各种疾病——水痘、疱疹、登革热、耳痛等。严幼韵的3个女儿中,总有一个卧病在床,在朋友的帮助下,严幼韵在日军占领下的马尼拉度过了3年。

尽管每天一听见士兵的脚步声出现在窗外,她就会吓到浑身血液凝固。但只要出现在孩子面前,她依然极力保持镇定,从未有人听到她抱怨,甚至在轰炸间隙,她还要在钢琴上弹奏一曲。

3年后,她的体重只剩下41公斤。而她的仆人、英国人多萝西瘦得两眼凹陷,仆人的美国人丈夫杰克在战时被日军关押,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儿,出狱时只剩下36.3公斤。美军进入菲律宾后,美国远东军司令麦克阿瑟的夫人简找到了严幼韵一家。在麦克阿瑟夫妇的协助下,1945年,严幼韵一家到了美国,定居在纽约。

在家用尚不充足的情况下,她又做起了美甲,只不过地点改在自己家中。有一次,南京政府外交部长王正廷来访,因为没来得及逃回卧室,她只能无助地坐在客厅里,手伸在空中,脚还翘在咖啡桌上。

她开始找工作,有个朋友推荐她去美国国际保险公司工作,但她没有接受,因为她觉得自己是个买家,不是卖家。后来又有一个朋友给她介绍了一份联合国礼宾官的岗位,她决心试试。最后以流利纯正的英语、优雅大方的气质从几百人中胜出,自此,这个“从不早起”的大小姐每天早起,从不迟到,直到65岁从联合国退休。

1959年9月,严幼韵与著名外交家顾维钧在墨西哥城登记结婚。这一年,严幼韵54岁,顾维钧71岁,两人早就相识。嫁给顾维钧后,严幼韵充当着“好管家、好护士、好秘书”的角色,无微不至地照顾顾维钧,顾维钧多次称严幼韵是他人生真爱,并在谈养生心得时说,只有三点:“散步,少吃零食,太太照顾。”1985年97岁的顾维钧去世。以后严幼韵没有再婚,又活了二十一年。

2003年,98岁的严幼韵被诊断出罹患癌。刚开始,医生查看了她的病情后,都认为没有什么指望了。可她却乐观地接受了手术治疗,而且很快就出院自行调养。几个月后,严幼韵又穿上了一袭白色绣花旗袍,蹬上了金色高跟鞋,化上浓妆,与为她手术的外科医生一起在98岁寿宴上跳起了交谊舞。

乐观的老太太严幼韵告诉女儿,大肠癌最疼痛的时刻,只不过是自己准备出院时,护士揭掉注射器上胶布的一刹那。103岁时,她依然穿着高跟鞋和旗袍,走进纽约市中心的美发店里做头发。

美国纽约公园大道附近的家中,已经110岁的顾严幼韵提起笔来,为自己的口述史作序。她一笔一划地写下:“每天都是好日子。” 这个衣着考究、佩戴翡翠首饰、涂着红色指甲的老人,说自己的长寿秘诀是:“不锻炼、不吃补药,最爱吃肥肉,不纠结往事,永远朝前看。”

112岁的严幼韵精神矍铄,照样涂口红、擦香水、穿高跟鞋。媒体总是这样介绍她:她是复旦大学的首届女生,是战乱时期的外交官夫人,是“民国外交第一人”顾维钧的晚年伴侣,是整个近现代史的见证人,是最后一位上海滩大小姐,高跟鞋穿了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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