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南山集》案的记载,私家史书的记载及其价值取向

导语:对《南山集》案的记载,私家史书的记载及其价值取向

南山集案是清初统治者对士子打击面最大的一次史狱、文字狱。对于这个案子,官方史书和私人修史中都有详细记载。两类史书都记载了南山案始末和方戴两家被难的残酷。康熙五十年以后,私家修史走向衰落。私史领域的史学成果较小。在这种背景下,关于《南山集》大案,私人记载的较少,即使有所记载也是一笔带过,有详细记述案件原委的也不敢署其姓名。现在可见的、较为可信的,关于南山集案的记载有两处:金天翮《皖志列传》和无名氏的《记桐城方戴两家书案》。据书案记载,方孝标于康熙十二年赴滇,吴三桂造反时,方孝标被拘留,方孝标佯装疯癫,冒死逃脱,以保名节,是为“气节孝义”说。持这种看法的多是方氏族人。

金天翮在《皖志列传》中认为,方孝标在吴三桂反清之前已经离滇,故不存在对清朝不忠的忤逆行为。金天翮概括了《滇黔纪闻》的主要内容是记述永历入滇建制、最终覆灭以及忠臣义士等旧闻掌故。其对方孝标的记述如下:孝标年五十,入闽以诗文结纳藩府大吏。庚戌(1670)孝标以吴三桂书招,始至云南,亦献诗谀三桂,谓拱乾于先帝讲筵,尝以片语保全三桂爵禄。

康熙十二年(1673)癸丑廷议撤藩,三桂反于滇,孝标已先期赋诗归江南,归而胠其橐中所记滇、黔间士民所传述永历帝播越覆亡,与夫荩臣义士、遗民、政老诸旧闻掌故,与中原所知多异同者,笔之书,曰《滇黔纪闻》,都两篇。是时清廷尚未有文字之禁,书稍流播。戴名世于孝标为后进.亦欲网罗放失,既见舒城余湛书所闻于释犁支者,持校孝标《纪闻》多出入,因书与湛论之。康熙五十年辛卯(1711)《南山集》之狱起,孝标已前卒,诏以名世之罪罪之,斫棺而磔其尸焉。

金天翮评价戴名世才华横溢,“学长于史”:名世字田有。一字褐夫,号药身,又自号忧庵。先世自婺源徙桐城,才辨隽逸,既孤,授徒自赡,以精制举业发明,学长于史,喜考求明季逸事,晚与孝标往来,而弟子舒城余湛字石民,偶与释氏犁支遇,谈明永历事,犁支故为永历宦者,明亡遁迹于佛,名世间犁支之来也,喜,迹之余湛所,乃命湛书所闻干犁支者,与孝标书校其同异。书载《南山集》中。康熙己丑(1709)授编修。时年已五十有七矣,又二年辛卯,左都御史赵巾乔劾《南山集》。障逆,系狱论磔。族人皆弃市。

无名氏的《记桐城方戴两家书案》对南山集案的记载,较《皖志列传》更为详尽。关于方孝标在云贵一带的经历,《书案》作了如下记载:孝标夙慕滇黔山水,乃往访所亲,藉资游览彼处风景。未几吴三桂反滇中,黔抚叛附。凡外间游客之在云贵者,均被拘留。孝标乃佯狂不省人事,方食,忽自嚼碗里面,坐卧不避污秽。月馀后,守者以为疯,防之稍疏,孝标乘间逸去,剃发为僧,名方孔,间道奔湖南衡州。以僧服见大将军裕亲王,王深嘉之,欲闻于朝。孝标辞曰:“老母年八十馀,日夜望儿归,今得以不辱之身,归见老母足矣。”王曰:“方先生可谓忠孝两全矣。”授以国书龙牌,归至江宁,缴牌督署。时总督麻勒吉手书致公,有云:“惟有将老先生一片忠诚,逢人说不置耳。

持这种态度的还有周退舟的《钝斋诗选跋》,周退舟根据方孝标诗歌写作的时间梳理出其一生行迹,较为可信。他说:“越康熙九年庚戌,楼冈始客滇,(诗)集中有《上祝平西亲王一百韵》诗,为是年作。然似客滇未久即行自归,故有《滇南留别》诗四首。其后即次以由滇入湘沿途旅行之作,来去踪迹宛然分明。至康熙十二年癸丑三桂始反,则楼冈早已去滇,不惟不受其官,并亦未与其祸。”周退舟认为孝标在吴三桂造反之前已经离开云南,所以孝标并未遭受战乱,更不可能接受为官之职。周退舟认为《滇黔纪闻》多记叙滇黔山水,除载入永历年号之外并无悖逆之语,并且方孝标经常歌颂圣朝恩德。

无名氏还指出康熙误把方孝标当成方光琛的子侄方学诗,所以对方姓族人欲除之而后快。吴三桂造反,方光琛为吴逆伪相,其子侄共有九人担任伪职,其中最臭名昭著的就是方学诗方学礼。因此,南山案中对方孝标以及方氏族人的裁决扭曲了事实,存在很大的冤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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