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女传》中有一篇《魏节乳母者》,记录了魏国灭亡之后一段感天动地的故事。
秦国灭掉了魏国,杀掉了魏王假及魏国宗室诸公子,只有一个幼小的公子被乳母抱着逃脱了。
秦国于是下令:抓获魏公子的人可以得到黄金千镒,藏匿者,夷灭三族。
“得公子者,赐金千镒[yì二十两,一说二十四两]。匿之者,罪至夷。”
魏公子的乳母抱着小公子外逃,途中把小公子藏匿起来。乳母出来找食物时,被魏国一位故臣发现了,故臣对她说:“乳母你还好吧?”
乳母回答说:“唉!我能拿小公子怎么办呢?”
故臣又说:“现在小公子在哪儿?我听说秦国有令,抓到魏公子可以赐金千镒,藏匿者夷灭三族,你如果说出公子藏匿的地方,可以得到厚赏,倘若隐匿不报,你的兄弟们可就遭殃了!”
乳母冷静地说:“我也不知道公子现在在哪里啊,我正担心小公子呢,也不知道是否还在人世?”
故臣有些不耐烦地说:“我明明听说是你抱走的。”
乳母轻蔑地看了故臣一眼说:“谁看到了?哪只眼睛看到了?就是我知道,也绝不告诉你!”
故臣几近哀求:“现在魏国已经灭掉了,王室一族被杀光了,你这样做谁能领你的情?为了谁呀?”
乳母长叹一声说:“唉!那些见到利益就背叛君主的人,是叛逆,惧怕死亡而不顾正义的人,是作乱。叛逆作乱的事我绝不干,帮助别人哺育孩子是为了孩子能活下来,而不是眼看着他死去。”
乳母随后抱着公子逃向深泽之中,故臣向秦国举报,秦国派军队追杀,发现他们后争先恐后地向他们二人狂射,乳母用身体护着小公子,自己身中数十箭,后来和小公子一起死去了。
秦王嬴政听说这件事,觉得这份守忠死义的气节十分难得,以卿礼厚葬了魏节乳母,魏节乳母的哥哥,也因此而得宠,被任命为五大夫,赏赐黄金百镒。
后世的君子有赞美魏节乳母:面对灾难来临,乳母保护小公子就如同哺乳期的狗敢和老虎搏斗,孵鸡蛋的鸡敢和狐狸搏斗,这是母爱的天性所在,是发自内心的!
“慈惠敦厚,重义轻财……夫慈故能爱,乳狗搏虎,伏鸡搏狸,恩出于中心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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