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年趣谈猪字联

“天狗归仙界,亥猪拱福门”。在日月轮回之中,2019年春节向我们挥手走来。而农历2019年是己亥年,即民间所说的“猪”年。在“猪年”来临之际,品聊一下带“猪”字的联语,倒也可以感受到我国楹联文化的悠久历史与博大精深。

说是清朝乾隆年间,曾任翰林院编修、辞官后回到老家江西铅山在几个书院主持讲席的戏曲家、文学家蒋士铨,一是早餐后到城外去观光,见几个乡民愁眉苦脸地在议论一个对联:水打轮,轮打碓,舂谷舂米舂秕糠。几个乡民一个个大眼瞪小眼,怎么也对不出下联。蒋士铨上前询问,乡民们诉苦说:“刚才县官老爷下乡来,出了个对联要我们对,说对上了有赏,对不上要罚。”蒋士铨问:“怎么赏?怎么罚?”乡民接着说:“怎样赏,老爷未说,对不上就罚每人一担谷。”蒋士铨一听十分来气,便问:“那个贪官是骑马还是坐轿来的?”几个乡民异口同声道:“是坐轿子来的。”蒋士铨低头一想,仰天大笑道:“有了!”于是告诉了乡民的下联。蒋士铨走后,那个贪官果然坐轿回来了。衙役对乡民喝道:“快快对出下联吧!”一个乡民笑道:“小的们对的下联是:人抬轿,轿抬人,扛猪扛狗扛死人。”贪官一听下联是辱骂自已的,只好无可奈何地喝道:“哼,好厉害的刁民。”

同是在乾隆年间,江南某镇刘老板育有一个女儿,是自幼聪明伶俐,小小年纪就会吟诗作对,而且是花容月貌,婉如天仙。转眼间刘小姐到了婚嫁年龄,便与父亲商量决定用对联来招亲,并贴出了对联招亲的告示。可告示贴出几天,镇上那些文人学子却不敢贸然去揭榜。因为大家都知道,刘小姐才华横溢,出的对子绝非一般,怕对不上而丢了面子。镇上一个小皮匠虽出身贫寒,但也心灵手巧,平时留心学习,因而也略通诗文。听说刘府对联招亲之事之后,便想前去一试,实在不行还做自己的皮匠。于是便到刘府揭了榜文。看守红榜的管家迅速把他迎到客厅就坐,又到绣房去通知小姐亲自面试。小姐心想:小小皮匠与我家门不当、户不对,如何是好。可转念又想:但凡有才华者都历经磨难,既然他敢揭榜应对,必定也有真才实学,不妨一试。于是在帘内高声吟出上联:“羊毫笔写白鸾笺,鸿雁传书,南来北往”。皮匠听了上联,他联想自已的手艺,立即有了下联,也高声朗诵道:“马蹄刀切黄牛皮,猪鬃引线,东扯西拉”。小姐听罢,不禁脱口而出:“对得好,出口成章,对得好!”于是,择良晨与小皮匠拜了花堂。

明朝时,南海有个才子叫伦文叙,自幼好学,八九岁即能诗文,长于对联。弘治十二年,参与会试和殿试均获第一,成为状元,授翰林院修撰。伦文叙赴京经过梧州时,在鸳江边一家小吃店吃东西,不想被店主的女儿翠云认出。翠云姑娘也是一位能诗会文之人,当即拿出自己作的梧州八景对的上联向伦文叙请教,伦文叙当即对出了下联。消息不胫而走,人们都盛赞伦文叙的奇才。后来,伦文叙又路过梧州,当地一位名叫陈坚卿的秀才仰慕伦文叙的才气,便托人请伦文叙到酒楼一聚。席间,陈坚卿提及伦文叙与翠云姑娘的梧州八景对后,说到:“本人自谬一联请教公子何可?”伦文叙笑了笑道:“陈公子何须客气,有话直说,互勉为好是也。”于是陈坚卿说出上联:“牛屎码头,拖渡开出迎贵客;”伦文叙想了想:这“牛屎码头”是梧州的一个地名,便脱口而出了下联:“猪投岭尾,晏桌摆齐酬远亲。”这里的“猪投岭”同样是梧州的一个地名,上下联对仗工整,无可挑剔。后来,二人结拜为同乡兄弟,在当地也成为佳话。

19世纪60年代以后,西方列强的对华侵略不断扩大,不少的西方传教士依仗其侵略特权,在各地耀武杨威,横行不法。不堪忍受凌辱的中华儿女奋起反抗,暴发了以反洋教为特点的义和团反帝爱国运动,提出了“扶清灭洋”的口号。义和团非常重视宣传工作,写着反帝歌谣的揭帖,贴满了民团所到的城乡。其中两幅配有讽刺对联的画《射猪斩羊图》和《雷击猪羊图》,是当时流传最为广泛的宣传品。《射猪斩羊图》画两边的对联是:万箭射猪身,看妖精再敢叫不;一刀斩羊颈,问畜牲还想来么?《雷击猪羊图》画两旁的对联是:一声怒气发天庭,二月蛰惊,三春运转;群丑游魂收地狱,两时命尽,四海妖除。前者把帝国主义比喻为猪羊,要用箭射、刀斩;后者以雷公象征正义力量,预示了侵略者的下场。两幅画联都把矛头直指帝国主义散布在我国的教会和传教士,主题非常鲜明。

1927年,著名的教育家、思想家陶行知谢绝一些高校的盛情邀请,放弃优厚的教授生活,脱去西装革履,穿上布衣草鞋,在南京北郊晓庄创办了实验乡村师范学校,并亲自题写了学校门联:“同稻粱菽麦黍稷打交道;与猪牛羊马犬鸡做朋友”。在启蒙读本《三字经》中,有“稻粱菽,麦黍稷;此六谷,人所食”之说,陶老引用此句作联,倒也显得生动有味,正是人畜共友,别具情趣,不仅道出了学校培养具有“康健的体魄、农夫的身手、科学的头脑、艺术的兴趣、改造社会的精神”乡村老师的目标,而且以独特的内涵吸引了广大的文人墨客和黎民百姓。

在我国民间,每逢春节时家家户户都要在大门贴上春联,就是一些庙宇寺院也不例外。说这一年春节时,不知何故土地庙没有贴对联。过路人都说土地爷肚里无墨水,自己写不出春联,又因其性情孤僻,也没人给他写。这话被土地奶奶听见了,便告诉土地爷。土地爷一听不服气,便拿起笔写了一副对联贴在庙的大门上:清冷冷两杯烧酒;白生生一个猪头。过路人看了这副对联,有的说土地爷一见到烧酒、猪头就忘了自己是谁了。也有人说土地爷恐怕几辈子没有吃过烧酒、猪头了。土地奶奶为这事责怪老头子就知道吃喝,便顺手一抓,把土地爷的耳朵给抓掉了。自此,人们在土地庙中见到的土地爷也就没有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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