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立本是唐朝杰出的画家,多才多艺,不仅在绘画上有很高的造诣,而且对书法、工艺、建筑也很擅长。阎立本的作品有很多,《凌烟阁功臣图》、《秦府十八学士图》、《魏征进谏图》、《西域图》等,保留至今的有《历代帝王图卷》、《萧翼赚兰亭图卷》、《步辇图》等。
阎立本曾经担任将作大匠,掌管皇家建筑的修建,后来代替兄长阎立德当了工部尚书,掌管全国工程营造事项。唐高宗李治时期,阎立本升迁为右相(中书令,宰相之一),与左相姜恪(侍中,宰相之一)掌管国家机密大事。姜恪之前多次担任将军,立功塞外,阎立本善于绘画,闻名于世,所以当时的人说:“左相宣威沙漠,右相驰誉丹青。”
唐太宗李世民曾经与侍臣学士在春苑泛舟,那天阳光明媚,波光粼粼。李世民看见水面上有一只异鸟,嬉戏追逐着波浪。李世民心情大好,拍手称妙,让座中学士咏诗赞叹,并召阎立本描绘当时的情景。
传话的人在外喊话说:“召画师阎立本。”当时阎立本已经当上了主爵郎中,主管封爵之事。阎立本听到喊话,急忙一路跑过来,大汗淋漓,然后跪在池岸边,手里握着画笔,饱蘸颜料,眺望着船上的李世民及众多宾客,然后在纸上作画。阎立本满脸通红,羞愧到了极点。
太宗击赏,数诏座者为咏,召立本令写焉。时阁外传呼云:“画师阎立本。”时已为主爵郎中,奔走流汗,俯伏池侧,手挥丹粉,瞻望座宾,不胜愧赧。——《旧唐书·列传第二十七》
阎立本羞愧不已的原因,就是因为传话的人仍旧将阎立本当作画师,有鄙视之意,其实也是代表了当时的人对阎立本的普遍态度。
古代社会阶级是按照士、农、工、商从高到低排列,商人虽然排在末尾,但是如果成为腰缠万贯的富商,地位并不低。画师是百工之一,地位低贱,常常被饱读诗书的士人鄙视。
并且,通过读书做官是一件光荣的事,如果通过其他途径,比如技艺出众而做官,也会被士大夫耻笑。阎立本其实也是一个读书人,但是因为绘画技术超凡而名闻天下,所以会被人误以为是因绘画而得到官职,没有真才实学。
这件事后,阎立本告诫儿子说:“我从小爱读书,有幸没成为一个不学无术的人,又依自己的性情而写文章,水平超过同辈。但我唯有绘画名闻天下,却亲自做这种仆人干的事情,这是莫大的耻辱!你应该深以为戒,不要学习这种微末下贱的技艺。”阎立本虽然觉得绘画是一件低贱的工作,但因为爱好绘画,欲罢不能。
退诫其子曰:“吾少好读书,幸免面墙,缘情染翰,颇及侪流。唯以丹青见知,躬厮役之务,辱莫大焉!汝宜深诫,勿习此末伎。”——《旧唐书·列传第二十七》
参考史书:《旧唐书·列传第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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