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四寇指的是孙观、吴敦、尹礼和昌豨四人,他们都曾经在泰山一带为山贼,后又都归顺曹操,因此习惯称他们为“泰山四寇”。这几个人在《三国演义》里提及甚少,用字甚至少于正史所载。而史料里他们的事迹也不算多,没有单独列传,前三人事迹多附于臧霸的传记,昌豨的事迹则在分散见于《武帝纪》《夏侯渊传》《张辽传》《于禁传》以及《臧霸传》等。
孙观,《魏略》记载其一名为婴子,《魏书》说其字仲台,黄巾之乱的时候与吴敦、尹礼、臧霸等“并聚众”,曹操与吕布相持的时候,他们“将兵助布”,与曹操敌对。后来吕布兵败,曹操“募索得霸”,并使臧霸“招吴敦、尹礼、孙观、观兄康等,皆诣太祖”。曹操对他们采取怀柔手段,“太祖以霸为琅邪相,敦利城、礼东莞、观北海、康城阳太守,割青、徐二州,委之於霸”。而后来孙观也没有辜负曹操的“知遇”,《三国志》记载,孙观官至青州刺史,假节,后“从太祖讨孙权,战被创,薨”。裴松之注引的《魏书》则更加详细地记载了孙观的事迹。孙观“与霸俱战伐,观常为先登,征定青、徐群贼,功次於霸,封吕都亭侯”,他的兄弟孙康也因功封侯,而后孙观“与太祖会南皮,遣子弟入居鄴,拜观偏将军,迁青州刺史”。最后在濡须口讨伐孙权的战斗中,“为流矢所中,伤左足,力战不顾”,曹操还专门慰劳道:“将军被创深重,而猛气益奋,不当为国爱身乎?”并且将他的官“转振威将军”,不过后来还是因为伤势太严重而去世了。孙观最初虽然为“泰山群寇”之一,在归顺曹操之后却忠心耿耿,作战奋不顾身,可谓从“寇”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将”。
相比之下,泰山四寇的其他几位就相形见绌了。吴敦尹礼虽然也不再为寇,却没有什么出彩的事迹,只是非常平庸的降将罢了,而昌豨则降而复叛,叛而复降,俨然仍是一个投机的贼寇。《魏略》里说吴敦又名黯奴,尹礼又名卢儿,两人的事迹除前面提到与臧霸等一起为寇外,就只有尹礼在《吴书·全综传》中被提到在曹休伐吴时,全综“枭其将军尹卢(即尹礼)”。所以两人在降曹后实在是乏善可陈,平平无奇。
接下来说说昌豨。泰山四寇中,昌豨的事迹是最多的,其在史料中的用字比其他三人的总数还要多,并且涉及到多位曹魏名人,诸如夏侯渊、于禁、张辽等等。《三国志·武帝纪》里说“太山臧霸、孙观、吴敦、尹礼、昌豨各聚众。布之破刘备也,霸等悉从布。布败,获霸等,公厚纳待,遂割青、徐二州附於海以委焉,分琅邪、东海、北海为城阳、利城、昌虑郡。”从这里可以看出,臧霸、孙观、吴敦、尹礼、昌豨都在泰山为寇,但《臧霸传》里提及的归附曹操的却不包括昌豨,可能是当时昌豨和其他人不是一起归顺的。在官渡之战前,曹操攻破徐州刘备、迫降关羽期间,昌豨“叛为备”,曹操“攻破之”,这是昌豨第一次叛乱,原因不明,最后曹操怎么处理的也没有见于《三国志》。后来,打败袁绍之后,昌豨又反了,曹操派遣张辽“与夏侯渊围昌豨於东海”。张辽与夏侯渊都是曹魏名将,而昌豨在很多人的印象中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结果似乎显而易见。然而出人意料的是,两个曹魏名将围攻了数月,不仅没有攻下,反而是“粮尽,议引军还”。最后是张辽看出昌豨有投降的意思,冒险单身上三公山,“入豨家,拜妻子”,昌豨于是“随诣太祖”。为此曹操还责备张辽“此非大将法也”,由此似乎可以看出昌豨守城的水平不算低。这次叛乱,张辽诱昌豨曰:“太祖神武,方以德怀四方,先附者受大赏”,昌豨因此欢喜,所以他此次叛乱的原因似乎是为了那份“大赏”,然而曹操之后只是“遣豨还”,并没有任何的“赏”。于是,自然而然地,昌豨再一次反了。“冀州平,昌豨复叛(《三国志·于禁传》)”,这一次,曹操“遣于禁击之,未拔,复遣渊与禁并力,遂击豨(《三国志·夏侯渊传》)”,派一个于禁去了,没攻下,又派了一个夏侯渊,于是终于打败了昌豨。因为与于禁有旧,昌豨投降了于禁,却被他以“围而后降者不赦”军法处置了。曹操在淳于听说之后只是叹了一句:“豨降不诣吾而归禁,岂非命耶!”似乎他并不打算要杀掉昌豨,但也说明昌豨本来是可以“诣”曹操的,但是他没有这样做,可能也是他无脸再见曹操了。
泰山四寇几乎与臧霸一起归附曹操,但他们却只是成了“小人物”,臧霸则是一代名臣和名将,这其间的差距在哪里,值得后人进行一些思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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