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鸿逵在宁夏干了啥?出门汽车总被拦住,女人们向他要丈夫要儿子

马鸿逵,西北军阀“四马”之一,任宁夏省主席长达十七年,集军政大权于一身,被人称为宁夏的“ 土皇帝”。这个土皇帝总是把自己的“架子”摆得很正,每日“办公”日常,就是接受宁夏党政军各方面的问安、汇报、请示,宁夏各方面称之为“上朝”,与马鸿逵见面,只能乖乖站着请示汇报,十分恭顺。其在宁夏的统治围绕着“抓兵”、“抓权”、“刮钱”展开,给人民带了沉重的灾难,今天我们仅说“抓兵”。

如今,生活在宁夏及其周边的人们提到马鸿逵的抓兵,一些上了年龄的人大约都有“我父亲”或者“我爷爷”的记忆,可以说,马鸿逵的抓兵是当时生活在宁夏的住户无人能幸免的,宁夏文史资料工作者常用当年遗留下来“三丁抽一”、“五丁抽二”来形容当时的情形,但历史的实情可能要比这严峻和残酷得多。

一、4年时间,宁夏人口减少28万

数据很能说明问题,我们在宁夏地方史料中查阅到了这样一组数据,1935年,宁夏全省人口大约有100万,但到了1939年,宁夏的人口只剩下了72万,负增长得非常可怕,不仅不到5年的时间。宁夏作家张树林、张树彬著《马鸿逵传》(宁夏人民出版社,2008年)更是将这一数字精确化了:1935年,宁夏全省人口1002876人;1939年,宁夏人口722000人。1935年的数字来自当年举办的第一次人口清查和编制保甲,1935年的数字由当时的宁夏省政府统计得出。

在这种人口的“折损”中,马家军迅速发展到了10万人之众,也就是说在不到7个半人中,就有一人被抓去服兵役,甚至一家人中有父亲和儿子也为足为奇了。除了被抓的,还应有一部分逃往宁夏周边地区了。以定边县为例,当时县城是没有回民的,1936年来了一户,后迅速发展为“回民一条街”,至1946年,已经成了一个回民乡(惠民乡)了。除了这里,人们还有跑往包头、平凉、兰州以及更远的地方。马鸿逵不但派人抓捕宁夏逃亡人口,还制止宁夏学子外地求学。

二、村里没有年轻男人,大姑娘只能和公鸡拜堂

“房子是招牌,田是累,养下儿子是催命鬼。”马鸿逵在宁夏暴政征兵让诸如此类的民谣在当时的宁夏流传,房子是招牌意思是房子没有用,为什么呢?有两层意思:一是男人们都被抓去当了兵,留下房子没人住;二是,一些人为了逃兵,举家逃跑,房子也不作废了。田是累说的是税收,与之相伴的还有这样一句顺口溜:“打了粮平分呢,养了儿当兵呢”,老百姓一年到头的田地收入,有一半以上被收走了,当然累,甚至是干了也白干。养下儿子是催命鬼,这话很好理解,即生下儿子,就得去当兵,不去就得受到上面的各种整治与惩罚,要小命是轻而易举的,而儿子到了马家军也不代表着就此平安无事。

男人们走了,女人们活下去不容易。中宁县有个叫叶光彩老先生写过一篇短文《公鸡拜堂,斗桩代郎》,说的是当地因为暴政征兵而盛行的这样一种“风俗”:许多家长给儿子找下了对象,但儿子被抓兵了,一去不回,到了婚期,姑娘只好和公鸡拜堂。一只公鸡在当时的社会充当了男人,扮演了新郎,到了晚上,公鸡得回窝,人们就把一口袋(宁夏百姓当时用的口袋细长,高度近于人的身高)豌豆立在屋角,披上衣服,戴上帽子,权代新郎。此后,姑娘辫子被挽成髻,向人们证明自己已经出嫁,但只能独守空房,苦等被抓兵的丈夫。为此,民间艺人编成小曲传唱:“这么大的窗子这么大的门,这么大的姑娘不嫁人。不是爹妈坏良心,实在找不到年轻人。”这些都是宁夏老百姓对马鸿逵的血泪控诉。

三、征兵年龄一调再调,不许老百姓分家

有这样一组与抓兵年龄相关的数字:征兵初期,马鸿逵曾规定每家有18—25岁合格壮丁者,三抽一、五抽后改为18-30岁,再后来改为18—40岁,最后因兵源枯竭,竟改为15—55岁。起先是抽壮丁,后来改为抽丁(男性),即父亲合格,家有幼子,即为双丁,这就是所谓“大配小、小抬大”的奇特征兵办法。凡家有两名以上合格壮丁,均须参加抽签,并且制定了“三代合一户”“五世不分家规定,严格限制分家析产。1940年以后,宁夏省民政厅一再整顿保甲,查编户口,其中心任务就是“并户”,并户的目的就是为了增加双丁数目开拓兵源。

还有:1937年之前,为控制地方军阀势力,当局不许马鸿逵征兵,马鸿逵偷梁换柱,在1933年至1937年,先后征兵3次,将他们编成了“保安队”、“保安团”,这些“保安队”、“保安团”共有3个警备区,“司令部”分别设立在今吴忠、中宁和银川,县有总队、区有大队、乡有中队。这些“非正规军”没有正规军的编制,军需粮饷全由地方承担。张树林、张树彬著《马鸿逵传》:仅1934年,孙马大战中,马鸿逵一次就征兵8000人。其在宁夏17年,征兵次数达16次,其中1939年征兵2次;1944年下令13岁以上儿童可抵兵役成为雇佣兵。

四、马鸿逵出门总被围堵要丈夫、要儿子,老百姓为逃兵自残

大量的、无节制的征兵让老百姓苦不堪言,甚至没了活路,马鸿逵本人也因此遇到了“麻烦”。他每回出门时,汽车总会被一帮寡妇围堵下来,要他要儿子、要丈夫,但他根本不吃不套,甚至没有一点儿怜悯心,理直气壮地给各县长们一声令下:“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就枪毙当地的县长!”县长一听怕了,就在他出门的沿途安排岗哨,如有人准备前去拦车,就立刻将他们抓起来。

如此,马鸿逵出门算是“平静”了下来,但老百姓的苦日子并没有因为这种“平静”停歇下来,一些人甚至因为逃兵而自残。杜甫:“暮投石壕村,有吏夜捉人。老翁逾墙走,老妇出门看。吏呼一何怒!妇啼一何苦!”傍晚投宿石壕村,有差役夜里来强征兵。老翁越墙逃走,老妇出门查看。差役吼得是多么凶狠啊!老妇人是啼哭得多么可怜啊!马鸿逵的抓兵让杜甫的“石壕吏”在民国的宁夏上演。对此,民间艺人又有小曲唱道:“说是姑娘没辫子,说是婆姨没汉子。当面笑声一串子,背过眼泪两罐子。”(文/路生)

本文配图:宁夏民国老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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