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是一件残酷的事,这两支部队交战之后为啥皆大欢喜?

抗日战争胜利之前,广东地区出现过这样一件咄咄怪事:八路军和国民党部队两次交战,场面非常“激烈”。都说战争是一件残酷的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可这两仗打完,交战双方却皆大欢喜,都对结果表示很满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乍一看的确让人摸不着头脑,不过这确确实实史有其事。其实是这么回事——

1945年春,八路军“两王”(王震、王首道)部队奉命南下,打算在粤赣湘边区建立五岭(越城岭、都庞岭、骑田岭、萌者岭、大皮岭)根据地(该部队于8月下旬到达南雄百顺,因日寇已投降,乃北返)。

东江纵队根据上级指示,为了迎接“两王”部队,除了组建粤北指挥部,由林锵云、王作尧、杨康华率队北上粤赣边外,又派北江支队、西北支队北上,于4月中旬到达英德县的东部和西部地区。

东江纵队这一战略行动,无疑对粤北人民是巨大的鼓舞,也引起广东国民党当局极大的惊恐和关注。

当时,朱小仲在驻防于英德的国民党第七战区挺进第二纵队(简称“挺二”)从事地下党工作,公开职务是司令部的情报参谋,掌管第七战区司令部颁发的电报密码(这密码是绝密件,不定期地更换)。

当东纵部队到达清远以后,国民党第七战区司令部、驻军62军和有关人员,都纷纷来电通报八路军的动态。由于八路军行动隐蔽,与群众关系好,国民党摸不清八路军的兵力、装备,都是夸大其辞的为多,对八路军北进的意图,也是乱加猜测。

这些电报,一般的是由第七战区挺进第二纵队(简称“挺二”)从电台送朱小仲翻译处理;也有极少数在报头用明码标明司令亲译的,则由电台直接发送给司令,但他还是交由朱小仲翻译。

人们或许会问,这位司令何许人也,为什么会这么信任共产党人呢?

司令叫莫雄,早年追随孙中山。三十年代即与特科有良好的统战关系。他不满蒋介石的“剿共”和排斥异己的政策。第二次国内战争时期,他任江西省的专员兼保安司令,把蒋介石第五次“围剿”绝密计划送给地下党。抗战初,他任南雄县长,曾释放羁钾在该县监狱的红军战士数百人。

1945年3月间,东江纵队的北江支队和西北支队挺进北江前夕,黄松坚派邓重行以东纵代表的名义会晤莫雄,通报了东纵即将进入北江的情况,希望“挺二”今后能与八路军部队共同合作杭日。

莫雄对东纵前来北江抗日表示欢迎,还提出要在经济方面支持八路军。邓重行表示部队不缺经费,心领司令的好意。接着莫雄又表示要送几箱手榴弹和步枪子弹,并出具“挺二”司令部的通行证,使这些弹药能安全运到部队。

4月间,北江支队到达英德东部地区,黄松坚又派人以北江支队支队长邬强代表的身份会晤莫雄,莫雄再次选了一些武器弹药给部队。

5月间,第七战区司令部给莫雄发来一封绝密电报,命令“挺二”去扫荡西北支队。朱小仲收到这一电报后,即告知黄松坚和任“挺二”副司令的地下党员黄桐华。

按以往的惯例,“挺二”的大事,莫雄都会找黄桐华商议(莫雄当时并不确切知道黄的真实身份)。

商谈中,莫雄呈现出对战区命令的矛盾心态:如果执行,他知道八路军的战斗力大大强于他的部队,会使他损兵折将,也伤了与朱小仲党的统战关系;不执行呢?那可是违抗军令的大事。

交谈结束,莫雄把这个烫手的芋头抛给了黄桐华,要他起草一个“围剿”方案并负责实施。

朱小仲和黄桐华即向黄松坚作汇报。黄松坚指示,这次行动既要保护八路军西北支队,也不要使“挺二”损失力量,对战区司令部还要能应付得过去。

黄桐华据此制订了两全其美的方案,经莫雄同意后,黄松坚派人去西北支队,向支队长蔡国梁、政委邓楚白作了汇报,相约好双方部队接触的地点、时间。

按照约定的时间,黄桐华率领400多人,虚张声势地“进剿”在英德黎洞地区的西北支队。双方都朝天打枪,这样断断续续地打了好几个钟头,西北支队放弃了几个阵地,按计划转移到清远县的文洞地区,开展新的工作。

这次战斗,双方配合默契,没有伤亡一兵一卒,只是消耗了弹药而已。由于西北支队缺乏弹药,黄桐华按原定计划在战场上留下几箱子弹给西北支队。

事后,莫雄向战区发了“扫荡”西北支队获胜的电报,战区还回电表示嘉奖,国民党的报纸也吹嘘“剿匪”的胜利,莫雄对这一皆大欢喜的战斗成果,也很满意。

这一极具喜剧性的战例,在古今中外的战史上,可能是首例。

8月间,西北支队奉命从文洞沿北江西岸北上,莫雄又接到要堵截该部的命令,仍将这一任务交黄桐华率队在英德西部马口一带堵截八路军。结果可想而知,又是一场名为堵截、实为掩护八路军的军事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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