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77年,汉灵帝命夏育护乌桓校尉,田晏破鲜卑中郎将和藏旻率南单于匈奴中郎将,各率兵骑一万,出高柳,云中,雁门向盘踞在长城北地的鲜卑进军,大战一触即发。
此时的鲜卑可不好对付,鲜卑虽说是后起之秀,却一直追随在为害数百年之久的匈奴身边,可以说已得了匈奴的真髓。在汉朝赶走了匈奴之后,鲜卑顺势占据了匈奴故地,才得以迅速扩大势力。同时借鉴汉朝对待匈奴的举措,不断派兵骚扰汉朝边界,掠夺边界人口和钱财。如果有汉朝军队进攻,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投降。不仅保全性命,还会得到赏赐。如此循环反复,军事技术和装备逐渐增强。
也就是在这时,檀石槐出现。此时的鲜卑疆域广阔,东西,南北各相距数千里,按说应该集中统一方便管理,可檀石槐竟然反其道为之,将鲜卑一分为三,各有一块地盘。并任用劫掠的汉族或者北逃的汉人为官员,参考汉朝先进文化和管理手段,条理化原先落后的军事联盟体系。只要他发出木刻的兵令,各块地盘的鲜卑大人(也就是首领)是领令皆到。
檀石槐治下的民族就有六七十种,虽然以鲜卑为主,但其中匈奴的遗民十多万,北逃的汉人也占了一部分(作为辅政和武器装备的官员)。还有扶余,氐,羌等等具有相同生活习性的游牧民族,不仅控弦之士发展到二十万,而且骑兵必用的马匹数不胜数,可说是攻防兼备,实力空前强大。游牧民族以肉食为主,谷物为辅。因疆域广阔,人口众多,一度造成粮食不够食用,檀石槐硬是想出捉了千余家汗人专门捕鱼来弥补。
这样一来,无论政治,军事,后勤保障都系统下来。经过秉持公允的檀石槐的精心治理,不仅不弱于匈奴,还胜于匈奴。
可就算如此强盛,汉灵帝依然是同意了发兵的请求,看起来末期的东汉无异于以卵击石,可也不是一时的冲动。
前因是,在公元167年,西域大族西羌反叛,时任护羌校尉的段熲曾上疏说,“只需要用钱54亿,骑兵5千,步兵1万,3千辆的物资,花费四年半的时间就可以平定羌族。”刚刚继位,年仅12岁的汉灵帝,在陈蕃和窦武和大臣们反复商议下决定出兵。事后,果然诚如段熲所言,一举平定了西域的反叛,将羌族由数万户杀至数千户。
所以,在公元177年,汉灵帝接到夏育的奏疏,当然为之兴奋。夏育在奏疏上写道,“鲜卑,在檀石槐的驱使下数月时间袭边掠民三十多次,乞求发兵征伐,两年之内必定平定,自此再无边患之忧。”汉灵帝略微的考虑之后,听从中常侍之一王甫的提议,任命待罪的田晏为破鲜卑中郎将,为了保证此次出征的顺利,更是加派了藏旻和南单于呼征组成汉匈联军。
那汉灵帝此时为何不用,在匈奴和鲜卑中极有威望的老将张奂更为保险?
其实让汉灵帝纠结的是老将张奂的态度,汉灵帝原本很是钟意,派遣老将原度辽将军张奂出征;并且曾想任命他为此次的主帅,毕竟张老将军在匈奴和鲜卑以及乌桓三族之间的威信极高。可他派遣出的使者,得到回复几乎没有差别,老将已老又体弱多病恐怕不能胜任。
其实这些他汉灵帝都明白,这只不过是借口。数年前,皇甫规举荐他时也是如此的说法。但最终还是一同去了,不仅一同去了,而且只是作为皇甫规的副手,匈奴中郎将,就很是欢喜了。此次不去,不过是因为前些日子,一些党人竟然试图谋逆,这可也是常侍“父母”张常侍和赵常侍的意思,只不过让你张奂动手抓了下窦武和窦绍而已,要知道他们可是准备废掉我这个皇帝。张让父亲和赵忠母亲以及王甫母亲那自然不会答应的,也不会袖手旁观的;你张奂只是临时帮忙就有这么大意见,你张奂不去,我就无法平定鲜卑这等小族了吗?
最后一点,汉桓帝曾经下了封檀石槐为王的诏书,并派出了和亲使者。檀石槐竟然拒绝了,还赶走了代表堂堂汉朝颜面的使者。汉桓帝那个老色鬼,他的颜面要不要没有关系,我大汉天子刘宏要留名青史,一定要一举定乾坤,搞定檀石槐那个鲜卑蛮夷。
就因为如此,汉灵帝驳回了蔡邕的奏疏,决定进兵鲜卑。
可接下来的情况是,在夏育等三人的大军出塞行出两千里,深入到了檀石槐的腹地,便被檀石槐层层包围,战斗下来,生还的人只有百十人,但是夏育等三人却是完好无损的逃了回来。汉灵帝很是喜欢和汉武帝相媲美,此事怎能高调处置,又加上特别喜欢存私房钱,竟让三人交点钱就了事了,此事也因此就此搁下,直至檀石槐病逝,鲜卑出现了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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