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忆中的小眼砂锅

每个人都有自己记忆犹新的事,有些事让我难忘。我的记忆就像葡萄架上的葡萄那么多,今天我就给大家分享一颗又紫又甜又大的葡萄吧。

每个人出生的环境不同,使每个人的工作方式也不同,而我却出生在一个制作砂锅的环境中,我一说砂锅估计你会有想到吃的砂锅,对吧?不,我们这个砂锅是用来炖肉、煮粥、炖汤、熬药的。

小时候,因为我很调皮,总会跑到砂锅工坊里玩泥巴,每当我快走进工坊的时候,就会听见拍打的声音,这是制作砂锅的一个过程。我最喜欢不过的就是看他们烧好出窑的过程,那红彤彤的砂锅,看上去真叫一个美。(由于现在环保的问题,传统烧制的工艺消失了。)可是他们每次出完窑后,他们衣服上的汗水犹如水浸泡过似的。还有的出完窑由于经验不足,手上经常被烧个大泡,那真叫一个疼啊。

小时候,我经常看到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在做砂锅,爷爷们每次在一个砂锅时全神贯注的样子,真叫一个美!一手转动着轮盘,一手拍打着泥片,不一会儿,一个精致的砂锅坯体做好了。

听我爸爸说,我们家起源于明朝时期,那时我们家的砂锅还上供朝廷,潞安砂锅最早从明嘉靖三十九年(1560年)开始上贡朝廷,这年共运往京城5000个。嘉靖四十年(1561年)增至15000个,比上一年猛增一万个。此后,岁岁要孝敬,年年有上贡。公元1573年明神宗万历朱翊钧登基,有前朝皇帝的需求步履,潞安府的官吏不敢怠慢。万历十八年(1590年)潞安的地方官员将19500个砂锅上贡孝敬朝廷。当时每个砂锅值白银五厘多,这一年的贡品砂锅价值合计白银110余两。我们从当时在职的山西巡抚吕坤上奏万历皇帝的《停止砂锅潞绸疏》折子中发现,潞安砂锅虽体小、价微,原料价值也不足以让朝廷大臣们挂齿,但要将其个个完好无损地运输到京城皇宫,其外包装还是很有一番讲究的。这位巡抚大人写道,潞安砂锅起初时用荆条所编的筐子向京城抬送,用脚夫200余名,共需脚费白银五百零三两一钱,运费是砂锅身价的五倍。嘉靖四十年的时候,朝廷又异想天开地规定用红木装置、铜锁加封,使得一把泥土做就的潞安砂锅一时间身价百倍,连同绳、杆费用共二百两,运送的脚夫民工也从百余人增至一千三百人之多。仅仅是脚费一项的用银竟达一千八百余两。加上沿途的其它费用二百五十两,总共费用二千三百六十七两九钱。如此的开销费用是潞安砂锅本身价格的21倍还多。万历十八年,朝廷又规定将红木匣中垫塞白净棉花以防砂锅破碎,无奈潞安不是产棉之地,大量的棉花需要到河南、河北等地采购,棉花的采购款又得白银二百余两,商贩沿途的吃喝拉撒等“打点”使用费用是三百五十五两。山西巡抚吕坤大人细细地算了一笔万历十八年潞安砂锅的费用账,砂锅身价且不计算在内,仅仅是棉花、木柜、铜锁、麻绳、抬杆、商人脚费总计百银花费二千八百三十三两六钱。小小砂锅演绎出“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商业效应,给潞商带来了源源不断的赚钱机会。有民谣传唱:“一把陶土红木装,窑工商人一起忙,潞安烧造砂锅美,皇上御赐万利钱。”

在我们长治县南和村,以前大部分人都是以制作砂锅为生,随着时代的变迁,现在我们这儿会做砂锅的已是寥寥无几了,按100年为一代说,我爸是第六代传人,现在已经列入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项目了。

怎么样?我的葡萄甜不甜呀?

砂锅

砂鏊

毛主席像

小陶罐

笔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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