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廷中的太监,主要职责就是服侍帝王后妃,要满足帝王后妃的各种需求。但帝王后妃往往各有所爱,有的喜欢酗酒赌博,有的喜欢斗鸡玩鸟,有的喜欢听戏唱曲,所以一些聪明的太监就注意观察主子的喜好,对症下药,练就一身投其所好的本领,博得主子的欢心。
比如前几天小编文章中提到的清末权阉“小德张”,知道西太后喜欢看戏,就苦练台上功夫,终得慈禧赏识,一步步爬上大总管的位子。看来,太监要当好,也不是那么容易。特别是有些主子,癖好怪异,比如,西汉武帝刘彻,这位雄才伟略、文治武功了得、一举使汉朝成为当时世界上最强大国家、还给后世留下了“金屋藏娇”这一美好爱情成语的皇帝,除了爱好女色,还有一个特别的嗜好:对男宠喜好有加。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男女通吃。本文主人公李延年就是他最喜爱的男宠之一。
李延年是中山人(今河北省定州市),生在一个倡伎世家,父母兄弟姐妹均通音乐,都是以乐舞为职业的艺人。那时候,演艺职业是个很低贱的职业,远没有现在一曲成名、日前斗金、出行前呼后拥的风光。李延年虽然是个男儿身,但相貌温婉俊美,亭亭玉立,而且歌喉圆润,能歌善舞,在当时小有名气。后来因为犯了法,接受腐刑,被阉割后进宫当了太监,专门负责喂狗,官名就叫“狗监”从此成了了一名“狗官”。
李延年本来就肤白肌嫩、长相俊美,受宫刑后胡须消失,皮肤更加白皙光润,嗓音更加优美动人,看起来越发娇美,汉武帝刘彻见了,极为喜欢,很快就把他调在身边,随侍左右,一有兴致就临幸于他,并让他唱歌跳舞。
李延年是个全能型艺人,作词、作曲、演唱样样在行,“每为新声变曲,围者莫不感动”,加之人又长得俊美,武帝对他越来越宠爱。但李延年深知,皇帝身边美女如云,宠幸自己不过是把他做为纵欲生活中更富刺激性的玩物,要想抓住皇帝的心,还得靠女色,于是他想到了在平阳公主府中当差的妹妹。
有一天,武帝又传李延年演唱,李延年看到皇上容光焕发,心情极好,知道机会来了,就放开圆润悦耳的歌喉,施展柔软轻盈的舞姿,载歌载舞,为武帝演奏了一首精心创作的《北方有佳人》: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再难得。
武帝听罢美曲,意犹未尽却又情不自禁地为佳人难得而摇首叹息。早就和李延年商议好的平阳公主,不失时机地邀请武帝:这样的美人,我家就有一位,请皇上移驾到府中一坐。到了平阳公主府中,果然看到一位亭亭玉立、娇中含羞的女子,姿容淡雅、清新脱俗,简直是仙女下凡。这个女子正是李延年的妹妹——李美人。李美人看到武帝看直了眼,当场轻歌一曲,边舞边唱,武帝一下子就被迷得神魂颠倒,马上下令收入后宫。
从此,美艳绝伦的李氏独宠后宫,于是,李延年和他的妹妹都成了武帝的宠爱,共同侍寝刘彻。李延年也因此被授予协律校尉,负责乐府的管理工作,佩二千石印。李美人成了李夫人,一年后又及时生下了儿子,即昌邑王刘髆。兄妹二人在后宫的地位更加稳固。不仅如此,因为李延年和李夫人的受宠,李家的另两个兄弟——李延年的哥哥李广利和弟弟李季也进宫被授予了官职。
李延年更是春风得意,有了地位,有了好的平台,他的音乐天赋得到了充分的施展,他利用张骞从西域带回《摩诃兜勒》编为28首“鼓吹新声”,用来作为乐府仪仗之乐,是我国历史文献上最早明确标有作者姓名及乐曲曲名,用外来音乐进行加工创作的音乐家。他为汉武帝作《郊祀歌》19首,用于皇家祭祀乐舞,受到汉武帝赞扬。可以说,李延年对汉代音乐风格的形成及我国后来音乐的发展,作出了积极的贡献。
不过,历史规律告诉我们,小人得志,往往不会长久。时间一久,就不免开始飘飘然,不知天高地厚。仗着武帝的荣宠,李延年与李季开始跋扈起来,《汉书》中称“久之,延年弟季与中人乱,出入骄恣”, 李季因为哥哥和姐姐的关系,经常出入皇宫,和宫里寂寞难耐的女人眉来眼去,与宫人淫乱,这可犯了宫廷的大忌。恰在此时,李夫人又病逝,靠山没有了,李延年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很快武帝便将李延年及李季处死。幸亏他们的哥哥李广利在外带兵打仗,没有受到牵连,暂时保住一条命。不过,后来,李广利和丞相一起密谋,计划拥立自己的外甥刘髆当太子,被人告发,还是把命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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