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是否还记得一部汉朝历史剧《美人心计》,里面有一个剧情引起了笔者的兴趣:吕太后为了控制地方藩王,把身边许多宫女派过去为妃,表面上是赏赐藩王的美人,实际上则是暗通消息的奸细,窦漪房就是派去监视代王刘恒的人。
不得不说,这样的设定使剧情变得跌宕起伏,试想各怀心思的两个人最终相爱了,过程将是多么的艰难。但是在我们查阅史料以后,却发现,以上并非设定这么简单。或者说,电视剧里有点儿阴谋论的猜测,都是有理由的。
下面从出身开始介绍。窦漪房的父亲乃一介平民,生有两男一女,另外两个儿子分别叫做窦长君、窦广国。后来,随着窦氏的发迹,他们都在当时的国家内部扮演着分量不低的角色,但那都是后来了。
窦漪房很小的时候,父亲坠河而死。其实遥观这一家子,出身极简单,可谓默默的生、默默的死,与普通老百姓无异。很久以后当史官撰写这个家族时,可能觉得“太普通”无以彰显天命,故而添上了一句话:
窦太后父少遭秦乱,隐身渔钓。
意思是,窦漪房的父亲少年遭遇秦末大战,只能隐居避世,以垂钓为生。
如此一来,便成单纯的小农之家变为了世外高人,其实都是没谱的事儿。
父亲一死,幼女总要谋个出路,当时汉宫经常对外招宫女,窦漪房便是通过这个途径走入皇宫的,她最初的身份是良家子。何为良家子呢?通俗讲就是背景干净,好人家的女儿,与贱民相对。《史记 外戚世家》:
吕太后时,窦姬以六郡良家子入宫侍太后。
通过史记的描述,窦漪房一开始是跟在吕雉身边儿的。
吕雉这人我们都了解,为了对付刘邦那几个儿子,可谓使出十八般武艺。比如刘如意,明明已经前往藩地了,还是想辙把他骗回来然后杀死。再比如刘恢,被逼着娶了吕产的女儿,连自己的爱妃都保不住。刘友,同样没有逃过幽禁下场。所以人们很难相信,吕雉对刘恒会网开一面看。
那么通过以上史料不难理解,为何后人觉得窦漪房是吕后派去代王身边儿的奸细了?原因有两个:1,窦姬一开始就是吕雉的宫女,二人是主仆关系。2,吕雉惯用手段去对付非生子。
可是,历史距离我们太遥远,而历史留下的细节又太少,如果仅凭几点推测就下结论,未免有失公平。于是,我们必须试着寻找反面细节,看看能不能推翻怀疑。
第一步,弄清中央的良家子为何好端端前往地方呢?是吕雉受意吗?还真是。也不知道是哪一年的事儿,这吕太后看着身边的宫女貌美如花,便选了几个送给诸侯王们。这些人到了地方以后,大多数成为姬妾。吕后所为是单纯为了宫女寻出路吗?未必。如此一来,窦漪房是奸细的嫌疑就大了(阴谋论的前提下)。
第二步,吕雉只派了窦漪房一人前往代地吗?并非。《史记》记载,太后挑出几十个人送往封地,每个藩王得到五人。即,刘恒收到五个来自中央的宫女。
第三步,窦漪房是五个人中特殊的存在吗?这点史料没有明显的证据,但是却有一条记载很有趣:窦姬本来是清河人,所以自请前往赵地,这样一来便回到家乡。当时负责分派人的宦官一口应下,结果太忙给忘了。窦漪房于是被分到代地,非常无奈。这点就能看出来,她对于“去哪儿”这回事,提前是不知晓的。如果(注意是如果),五个人里有一个是奸细,窦漪房多半……是那个陪跑的。
窦漪房去到刘恒身边,如果一开始是错误,后来就是美丽的错误。
刘恒很宠爱窦姬,五个美人中只对窦姬表现出耐心,其余四人皆以各种原因被冷落在了角落里。后来两人生下一女二子,女孩是著名的馆陶公主,儿子分别是汉景帝和刘武。很久以后,代王的王后和四个王子都死了,窦漪房便以宫女之身,一步步成为宠妃、皇后、太后、太皇太后,最终其家族权倾朝野。这种境况,也就在开国之初能见到。
后记:本文所有推测,都是建立在史料记载真实的情况下。
(小剧场):
刘恒:我只爱你一人,只和你生孩子,只立你的孩子做太子。
窦漪房:臣妾好生感动!
吕雉:呵呵,像极了爱情。
刘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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