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忠义之士世代追捧,名誉千古,汉奸叛徒之流,糟后世诟骂不止、遗臭万年。起义之初,朱元璋在对待忠奸问题上,按道理说还是泾渭分明的。
关于忠义,据《明史》记载,至正十五年(1355年)朱元璋攻陷太平的时候,总管靳义赴水死,朱元璋认为"义士也,礼葬之。"然后还因为纳哈(元末大将,木华黎后裔)被捕之后终日郁郁寡欢而"释纳哈出北归。"还有史料记载他曾"葬御史大夫福寿,以旌其忠。"由此可见,朱元璋对于忠义之士,朱元璋满怀钦佩之情。
关于朱元璋对待奸人的态度,我们也可以举例说明。胡大海是朱元璋的一大爱将,但是因为蒋英、刘震、李福等人的诈降而遇害。《明史》有记载其经过,至正二十二年(1362年),"三人者谋作乱,晨入分省署,请大海观弩于八咏楼。大海出,英遣其党跪马前,诈诉英过。大海未及答,反顾英。英出袖中槌击大海,中脑仆地。"等到朱元璋攻陷杭州后,"杭人执英以降。太祖(朱元璋)命诛英,刺其血以祭大海。"
从上描述,我们发现对于忠义、叛奸,朱元璋的态度是很明确的。但是,对待另一个人就不是这样的了。这个人就是方国珍。此人投机倒把,首鼠两端,可以称作上是"墙头草上的墙头草。"但是,当他乞降的时候,朱元璋不仅原谅了他,让他只拿俸禄不上班,还落得善终。探其原因,即是本文主旨。
方国珍,浙江黄岩人士,长期以贩卖私盐为生计,后来因为官司,逃到海上,聚众打劫、抢掠,元兵屡次征讨没有取得成功。至正十三年(1352年)方国珍投降,作了元朝的官吏,实际上是拥兵自守,并司机叛乱占据了温州、台州、庆元等路。朱元璋后来对他进行了多次招抚,他却反复叛乱。
第一次:至正十八年(1358年)十二月,太祖攻下婺州,派文书小吏刘辰出使方国珍进行招降,方国珍与其弟弟商量,表示顺从。次年春天,方国珍遣回刘辰带给朱元璋一封信,还有黄金五十斤,白银百斤,金织文绮百匹,表示愿意合力攻打张士诚。后来方国珍请求进献温、台、庆元三郡,朱元璋派博士夏煜前去,拜方国珍为福建省平章事。方国珍名义上奉献三郡,实则心存二心,待夏煜到后,他诈称有病,自言年老不能称职,只接受平章印章及诰命。
第二次:至正二十四年(1364年)方国珍的侄子方明善竟然攻打平阳,战败与方国珍商量,答应每年进贡白银两万两充作军饷。
第三次:至正二十五年(1365年)元军任命方国珍为淮南行省左丞相,分管庆元,次年,又升任浙江行省左丞相。当时朱元璋忙着攻打张士诚,没时间征讨,便多次派夏煜和杨宪前去谕令方国珍,而方国珍依然首鼠两端。
第四次:吴元年(1367年)方国珍仍然心怀诡计反复无常,说:"等到攻克了杭州,就交纳土地。"等到攻克杭州,还是自己据守一方毫无变故,并多次假意进贡,前来探查虚实。以便作出或叛乱,或顺从的决定。并且北通扩廓帖木儿,南通陈友定,希望形成掎角之势之势。于是朱元璋便派朱亮祖分水路两路前去讨伐方国珍,最终方国珍不得不乞降请罪。
从上文描述可见,方国珍确实是一个吃里扒外,首鼠两端的"墙头草"。按道理说,朱元璋应该不予理睬,一杀了之,但是情况并非如此,因为方国珍送来了一张请罪表。表的内容如下:臣闻天无所不覆,地无所不载。王者体天法地,于人无所不容。臣荷主上覆载之德旧矣,不敢自绝于天地,故一陈愚衷。臣本庸才,遭时多故,起身海岛,非有父兄相藉之力,又非有帝制自为之心……孝子之于亲,小杖则受,大杖则走,臣之情事适与此类。即欲面缚待罪阙廷,复恐婴斧钺之诛,使天下后世不知臣得罪之深,将谓主上不能容臣,岂不累天地大德哉。
朱元璋读过这个请罪表便被说服了,然后就说了一句话:"孰谓方氏无人耶?"在我看来,也就是这句话揭示了他之所以没有诛杀方国珍的真正原因——怜惜人才。最终方国珍家属及该请罪表的作者詹鼎都受到了优待,方国珍还得以善终。
朱元璋对人才的重视是有目共睹的,文有刘伯温,李善长,宋濂等,武有徐达、常遇春、傅友德、冯胜、蓝玉等人。正是对这些人才的怜惜,才让他建功立业,成就一代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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