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宋江西门庆武大郎谁更有钱?比较之下会得出一个很无趣的结论

提起西门庆,人们就会想起五个字:西门大官人。而从西门大官人,我们又会想到郑大官人郑屠。一个杀猪的屠户也能被称为大官人,气得提辖鲁智深火冒三丈:“腌臜泼才,狗一般的人,也叫做镇关西!”这时候就产生了一个问题:如果不以另一本描写西门庆潘金莲李瓶儿庞春梅“爱情故事”的那本书为标准,而是单用水浒原著来比较,豹子头林冲及时雨宋江西门庆武大郎,这四个人相比谁更有钱?比较之下会得出一个很无趣的结论——之所以说无趣,是因为这结论十分的不美好。

首先我们要说明一点,武大郎虽然并不穷,但是也没有太多钱。如果比身价,可能最穷的一位就是武植武大郎了——他比西门庆还差那么一点点。

有人说在宋朝实在是太好生活了,武大郎这个卖炊饼的,能娶潘金莲那样的美娇娘,在阳谷县城闹市区还有个二层小楼,平时酒肉不断,虽非巨富,但也小康。

细看原著我们就知道,武大郎确实不穷。与兄弟武松相见,也能轻松置办酒肉果品,而且是每顿饭有酒,每天有茶,要知道在唐宋时期,茶是煮来喝的,也是很贵的,要有钱有闲肚里有油水的人才能喝。

为了抓西门庆与潘金莲的现行,武大郎也对郓哥出手也比较大方:“我有数贯钱,与你把去籴米。”在宋朝一贯钱至少能买一石大米(米石不过六七百《宋史·食货志》)。武大郎随随便便就能拿出几贯钱,说明他衣食无忧手头活泛。

但是如果就此说武大郎很富有,却也不准确,因为他没有最重要的一样东西,那就是房子。武大郎是有个二层小楼,但那房子不姓武也不姓潘,而是租来的,这一点武大郎告诉过武松:“在清河县住不牢,搬来这阳谷县紫石街赁房居住。”在任何朝代,只要肯吃苦挨累,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房子都不难。因为唐宋元明清的官府,并不指望靠卖地皮来给官老爷们发俸禄,所以房价比建材加人工费的总和高多少,也是有一定限度的。

武大郎不是十分富有,挖了武大郎墙角的西门大官人就有钱吗?当然也不是,因为细看水浒原著我们就会知道,他其实也就是一个比较能装的小店主而已,西门庆这个大官人的含金量,跟只管三五个人的“某总”一样:一场车祸,被撞的十个人中有九个可以被称为“总”,开着的那个可能是“副总”。

咱们来看看西门庆的履历和家当:“原来只是阳谷县一个破落户财主,就县前开着个生药铺。”西门庆还有个兼职(专在县里管些公事,与人放刁把滥,说事过钱。也就是原被通吃。)

细细看来,西门庆的生活水平真的不是很高,他居然还欠着王婆的茶钱:“王干娘,我少你多少茶钱?”吃酸梅汤还特别叮嘱:“最好多加些酸。”吃和合汤也是欠账:“干娘记了帐目,明日一发还钱。”

从西门庆喝茶、酸梅汤、和合汤这三件事中,我们就能看出西门庆就是个花架子——真正有档次的人不会到王婆这样的大排档吃东西,身边连一个服侍的小厮都没有。

大家都知道,看一个人是否上档次,一定要看他跟什么人交往。王婆以保媒拉纤开茶坊谋生,西门庆经常来消费并混得很熟,而且一口一个“干娘”叫着,由此可见西门庆仅比武大郎强点不多——起码武大郎能掏出铜钱来结账。

西门庆想收买王婆并进而拿下潘金莲,“去身边摸出一两来银子”,而且这一两银子还包括偿还原先欠下的茶汤钱。西门庆许诺事成之后“便送十两银子与你(王婆)做棺材本”——这在西门庆和王婆眼里是下了本儿,但是武松把一千贯赏钱分送众猎户的时候,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如果西门庆真是一个财大气粗的大官人,那么王婆根本就不敢这样说话:“我知你从来悭吝,不肯胡乱便使钱。”而被王婆藐视嘲讽推脱欲擒故纵之后,西门庆不生气而下跪(西门庆便跪下道:“干娘休要撒科,你作成我则个!”)。

从上面几件事我们可以看出,西门庆就是个做小买卖有点小钱的小店主,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证明了西门庆确实没钱:第一,他跟潘金莲约会的地点居然是武大郎的家,而且门外连个把风的仆人都没有;第二,害死武大郎之后,他给何九叔的封口费,居然只有区区十两白银。

这时候有读者可能会问了:既然西门庆没有多少钱,又怎么能把阳谷县衙上下都买通了?这时候我们就要说一个很多人不喜欢的现实了:永远不要高估县令押司狱吏的道德水准。不止是宋朝,不止是阳谷县,不止是县令押司狱吏,收买一个吃朝廷俸禄的人,都很便宜——他们是见钱就收积少成多。

动辄成百上千乃至上万两金银的,那得是卢俊义那个级别的财主送给梁中书那样的州府级别的老爷的。

这时候我们就能看得出来,西门庆就是一个比较能装的破落户,他跟林冲宋江这样的人根本就没法比。

林冲是有自己宅院的,吃饭也决不去大排档,他跟虞候陆谦吃饭,去的是有名的“樊楼”,坐的是单间,“取两瓶上色好酒,希奇果子按酒”。林冲一掷千金买宝刀(一千贯),这笔钱能把西门庆家的墙角旮旯都扫净了,也拿不出来。

最后咱们再来看郓城县押司宋江,“端的是挥霍,视金似土。”十两银子在他眼里就是毛毛雨,对素不相识的阎婆惜,一出手就是十两白银。笑纳了整个阎婆惜之后,“讨了一所楼房,置办些家火什物……没半月之间,打扮得阎婆惜满头珠翠,遍体绫罗……连那婆子,也有若干头面衣服,端的养的婆惜丰衣足食。”

宋江收买李逵,半天之内就拿出白银八十两。即使是宋江一个人去浔阳楼,也要“去靠江占一座阁子里坐了,一樽蓝桥风月美酒,摆下菜蔬,时新果品、按酒,列几般肥羊、嫩鸡、酿鹅、精肉,尽使朱红盘碟。”

不好多写了,但是把林冲宋江西门庆武大郎放在一起一比较,我们就会发现一个有趣或不那么有趣的问题:要论家产和消费水平,宋江强于林冲,林冲强于西门庆,西门庆又强于武大郎。

脚踏实地凭手艺赚钱的武大郎不如开药店而且跟官府有点关系的西门庆;西门庆虽然蝇营狗苟见钱就收,但他也要上下打点,该花的不能不花,身家与八十万禁军教头之一的林冲根本就没法比;林冲虽然拿着固定俸禄,或许还有些常例钱钞可拿,但是与掌握郓城县实权的押司宋江也是小巫见大巫。

这时候我们就会得出一个极其无趣的结论:在宋朝(仅仅说宋朝),实干的比不过耍滑的,乌纱帽和官印才是最好的商品,再大的财主,家里的银子也多不过公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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