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历史悠久绵长,战争叙事更是波澜壮阔,其中涌现了众多军事上的天才,战争的艺术更是为他国所不及的。然而就是在如此雄伟的战争史上依然有一个人牢牢占据第一勇将之名,而他有着怎样的丰功伟绩值得让人传颂,又有着怎样的暴行让人诟病呢?两千多年后的我们又将以什么样的视角去追寻这位千古名将的身影呢?
秦统一天下,为两千多年的王朝史打开新的篇章。文明走出商周时代的青涩,开始了帝制时期的发育。但是秦帝国的统治者同时文明历史上第一次统治着如此浩瀚的疆域,没有任何先例可循的秦皇将秦国自商鞅变法以来的制度结合东方六国的制度,形成了系统的,从中央到地方的伟大制度创制。
但是秦朝的统治依然延续了战国时期的严苛。民不堪劳役之苦,死者转于沟壑。是以有陈胜吴广起义,振臂一呼,而天下云从景行。在这个注定诞生英雄的时代里,项羽从中脱颖而出。 楚国贵族出身的他,祖父死于秦朝灭楚之战,虽然自幼东躲西藏,却受到良好的教育。叔父教他剑法,他习“万人敌”之法。秦始皇东巡,仪仗堂皇,项羽远远望之,对叔父言:彼可取而代之。胸襟之中的盖世豪气,究竟是抵挡不住的。
他和叔父项梁在大泽乡起义之后,先发制人,夺得会稽军权,并逐渐成为众起义军中影响较大的一支。项梁战死,项羽又继承了他的地位,成为起义军的领袖人物。和刘邦一起西向进军,于巨鹿之战中一举破秦之主力,关中实已如处子躺怀而唾手可得。 项羽仿效战国秦名将白起长平之战后,坑杀赵军40万的先例,同样如法炮制,让秦卒成为冤魂野鬼。稍后便是为人熟知的鸿门宴,项羽自命西楚霸王,分封天下诸侯,可谓不可一世。
刘项争霸的故事,一直以来为人们所津津乐道。数百年后,阮籍登临刘项交战最为激烈的广武山,看着数百年依然不能泯灭的战场遗迹,悠然一叹:“时无英雄,遂使竖子成名”。 和刘项相比,大抵历史上很多人都成为了“竖子”。刘邦拥有张良,萧何,韩信一干人众才堪与项羽抗衡。四年的楚汉战争里,项羽数次击败刘邦的大军。彭城之战率领3万军队就让刘邦56万大败而归,这等武勇当真是天下无双,而这等战术素养真是史书罕见。而和刘邦对峙在荥阳数年,如果没有韩信,彭越牵制项羽,恐怕刘邦并不会取得最终胜利。
冠世的武勇在刘邦的政治攻势下,终究落了下乘。在他坑杀二十万秦卒,将秦王子婴杀掉,把整个阿房宫付之一炬之后,他就彻底失去了原秦国的人心。同时错误将都城选在彭城之后,失去了关中平原,这片“天府之土”,最终在实力对抗中失去了优势。 韩信最终的离开,显然成为决定刘项战争的关键点。丝毫不逊项羽的战术天才,同时有着历史顶级的大局观,韩信加盟刘邦,意味着理论上军事的劣势已经没有了差距。
最终项羽军事上疲惫已现,于是才与刘邦定约停战。但是刘邦只是兵不厌诈,随后便派大军追击。垓下之战,楚军被围,军心已失。项羽领军突围,至乌江边而不过,最终率余下数十骑和汉军血战,当者辟易,数十骑亦陨身沙场。项羽则最终以自刎结束了四年的楚汉战争。不管他如何不仁,残暴,但是正如史家所云 自矜功伐,奋其私智而不师古, 谓霸王之业,欲以力征(用武力征伐)经营天下,五年卒亡其国,身死东城,尚不觉寤,而不自责,过矣。天下衰亡系于一人之手,难怪会不敌刘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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