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周天子权威直接扫地的一战,也诞生了中原的第一位春秋霸主

将周天子权威直接扫地的一战,也诞生了中原的第一位春秋霸主

当镐京失陷、幽王被杀的消息传来后,各路诸侯方才明白,这次骊山烽火不再是游戏了。于是,卫、晋、郑、案等国纷纷出兵,组成勤王联军,开抵镐京城下。几经血战,联军终于击败了犬戎,收复了饱受蹂躏的镐京城。

长期流亡在申国的宜白在众多诸侯的拥立下成为新王,即周平王。此时的国都镐京因为几经战火,无法立足,并且镐京距离边陲太近,所以周平王只好将国都迁到了东都洛邑(今河南洛阳),史称“平王东迁”。这一年正好是公元前770年,春秋的历史至此拉开了序幕。

东迁后的周王朝,直接统治区域已很狭小,军力也不复如初,昔日笼罩在天下共主头上的彩色光环已黯然失色,周天子渐渐失去了驾驭四方的能力,不能像以往那样号令诸侯了。维持了200余年的“礼乐征伐自天子出”的局面,伴随着周王朝的衰微而宣告结束,大动荡的岁月来临了。

“礼崩乐坏”的结果,使得诸侯中觊觎霸主地位的野心家纷纷破土而出,向周天子的权威提出挑战。郑庄公便是其中的“始作俑者”。

郑国立国虽晚,但其开国君主桓公是周厉王的幼子,由于与王室关系特殊,并在镐京之战和平王东迁过程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因而一直得到周王朝的倚重,被任为王室卿士,主持周室中枢大政。再加上郑国地处中原腹心,土地肥沃,交通便利,使其国势蒸蒸日上,在诸侯中的影响力迅速增大。

庄公继位后,首先平定了公叔段的叛乱,稳定了内部;接着又侵伐邻近诸侯,扩充自己的领地,导致出现了所谓的“小霸”局面。随着政治、军事实力的增强,郑庄公的野心也越来越大,对周室的态度也开始变得越来越桀骜不驯了,周、郑矛盾变得越来越尖锐。

郑国的强盛,让周王朝感受到了很大的压力,所以周王室也开始考虑怎么处理这种局面。早在周平王时,就开始考虑削弱郑国的问题。平王为打压郑庄公,打算任命虢公林父为卿士来分散他的权利,但是这件事却走露了风声,为郑庄公侦,知于是他当面质问平王,此计也未能实现。后来,便发生了互派长子作人质的事件,史称“周郑交质”。但是质子事件最终的结果却比较遗憾,周平王的长子姬孤最终便客死郑国,这也引起了接下来的一战——繻葛之战。

周平王去世后,平王的嫡长孙,姬孤的嫡长子姬林继位,是为周桓王。桓王因父亲客死郑国而深恨庄公的专横跋扈,再加上年轻气盛,缺乏政治经验,上台伊始,便开始考虑打击郑庄公。周桓王五年(公元前715年),他任命號公林父为右卿士,使之与作为左卿士的郑庄公分庭抗礼;八年(公元前712年),又强行向郑国索取了郭、刘、苏、刊四邑,而将本不属周王的十二邑作为交换条件,实质上等于开了一张空头支票。

周桓王的这两件事彻底惹怒了郑庄公,但他毕竟老谋深算,知道自己不能主动去对周王室指手画脚,这样会陷自己于不义。于是他强压怒火,忍耐下去。然而,幼稚的周桓王却错误地把庄公的忍让看作软弱可欺,于是他变本加厉,开始进一步打压郑庄公,于十三年(公元前707年)剥夺了他的卿士职位,从而把郑庄公逼上了绝路。庄公大怒之下,从此便不再朝觐周天子。

郑庄公这种无礼抗上的行为让周桓王愤怒不已,他也因此找到了一个绝佳的理由来讨伐郑庄公。于是在当年秋天,安耐不住的周桓王就亲率周、陈、蔡、卫联军开赴郑国,大举征伐。郑庄公忍无可忍,决策反击。双方在繻葛(今河南长葛东北)展开了交战。为了赢得作战胜利,双方都进行了严密的部署。桓王将周联军分成三军,令卿士周公黑肩指挥左军,陈军附于其内;令卿士虢公林父指挥右军,蔡、卫军附于其内;桓王自己统率中军主力。针对周联军的布置情况,同时也鉴于陈、蔡、卫军战斗力较弱的特点,庄公采纳部下的建议,创造性地使用了倒“品”字形的“鱼丽阵”,并改变以往的布阵方式,将步兵疏散地置于战车之后。

交战开始了。双方的左右军首先接战。陈、蔡、卫三国的军队果然不济,很快便被郑军击败,这样就形成了郑左、中右三军对周中军的合击之势。桓王指挥军队力战不胜,肩上负伤,被迫下令退出战斗。繻葛之战终于以周联军的惨败而告终。

战后,郑庄公考虑到周天子虽已今非昔比,但余威尚在,过分冒犯势必会引起各诸侯国的敌视,因此非但没有乘胜追击,还于当晚派人去周营慰问受伤的桓王,藉以缓和矛盾。桓王自知已无力与郑国再战,见庄公主动示好,便顺水推舟,接受了既成事实。

繻葛之战的失败,宣告了周桓王重振西周雄风企图的彻底破灭,也让周天子的权威彻底扫地,中原诸侯们对于周天子的敬重也越来越低,周室礼乐在也限制不住那些野心勃勃的诸侯们,诸侯争霸,群雄并起已成为不可逆转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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