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丘何在  济水之侧

——齐国“初都”营丘探秘

张士刚

《史记·齐太公世家》记载：“师尚父谋居多，于是武王已平商而王天下，封师尚父于齐营邱…齐由此得征伐，为大国，都营邱，盖太公之卒百有余年。”；“哀公时，纪侯谮之周。周烹哀公，而立其弟静，是为胡公。胡公徙都薄姑。”；“而当周夷王之时，哀公之同母少弟山，怨胡公，乃与其党，率营邱人袭攻杀胡公，而自立，是为献公。献公元年，尽逐胡公子，因徙薄姑，都治临菑。”——营丘、薄姑、临淄三地皆曾经做过齐的都城。营丘在哪里，学者从东晋开始争论探寻，一直未成定论，从而成为一个千年谜案。在山东高青陈庄西周古城遗址发现之前有“营丘临淄说”、“营丘青州说”两种，近年来，笔者经过实地考察，结合古文献记载和考古成果，多方查证找到了营丘所在，破解了这一千年谜案。

郦道元对营丘的探索

 北魏时期，郦道元之父郦范曾任青州刺史，郦道元青少年时期随其父居住在青州，为考究营丘所在，他先去了营陵（即今山东昌乐县)，认为营陵不可能是营丘，《水经注》：“城南无水，唯城北有一水，世谓之白狼水，西出丹山，俗为凡山也，东北流，由《尔雅》出其前左之文，不得以为营丘矣。营丘者，山名也”。

因对营丘的执著探寻，郦道元也去了临淄，他认为临淄就是营丘，《水经注》卷二十六“淄水”条下载：“淄水又北迳其城东，城临淄水，故曰临淄，王莽之齐陵县也。《尔雅》曰：‘水出其前，左为营丘。’…今临淄城中有丘，在小城内，周迴三百步，高九丈，北降丈五，淄水出其前，故有营丘之名，与《尔雅》相符；对天齐渊，故城有齐城之称。”

新中国成立后，当代史学家考古学家对营丘也进行了探索和追寻，不论是临淄还是青州都没有西周前二百年的考古证据。郦道元和绝大多数学者对‘水出其前，左为营丘。’中的“水”解释为河流（在青州为白浪河，在临淄为淄河），“丘”认为是“有人居住的小高地”（今临淄城中有丘，在小城内，周迴三百步，高九丈，北降丈五，淄水出其前，故有营丘之名，与《尔雅》相符）。笔者认为‘水出其前，左为营丘。’中的“水”专指济水，而“丘”也不是“有人居住的小高地”，是井田制下社会生产组织的一级行政单位（九夫为一井，四井为一邑，四邑为一丘）。

 “齐”就是“济”

河南大学李玉洁教授著《齐国史》：“太公望受封于齐，齐地在济水之侧。齐、济一声之转，韵声相同。因此，齐地之得名，应与济水有关。西周时期，黄土高原上的一些部族，如周部族因长期生活在周原，故其部族以周为号，所建的国家也称周王朝。又因周族生活在姬水边，故以姬为姓；姜族生活在姜水边，以姜为姓，即所谓“因生以赐姓”。姜姓部族带着西北黄士高原的习俗传统，被封在济水之滨来封土殖民，建立国家。他们把新建立的国家亦以济水为名，称为齐，是极有可能的。故笔者认为，齐国之得名，应与济水有关”。笔者认为李玉洁教授的判断是合理的，也是正确的。

1、《山东历史地图集》“北齐”的启示作用

上图是《山东省历史地图集（夏代  北齐）》地图

笔者从中得到两点启示：

（1）“北齐”就是“济北”

（2）“有济氏”在春秋前应该表达为“有齐氏”，因为春秋前没有形声字“济”

（3）

“济”是形声字，说明“济”形从“氵”，声从“齐”，形声字是从春秋时才开始出现的造字方法，春秋前“齐”和“济”同形也同音。

2、“齐”字的造字原理

夏代时，“齐”同“济”，“齐”指古河流济水。夏代还没有甲骨文，目前认为甲骨文是我国被认知的最古老的象形文字。

“齐”字最早出现在商代的甲骨文中。甲骨文的造字方法是象形，即来自图画文字，并附以一定读音，让人看到即能读出，并理解其意。如“山”、“水”。

“山”的象形用三个山峰表示

“水”的象形，一条弯曲的河道，两侧有汇入或流出的支流。“水”原指河流，后引申为“河流内流动的物质”。

“齐”既然指古河流济水，那么古人造一个怎样的字才“象形”呢？这造字的依据来源于古人对济水典型特征的了解。

《尚书·禹贡》是中国古代最早的历史地理文献。“导沇水，东流为济，入于河，溢为荥；东出陶丘北，又东至于荷，又东北，会于汶，又北，东入于海。”简短三十六字描述了济水的发源、流向、特征，尽管古代济水的河道已经不复存在，但是“三伏三见”特征却被准确记录下来。

“导沇水，东流为济”济水自太乙池而下为一伏，到东西二源为一现。古济水自王屋山顶的太乙池发源后，随即潜流于地下，至今济源县北的平地上复出，流至今温县西南，这是“一伏一见”“入于河，溢为荥”。济水穿入黄河，直沉到底，为一伏，再向黄河南岸溢出为荥泽，是为一现。济水又自今温县东南潜流地下越过黄河，在荥阳以北复出，潴积为荥泽，这是“二伏二见”

“东出陶丘北，又东至于荷，又东北，会于汶，又北，东入于海”从荥泽往东，又不现了，再到陶丘之北，又出来了，又是一现。《禹贡锥指》中记载“溢者自中而满，无上源亦无下流，颇与阿井相似，出者自下而涌，源在地中，流在地上，如趵突泉之流为泺水，济自此不更伏矣。”渭按：自荥口至荥渎之所经，非禹迹也。今曹州定陶界中并有济水故道，禹时则济水伏流，涌自陶丘之北，而东注入菏泽，无上源也。这就是说在今荥阳东北的荥泽以东，济水又伏流地下，向东潜行至陶丘（今山东定陶西）之北，从地下溢出，注入菏泽（大野泽  巨野泽），这是“三伏三见”。

“三伏三见”起源“太乙池”中途流经“荥泽”、“巨野泽”是古人对济水特征的基本认知。

“齐”的象形字甲骨文写法

齐”的造字示意图

造字依据如下：

图中1指太乙池。王屋山上的云气化成的水，滴到天坛峰西崖下的太乙池里，称为沇（yan）水。

图中2指“导沇水”之河流

图中1、2指济水之“一伏一见”

图中3指古湖泊荥泽

图中3、4指济水之“二伏二见”

图中5指古湖泊菏泽（巨野泽）

图中6指从菏泽“又东北，会于汶”之河流

图中5、6指济水之“三伏三见”

综上，“齐”的甲骨文写法是对古济水的形象直接的图画文字表达。

因为“齐”的甲骨文在商周时期书写无法规范，就有了以下写法：

这样的“齐”字从象形上容易被人理解成“禾麦吐穗时穗子上端处于同一高度”，就有了“整齐，排列”的引申义。

许慎在《说文解字》中说：“齐，禾麦吐穗，上平也。”据此有人认为，齐国地势低平，土质肥沃，宜于农穑，适种小麦，故称齐地为“齐”。这种说法很牵强，我国北方好多地方都种植小麦，吐穗时不都是上平吗？为什么不都叫“齐”？显然《说文解字》对“齐”的解释有误。

西周时期，齐太公吕尚建立的齐国逐渐强大起来，“齐”既指古济水，又指诸侯齐国，容易混淆，于是春秋时期在“齐”的左边加三点水偏旁，组成“济”字，专指济水。此后的“齐”字从造字之初的原义中剥离出来。

“齐”就是济水的象形，上图中文献资料证实“齐”就是“济”。

明确“齐”就是“济”，对寻找营丘具有重要意义，营丘在济水之侧。离开济水的“营丘”是无水之源、无本之木。

高青贾庄窑厂遗址的指引作用

2017年7月，一位经营收藏的朋友将笔者引领到高青县花沟镇贾庄窑厂，此窑厂系1970年建窑，因烧制砖瓦取土形成一个大约二十亩长方形十米深的池塘，当时因为是枯水期，池塘底部散落的不同时期的陶片若干，也有被挖开的汉墓，同行的文物工作者在池塘底部捡了几十块陶片，基本断定此处是一个涵盖大汶口文化、龙山文化的大型文化遗址。

高青县黑里寨镇的小郑家村的孙维璐老人，二十多年前，到贾庄窑厂“淘宝”，经年累月收藏了不少。他借来一些历史书籍，从古籍中查询这些文物碎片的历史，总结出“贾庄窑厂附近七千年前就有古人类生活，五六千年前能生产大量精美陶器，是一个古文化遗址”。在孙维璐家里，笔者见到了从贾庄窑厂捡来的更多古代遗存。

这块石头是旧石器时代的石斧，有手握痕迹，无打磨。从贾庄窑厂捡到后，孙维璐老人拿着它，到邹平、周村、淄川、博山等山区查证，附近没有类似石料产地，这古老的工具来自远方。

鬼脸陶（大汶口文化）

陶制箭镞。新石器早期。

黑陶，龙山文化，大约4000-4500年

蛋壳陶。龙山文化的代表，厚度0.3毫米。

笔者曾一度认为贾庄窑厂遗址可能系营丘古城所在地，此遗址距离陈庄西周古城六公里。2020年夏，山东省考古研究院对贾庄窑厂进行文物勘探，没有发现宫殿遗址和西周时期的城墙遗址。此遗址的发现对寻找营丘有指引作用：其一，此遗址涵盖大汶口文化、龙山文化、岳石文化一直延续到宋元时期，数千年而不间断，说明历史文化悠久，具备古人生活和长期居住的条件；其二，此遗址距离古济水两公里，不符合古人临水建城的一般常识，但适合长期生存，为古人聚集成群形成城邑提供了人员和物资准备，营丘应该就在附近。

高青陈庄西周古城的指向作用

倾向于陈庄西周城址为齐国初都营丘的观点早在中国社会科学院在评出“2009年度全国六大考古新发现”时，已经对陈庄遗址基本给出了定性，中国社科院考古研究所研究员许宏对陈庄西周城址作了如下点评：众所周知，西周王朝采用“封建亲戚，以藩屏周”（《左传》）的策略，通过分封建立起了大量臣属于周王朝的诸侯国。西周大分封奠定了古代“中国”的基础，同时也导致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城市（都邑）建设高潮的到来。遗憾的是，我们对这次城市（都邑）建设高潮的了解，更多地还限于文献记载，而缺少考古学的印证。各地所发现的西周前期城邑屈指可数。如果众多的“山东之最”，填补多项山东周代考古空白的分析还不足以使你印象深刻的话，请把高青陈庄西周遗址的发现，放到波澜壮阔的西周大分封的历史视角下来看，可能就会更明晰它的意义之所在。雄踞东方的齐国，是周王朝开国功臣吕尚（姜太公）的封国。它的都城临淄以经济繁荣、文教发达而著称于世。但定都临淄，是距周初始封近200年之后的事了。之前的齐国史，扑朔迷离。始封地与早期都城在哪儿，文化面貌和礼乐制度如何，都是雾里看花。这也就难怪当山东高青陈庄发现了西周前期的夯土城址、包括甲字形大墓在内的贵族墓葬、祭坛，（车）马坑、带有“齐公”字样的有铭铜器、刻辞卜甲等等重要遗存时，一贯矜持的学术界也兴奋起来“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左传》）。陈庄遗址地处齐国近畿地区，如此高规格的遗存集中出土，使人有理由把它们与齐国早期权力中心的活动联系在一起考虑。对这一遗址的定性，学界当然会有不同的认识，但毋庸置疑，这发现揭开了早期齐文明的面纱。

笔者认为：山东高青陈庄西周古城系早齐之祖庙，太公葬于此，作为祖庙本身就是营丘的一部分，营丘之主城当在陈庄古城之附近。

《尚书.召诰》记载：周成王派太保召公到洛邑察看地形，具体现划建都的地址。召公在途中走了半个月，三月初五到达新都洛邑。初七，召公指使殷民在洛水北岸规度城郭、宫室、宗庙、朝市的位置，到十一日成周城建规划完成。后来对洛邑的考古证实，召公在规划洛邑时用的是“左祖右社、前朝后市”的布局，祖庙建在洛邑宫室的左侧。另：周人尚左，以左为上，先人去世一般葬在居住地的左侧。

《周礼·考工记》“匠人营国，方九里，旁三门。国中九经九纬，经涂九轨，左祖右社，面朝后市，市朝一夫。室三之一。”译文：匠人营建都城，九里见方，都城的四方每边三门。都城中有九条南北大道、九条东西大道，每条大道可容九辆车并行。王宫的路门外左边是祖庙，右边是社稷坛；王宫的路前面是朝堂，后面是市场……

笔者认为，明确了高青陈庄古城系早齐祖庙，就为寻找营丘指明了方向。按照周人都城布局祖庙应在营丘左侧，所以营丘主城以祖庙为坐标原点向西寻找，并且在不远处。

曹坡---腰庄遗址的旁证作用

 曹坡-腰庄遗址位于高青县花沟镇曹坡村西南约1公里处，向南延伸至邹平县腰庄村北，遗址面积约3.5万平方米，小清河河道从中间穿过。该遗址是为配合小清河综合治理工程考古调查勘探时所新见。遗址文化层堆积一般厚0.8-1.5米，最厚可达2米以上。内涵丰富，延续时间长，龙山时期一直延续到唐宋时期均有人类活动。山东省文物考古研究院报请国家文物局批准，对遗址进行配合性发掘。共布设10米×10米探方9个，发掘面积约900平方米。遗址堆积复杂，地层堆积厚，大部分区域覆盖厚1米~1.5米的淤积层。发掘区内地层堆积整体上自西向东渐深渐厚，说明当时地势西高东低，而且遗迹堆积也呈现出西部更为密集复杂的状况，而且，整体布局看，在遗址存在的较长时间内，发掘区西部作为人们生活重心的状况没有改变，大汶口文化、龙山文化、岳石文化等各时期堆积相互叠压、打破，晚期堆积对早期遗迹的扰动非常严重。在同一遗址、同一区域长期以来频繁存在人类活动是该地区古代生存环境的写照，或能从侧面反映当时地处黄河下游泛滥平原地区的人群在生存时可供选址的区域并不丰富。勘探情况表明，遗址本体被现小清河河道截断，本次发掘也能提供某些参考证据。

此遗址首先证明了陈庄前面的小清河河道不是济水故道，这为寻找济水故道提供了考古依据；其次此遗址符合营丘附近“地泻卤，人民寡”地理特征：“整体布局看，在遗址存在的较长时间内，发掘区西部作为人们生活重心的状况没有改变，各时期堆积相互叠压、打破，晚期堆积对早期遗迹的扰动非常严重。”；其三，此遗址位于古济水自西而来向东北拐弯的“弓背”，理论上与营丘隔济水而相望，距离不会超过两公里。

济水故道的定向定位作用

山东高青陈庄古城遗址被发现后，许多专家认为此城就是营丘，因为小清河就在此城的前面，小清河又是古济水河道疏浚而来。可是笔者认为这种说法太过牵强，一是“水出前”没有“而左”，不符合《尔雅》“水出前而左为营丘”的描述；二是陈庄古城前面的小清河河道在1998年拓宽时曾出现古墓葬，这就否定了这段小清河是济水故道的可能。笔者认为，找到济水故道是找到营丘古城的重要依据。

小清河是一条源于济南城市中心泉群，并独流入海的河道。若追本溯源可上溯到古代“四渎”之一的“济水”，今小清河是济南以东延续古济水水源及河道的河流。小清河之名始于南宋初年，《齐乘》云：“古泺水自华不注山东北入大清河”。金朝之附庸伪齐王刘豫“堰泺水东行入齐（ji）故道，名曰小清河，”“蜿蜒东北流约五百里，至马车渎如海。”南宋建炎四年至绍兴七年（1130-1137年），金朝附庸齐王刘豫在华山筑“泺汇”，将发源于济南诸泉注人北清河的泺水，向东导流引入济水故道，因傍依北清河，为加以区别，堰北称大清河，堰南命名为小清河。由此可见，原小清河河道可理解为古济水河道。

2017年夏，笔者发现自陈庄沿河堤西行两公里有一古河道，当地群众称“干河子”，在曹坡庄前与小清河相接，呈西南东北走向。走访群众得知，“干河子”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以前就是一废弃的古河道，杂草丛生、夏季积水，有河沙，这与“济水故道因经鲁中山区河沙淤积而于隋唐时期改道”相吻合。但“干河子”是济水故道必须有文献支持才能让人信服。

《山东通史志》：“1892年(光绪十八年)继续治理，由金家桥向西取直，就支脉沟与预备河两河间洼地开挖小清河正河，经过博兴、高苑、新城、长山、邹平5县至齐东县之曹家坡止，计长48.75公里，河面连马道仍宽10米，深2.7-4.7米不等。又从金家桥以下起循预备河旧址开浚支河至柳桥以承泄麻大湖上游各河之水并引入正河，支河长12公里，宽6.7米，深2.3-3米不等。正支两河共用银24.5万两。 ”光绪十八年，山东巡抚张濯调集民工数十万，采用“劝捐筹款，以工代赈”的方法，从金家桥到曹坡开挖了新小清河河道。——这证明了小清河在1892年前的确是从曹坡庄向东北拐弯的，也就是古济水自西而来在此向东北而去，具备了“水出前而左”的地理条件，为营丘古城起到了“定位”作用。

2020年夏，笔者委托东南寺村的老党支部书记李子星同志对图中疑似营丘地点作民间文物调查，他召集附近村七十岁以上老人在A区附近座谈，征集到确有村民在此地捡到上古时代带字陶片的信息。

笔者查阅春秋以前古城一般距离河流不超过200步，宣统《山东通志》第一百二十五卷：“济水流经高苑县北七十步”。临河而居，因水筑城，符合数千年前生产力低下水路运输便利的客观实际。

疑似营丘位置图

小结：笔者考证的疑似营丘区域具备以下学术认同：

1、与李玉洁教授“太公望受封于齐，齐地在济水之侧。齐、济一声之转，韵声相同。因此，齐地之得名，应与济水有关”不谋而合。

2、与《尔雅》“水出前而左为营丘”高度吻合。

3、与高青陈庄古城的祖庙性质和商周时期“左祖右社”、祖居其左的都城布局高度吻合。

4、与齐太公吕尚、丁公吕及、乙公吕得、癸公吕慈母、哀公吕不辰、胡公吕静墓葬判定完全契合。

5、与贾庄窑厂遗址和曹坡-腰庄遗址相互印证。

6、与《山东历史地图集》记录一致:

商代方国“齐”地图（局部）

《山东省历史地图集》（行政卷）：商代方国“齐”，姜姓，炎帝族系，依附于逄。

齐国“初都”营丘和高青陈庄西周古城的考古证实，必将成为二十一世纪的重大考古发现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