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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样的严复 不一样的远见

日期: 来源:福州日报收集编辑:福州日报

郑志宇向参观者介绍严复翻译成就。(受访者供图)

提起严复,很多人首先想到的是他启蒙思想家的身份。翻译《天演论》时,他的那句“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在当时振聋发聩,如今仍影响深远。严复因而被誉为“东方盗火者”,是中国近代“向西方寻找真理的人物”,是“介绍西洋近世思想的第一人”。

不少人对严复的了解止于此。实际上,被梁启超称为“于中学西学皆为我国第一流人物”的严复,在那个动荡变革、风起云涌的时代,通过翻译介绍西方著作,笔醒山河,警醒国民,在多个领域都有真知灼见,激荡起时代的思潮。3日,记者采访了严复翰墨馆馆长郑志宇,探寻不一样的严复故事,了解不一样的严复思想。

介绍多个学科到中国的第一人

福州严复翰墨馆,收藏的严复八大译著,都是民国时最早刊印的版本。郑志宇介绍说:“严复在经济学、政治学、社会学、逻辑学都有重要的影响,这在其翻译的八大译著中均有体现,这也是严复最重要的成就之一。”

严复翻译的经济学著作《原富》,是亚当·斯密《国富论》的第一个中文译本,严复因此被誉为中国经济学传播的第一人。严复从1897年开始翻译该书,1902年译毕出版,前后花了5年时间。之所以如此费心费力翻译《原富》,严复认为“经济学关乎中国之贫富,种族之盛衰”,想让国人借此了解、思索西方国家富强的途径。他当时即有远见,提倡市场经济,反对国家垄断,提倡自由贸易,反对闭关锁国。

严复首创把“logic”音译为“逻辑”,又意译为“名学”,先后翻译了穆勒的《穆勒名学》(即《逻辑学体系》)、耶方斯的《名学浅说》(即《逻辑学教程》),成为中国近代逻辑学创始人。正是自严复始,逻辑学渐为国内知识界所认同和重视,其后逻辑学进入部分学校的课堂。

严复还是将西方社会学介绍到中国的第一人,翻译了西方社会学创始人之一斯宾塞的《群学肄言》、甄克斯的《社会通诠》。

提倡“德智体”教育第一人

除了思想家、翻译家,严复还有个身份——教育家。

严复最早将英国教育家斯宾塞的“智育、体育、德育”教育思想带到中国,是在中国倡导“德智体”素质教育的第一人。

面对当时国家“愚”“贫”“弱”的状况,严复疾呼“为今之计,惟急从教育上着手,庶几逐渐更新乎”,认为教育是关系到国民素质和国家富强的大事。因此,他提出“今日要政,统于三端,一曰鼓民力,二曰开民智,三曰新民德”,认为必须提高国民综合素质,才能真正实现救亡图存、民族复兴。

严复始终坚信,中国的根本出路在于教育改良,他也因此投身教育事业。在北洋水师学堂20年的生涯里,他培养了中国近代第一批海军人才,弟子中不乏佼佼者,如创立南开大学的张伯苓、翻译家伍光建等。此外,严复创办了我国第一所俄文学校——俄文馆,还辗转担任过北京大学首任校长,复旦公学(复旦大学前身)第二任校长等。

倡导版权、海权第一人

严复译作的刊印,让西方新思想涌入中国,一时间洛阳纸贵,盗版横行。严复最先在自己著作上使用版权证,倡导保护作家权益。

严复用过的版权证,目前所知有三种,其中光绪三十二年(1906年)商务印书馆出版的《法意》(第五册),版权页钤盖印章一枚,方形、朱文,印文为“侯官严氏版权所有”,这枚版权章在严复翰墨馆内有展出。

“可以说,严复是中国倡导著作权和版权保护的第一人,严复还把这种观念付诸行动,他积极上书,推动了中国第一部版权法的颁布,并获得了中国第一份译著出版合同。”郑志宇说。

鲜为人知的是,严复还是中国最早接触与传播“海权论”的学者。美国人马汉的著作《海权对历史的影响》,简称《海权论》,1890年出版,强调海权决定着一个国家的兴衰。在甲午战败的刺激下,严复开始翻译此书,介绍并阐发海权理论。

“他是海权理论在中国最早的传播者,是中国第一个提倡海权的人。”郑志宇介绍,受马汉海权论的影响,严复形成了自己的海权思想,他认为“海权所关于国之盛衰强弱者至重,古今未有能奋海权而其国不强大者”,并将这些理念融入晚清海军建设的实践中。

此外,严复还是一位具有卓越书学修为和艺术成就的书法家,他通过大量且系统地临习古代经典书法名作,形成具有鲜明个人风格的书法,其书法作品被国家文物局列入禁止出境名单。

“严复先生留给我们的文化思想遗产是十分丰富的,不论是哪个方面,我们都能感受到其深厚的爱国情怀和远见卓识。”郑志宇说,“今年为纪念严复诞辰170周年,我们协助参与举办了一系列活动,其中包括四场严复主题系列展览——严复文物展、严复翰墨展、严复与近代名人展、严复与马尾船政,近千件作品将同时展出,全面展示严复的生平事迹及其科学与爱国精神,希望更多人能认识严复、了解严复。”(记者 林玉和 燕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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