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的爱,有着军人不同寻常的感受

周伟 三剑客

文/洪进

前些天正打算跟老周商量着买条狗,给他们老两口解解闷。老周却一本正经的跟我说:“最好不养。”我问他为什么,老周告诉我,老顾胆子小,怕狗。

这一瞬间,我被屏幕对面的老周感动到了。

老周是个老兵,当兵12载,大大咧咧的性格,认识他的每个人都说,每次没进门,远远听到有人哼着歌,就知道是他来了。有的时候,老周也好面子、好急眼,记忆里他除了跟老顾服过软,也没见他怕过谁。

以老顾的话来说,老周追她那会,真是花了不少功夫。八十年代末的通信手段和交通手段都不是很便利。从老周驻地写一封信寄到老顾手上,得花上二十几天的时间。老周为了给老顾留下好的印象,有的时候写一封信得花上一个星期的时间,一个字一个字的临摹书法本。

后来老顾问老周:“字写这么工整干啥,你那边工作忙,能看懂就行啦。”

老周说:“字如其人,每个字都饱含了我的深情。”

纸短情长,一年有365天,想念的时间却越过了沧海桑田。

老周告诉我,他印象最深的,是每次和老顾打电话。

那时候,老顾单位上有电话,老周得通过单位门口的超市打电话。每个月,老周都会在信上约定一个时间,然后等到那个日子,两个人满怀欣喜的拨通转接了那个跨越了九十年代半个中国的电话。

老周说:“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很有成就感,很有幸福感。”老顾说:“那时候每个月最激动的不是领工资,而是能听到远方他的声音。”

然而,电话不是次次都能如愿接通,有一次,两人约好了通电话,老周却恰好赶上单位有事,只能在心里干着急,等到他把工作干完再去超市的候,天已经黑了。

远在八百多公里之外的老顾,早早的把工作本搬到了电话机边,等着等着,从期待、到气愤、到无奈。只能把情绪写进下封信里,默默等着下一次来电。

老顾告诉我,她印象最深刻的是,是每次去老周驻地。

从自行车到轮渡到大巴,三种交通工具、一天一夜的路途。老顾每次都会晕车,到了老周单位后,一躺就是两天。

老周总埋怨她:“那么远就不用跑了。”

老顾说:“看看你过得怎么样,我才安心。”

虽然互相接受着“过期”的情绪表达,但还是拥有胜过时空距离得“爱情保鲜”。

木心在《从前慢》里写到——“从前的日色变得很慢,车,马,邮件都很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或许时间和空间上的距离已经不再像从前那么困难,有的时候缺少的是关于爱情的信仰和信心。未来很长,现实的苦涩限制了部分人对于幸福的期待,其实,没那么苦难,就差坚持的勇气和韧劲。

《山木诗词全集》中有这么一句:“海有舟可渡,山有路可行。此爱翻山海,山海俱可平。”愿所有军恋安然度过难熬的那几年,在平平淡淡中品味出彼此的真心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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