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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毅品文团队刘伯瘟，无授权禁转！

抗战初期，中国在军事上的失利，激发了全国军民的抗战决心，也使一部分人产生了悲观情绪。为了挽回颓势，中国军队需要有一次影响力大的军事行动，来鼓舞民众的抗日士气，同时也让国际社会知道中国还在继续抵抗。经过考虑，这一任务需要由年轻的中国空军去完成。早在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参谋本部制定1937年度《国防作战计划》时，就提出过轰炸日本本土。但是以中日两国空中力量的悬殊差距，这纯属天方夜谭。而现在，天方夜谭却要努力实现。

1938年3月，中国空军制订了《空军对敌国内地袭击计划》，准备以宁波、诸暨两机场为出发地，目标是日本九州的长崎、佐世保军港和八幡等城市，空袭时间定为1938年5月中旬。由于实力差距，中国空军为此进行了周密的计划，并不追求实际的杀伤效果，而是将这次轰炸日本本土设计成一次空前的“纸弹”轰炸。

1938年5月19日，轰炸日本本土的行动开始。下午15时，2架中国空军马丁139型轰炸机从汉口起飞，于17时左右降落在浙江宁波栎社机场。这时早已做好准备的场务人员以最快的速度为这两架飞机加满油， 并把成捆的“纸弹”装进弹舱。5月19日23时30分，国民政府航空委员会下达实施远征命令。23时48分，2架马丁轰炸机从宁波栎社机场秘密起飞，先沿舟山群岛南端飞行，以避开日机防空警报系统，然后再向东直向日本方向飞去。

（执行纸弹轰炸任务的马丁139轰炸机与飞行员徐焕升）

由于云层很厚，无法看清地面，起初全靠宁波地面电台导航。升空后，只能凭借仪表进行飞行。当机队飞临东海上空时， 忽然在海上游弋的5艘日舰探照灯齐明，深沉的夜空里闪烁着根根光柱。紧接着，高射炮、高射机枪弹流如注，直射天空。不过飞机飞得很高，又没有投弹轰炸，日舰便停止了盲目射击。2架马丁轰炸机不理会这些干扰，沿既定的航线沉着前行。

经过3个多小时编队夜航，2架飞机顺利飞抵长崎上空。中国空军飞行员从空中依稀可辨地面路灯织成的光带，那是长崎东面风头山下的灯火。这时，整个九州的日本人正在酣睡，他们做梦也不会想到，中国空军飞机已经飞到他们头顶上来了。飞机下降高度，果断“投弹”。飞行员们把那些捆扎好的“纸弹“松了绑，立即往下投放。这些“炸弹”化作五颜六色的彩纸沿着飞机的飞行路线往下飘落。

（对于这次“纸弹轰炸”，宫崎骏居然画过漫画）

（丰子恺先生也将此次“纸弹轰炸”画成了漫画）

双机编队以长崎为起点，向北做大圆弧飞行，于3时45分到达福冈上空，再次撒下传单。4时32分，编队飞越北九州上空，将剩余传单全部投放。

这些反战政治传单，揭露了日本军国主义分子发动战争，不仅损害中国人民的利益，而且也终将损害日本的利益，号召日本人打倒本国军阀。有的传单写道：日本国民诸君，老早从昭和六年，贵国军阀就这样对人民宣传“满洲是日本的生命线，只要满洲到手，就民富国强。”可是，占领满洲而今已七年。在这七年之间，除了军部的巨头做了大官，成了暴发户以外，日本人民得到了什么呢？只有沉重的捐税，昂贵的物价，贫穷与饥饿，疾病和死亡罢了。

还有的传单写道：我们中国空军现在飞到贵国的上空了。我们的目的，不是要伤害贵国人民的生命财产。我们的使命，是向日本国民说明贵国的军阀，在中国领土上做着怎样的罪恶。还有一份传单对日本军阀发出严正警告：尔等侵略中国，罪恶深重。尔再不驯，则百万传单，将一变为千吨炸弹。尔等戒之！

（著名航空史专家陈应明老先生手绘图：1938年5月20日，徐焕升机组、佟彦博机组驾驶马丁139“人道远征”，纸弹轰炸日本）

投撒完传单后，中国空军飞机编队旋即掉头返航，所经佐世保、佐贺、久留米、熊本等地时，日军均未做出反应，只是个别城市实施了灯火管制。5月20日拂晓，这2架马丁轰炸机飞抵我国东海岸。这时，突然发现有日机试图拦截，并遇到日舰高射炮的轰击。两架马丁轰炸机利用云雾作掩护，其间两机失散。8时48分，其中一架率先在江西玉山降落。9时24分，第二架也顺利降落在南昌机场。两机分别在各自机场加油后再次起飞，11时30分在武汉上空再度会合后，安全降落在汉口王家墩机场，终于圆满完成了这次铭记历史的“人道远征”。

（执行此次任务的飞行员徐焕升1984年在台北去世，享年77岁）

中国空军远征日本，首次打破了日本有史以来从未有外国飞机进入其本土空间的“神话”，使得日本全国骚动， 惊恐万状，更超乎日军大本营的意料，从而使日本政府颜面扫地。这次对日本的“纸片轰炸”，充分体现了中国人的顽强战斗意志和誓死抗战的决心。参考资料：空前绝后的人道远征 纸片轰炸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