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兵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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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东北大巴山深处,有一个叫万源的小城。
现今人口不到60万,又处于群山之中,不要说在新中国成立以前了,就是现在也有很多人没听说过。
与知名度不高的这座城市一样,80多年前发生在这里的一场战役也鲜为人知。
图:万源的山
上世纪30年代,四川处于一个军阀混战的时期。
由于人口多,资源丰富,以成都盆地为中心的平原经济区和重庆为中心的航运经济,再加上特殊的地理位置和清末以来,多位军阀曾在此开设军校,培养大量军事人才,使得四川成为全国唯一一个军阀持续混战的省份。
在相当长的时间内,并没有一位像山西阎锡山、东北张作霖、云南唐继尧、广西陆荣廷这样能够掌握局面的人物。
除了以成都为中心和重庆为中心的两派互斗之外,各州县也都纷纷独立形成了自己的势力地盘。
图:刘湘
正因为如此,红四方面军在鄂豫皖根据地第四次反围剿失败后,撤出了鄂豫皖根据地,从陕西进入了军阀混战中的四川,并迅速以四川通江为中心建立了人口达600多万的川陕革命根据地。
不过,随着川陕苏区的不断扩大,也引起了蒋介石和四川军阀的极大不安。
特别是,在与刘文辉的“二刘”大战中,渐渐占了上风的刘湘,更是腾出手来加紧了对红四方面军的“围剿”。
1934年6月下旬,刘湘组织六路大军发动了第四次针对红四方面军的围攻。
这次围攻,刘湘共投入了140多个团的兵力。分为东西两线,西线由通江北部沿川陕边界向东横扫。但主要兵力集中于东线夺取万源及其附近地区。计划东西合击,以达到全部歼灭红军部队的目标。
从当时的情况来看,这不失为一个好的办法。经过之前的四次围攻之后,不仅红四方面军兵力损耗较大,而且还被压缩到了万源一带的山区。刘湘的20多万大军在兵力上占据着绝对的优势。
兵力有限,空间有限。这都是兵家的大忌。再一个,川军经过几十年不断的内部征战,一手拿着烟枪,一手拿着步枪机枪,实际上有着极强的战斗力。关于这一点,无论是在川军的内部战争中,随后的出川抗日,还是一年之后与红四方面军的百丈关决战中,都得到了印证。
可以说,红四方面军当时面临着极其严峻的考验。
不过,也不要小瞧了红四方面军,当时的川陕苏区,不仅有自己的被服厂、印刷厂,还有兵工厂,经济基础和社会基础都很好,部队粮食、弹药充足,指挥所甚至有无线电,营连有有线电话。
再加上,万源地处山区,不利于大部队机动展开,战前红军构筑了大量的工事,准备了滚木和檑石,以逸待劳,易守难攻。
所以,当刘湘的六路大军打过来的时候,红四方面军基本上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1934年7月11日,川军开始以万源为主要目标展开了进攻。第一路向川陕边界的两河口推进,拟切断红军入陕道路;第二路和第三路以通江永安得汉城、第四路和总预备军一部以通江与万源交界的竹峪关为进攻目标;第五、第六两路企图攻占万源及其以西一线。
刘湘的同学,手下大将唐式遵任第五路军主攻,前方总指挥。
唐式遵虽然外号“唐二瘟”,但打起仗来一点也不含糊。16日,唐式遵以8个旅的兵力向万源城东南孔家山、西南大面山及以西之南天门发起猛攻。
图:刘湘的同学,得力干将唐式遵
红军依托有利阵地,以短促火力和滚木擂石,给川军以重大杀伤。
22日和27日,川军又向大面山及万源城东之甑子坪发动两次猛攻,以整团、整旅兵力轮番冲击,均被红军挫败。
8月6日,川军又发起攻击。以第一师与陈国枢等部攻击甑子坪、花萼山,迂回万源西侧;第二、第三两师向万源正面玄祖殿、孔家山攻击。
此时,东线其他部队和西线第一、第二、第三、第四路全力配合,都使上了吃奶的劲儿,刘湘还拿出家底儿,出动了飞机。
但怎奈何红军严防死守,寸步不让,以血肉之身死死阻挡。猛将许世友甚至在关键时刻带头拿起大刀与川军展开了肉搏,刀刃砍出缺口。
据相关资料,万源保卫战,历时20多天,歼灭刘湘部1万余人,缴步枪1000余支、机枪30余挺、迫击炮30余门,重创了围攻川陕苏区的川军主力。
红军将士当时并不知道,他们创造了红军战史上一系列重要纪录。史学界认为,
万源保卫战是红军战史上规模最大、持续时间最长、战斗最频繁、战绩最辉煌的一次战役。其意义重大。
图:徐向前当年拴马的小树已有双人合抱之粗
万源保卫战吸引了当时的川军主力,为长征途中行至川西的中央红军减轻了巨大压力。假如不是万源保卫战,仅剩3万余人的中央红军到达川西后,不但得不到红四方面军的接应,相反还可能会遭到川、黔、滇各路军阀的重兵围追堵截,陷入绝境。
当然,万源人民也因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当年约20万人口的万源,有8万多人参加红军工作,2万多人参军参战,近万人随红军长征。战后,万源所剩人口不到6万人。
在这里要说的是,与万源保卫战取得大胜不同,一年之后,选择南下的红四方面军在百丈关再次与川军决战,遭到重大损失,伤亡10000余人,其惨烈程度仅次于湘江保卫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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