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6日报道 据美国《国家利益》双月刊网站9月16日发布的题为《特朗普真的会暗杀巴沙尔吗?》的文章,全文编译如下:
那些抽搐和口吐白沫的死去和垂死儿童的形象简直让特朗普不忍观看。几个小时前,叙政府军疑似向叙利亚北部城镇汉谢洪的一个反对派村庄投下了毒气弹,造成数十人死亡,并迫使美国政府再次考虑采取对策。
特朗普总统有一个主意:为什么美国不暗杀巴沙尔,从而彻底了结此事呢?据鲍勃·伍德沃德最近出版的关于特朗普白宫内部运作情况的畅销书透露,特朗普打电话给国防部长马蒂斯,建议华盛顿以老式的办法处理这个问题。他对着电话尖叫着说:“让我们干掉他!让我们发动攻击。”
马蒂斯礼貌地拒绝了这一要求。巴沙尔·阿萨德仍然活安然无恙,叙利亚政府军距离收复反对派武装的最后堡垒并赢得一场持续了7年的内战——这场内战已经把叙利亚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停尸所——只剩下几个月甚至几周的时间。但特朗普对国防部长的吼叫提出了一个严峻而重要的问题:对于美国总统来说,下达针对外国政治领导人或国家元首的刺杀令会有多么容易?
资料图片:美国总统特朗普。(图片来源于网络)
在冷战初期,暗杀实际上是情报工作的一部分。20世纪70年代中期彻奇委员会对中央情报局活动的调查发现了中情局多起在外国土地上暗杀外国政要的阴谋。自整个上世纪60年代,古巴的菲德尔·卡斯特罗一直是美国情报界的头号敌人,当时中情局曾致力于采用别出心裁的办法除掉这位古巴革命家或煽动民众对他的反抗。这些阴谋是好莱坞式的:其中一起是在卡斯特罗的潜水服里涂上一种生物毒素。另一个计划是攻击者(在这一案例中是古巴政府的一名高级官员)伺机用含毒的钢笔给古巴领导人注射毒药。中情局还组织过一项代号为“赏金行动”的计划,鼓励古巴公民杀死古巴共产党的高层官员,以获取巨额奖金。
在另外一些案例中,美国并不直接与暗杀计划有关,但知道某项阴谋正在进行。1963年11月南越总统吴庭艳被害事件是南越军队的将领们组织的,但肯尼迪政府对此事保持沉默,未向吴庭艳告发,实际上协助和唆使了这次权力更改。肯尼迪政府当时对吴庭艳的荒唐举动感到不快和厌倦,很想物色一个能稳定越南政局的替代人选。肯尼迪政府向政变策划者明确表示,美国不仅会袖手旁观,而且也欢迎领导权的变化,如果这能带来一个更加稳定的南越的话。
在彻奇委员会的报告发表之后,中情局的暗杀工作突然停了下来。杰拉尔德·福特总统在1976年2月的一项行政命令中明文禁止此类暗杀活动,数年后,罗纳德·里根总统又另外下达行政命令重申了这一禁令。这一暗杀禁令延续到今天:里根的行政令宣称,“美国政府雇用或代表美国政府行事的任何人都不得参与或密谋参与暗杀”。
于是,特朗普为马蒂斯提供的杀死叙利亚总统的想法是对暗杀禁令的明确违反,也是一种与美国近40年的政策背道而驰的行为。但正如行政部门的律师们经常指出的,行政命令只是行政命令而已。它或许能约束行政部门的行为,但它并不是法律。
资料图片:前古巴领导人卡斯特罗生前曾躲过数次暗杀。(图片来源于网络)
如果特朗普总统有意除掉巴沙尔、哈梅内伊、马杜罗或美国的其他任何外国敌人,那么从技术上讲,他可以废止里根时代的行政令,并代之以自己发布的、不那么严厉的命令。除非美国国会采取应对措施,把里根时代的暗杀禁令编入法典,使之成为一项法律,否则除了官僚机构的惰性或运转缓慢——伍德沃德的新书清楚地指出这正是这届政府的特点——以外,几乎没有什么能够阻碍总统让美国重新从事这种黑暗和令人作呕的勾当。特朗普总统所需要做的只不过是大笔一挥。
这并不是说暗杀外国领导人会是好的对外政策行动。事实上,这么做将是灾难性的。与往往把这些胆大妄为的阴谋浪漫化的电影不同,即便是一次未遂暗杀行动也会产生接二连三的后果。轰炸叙利亚领导人完全不可能制止其政府军继续追击反对派,俄罗斯也不会听任对其在中东的最重要代理人的蓄意攻击。这种政策的回归还会让美国在全世界呈现一个极其糟糕的形象,导致与欧洲的进一步分歧和来自联合国的谴责,并为美国的对手提供一个有效的宣传手段。
不过,我们正在谈论的是特朗普。在特朗普的华盛顿,真的是一切皆有可能。伍德沃德的书揭露特朗普是一个不很在乎规则、传统和惯例的人。美国人民完全有可能在某一天醒来后发现美国正在重新沉浸到陈旧的冷战脚本之中。(编译/曹卫国)
资料图片:叙利亚总统巴沙尔·阿萨德。(图片来源于网络)
【延伸阅读】美刊称美国应从叙撤军:“放过”巴沙尔 让俄收拾烂摊子
3月26日报道 美国《外交》杂志双月刊网站3月15日发表阿龙·施泰因的文章《美国对叙利亚的遏制战略》称,美国在叙利亚的利益在于:通过谈判达成解决方案,确定战场收益,然后离开该国。为了实现这一目标,美国需要在短期内与其最大的地缘政治敌手俄罗斯找到共同的路线。这样做需要美国承认一个痛苦但显而易见的事实:叙利亚总统巴沙尔·阿萨德基本上平定了反政府叛乱,在该国西部大部分地区巩固了权力,并从俄罗斯和伊朗那里获得了无限制的支持和安全保障。在可预见的将来,巴沙尔将统治叙利亚的大部分地区。
对于美国来说,其在叙利亚存在的动力(和法律上的理由)是针对“伊斯兰国”的战争。这场战争的目的是剥夺该集团的避风港,在此过程中支持伊拉克政府并确保“伊斯兰国”武装人员不能在西方策划和实施恐怖袭击。然而,这场战争的成功引发了一个令人不安的问题——华盛顿下一步应该做什么。与俄罗斯和伊朗的紧张局势促使一些美国决策者支持在叙利亚东北部保持开放式存在,意在防止把美国得来不易的战争收益拱手交给敌对势力。
这种战略背后的意图很容易理解,但逻辑上滞后。美国确实有动力在可能的情况下挑战俄罗斯,但美国在叙利亚处于下风。美国最好的办法是通过谈判,撤回自己的部队,令俄罗斯去收拾叙利亚7年内战的烂摊子。
这样的解决方案将使美国把其重点转移到长远的计划上,使其处于更加有利的地位。美国不应该陷入在叙利亚的更多战斗,而应该通过对俄罗斯的中东盟友叙利亚和伊朗采取双重遏制政策来对付俄罗斯。这一政策可能包括对俄罗斯对巴沙尔的承诺实施金融制裁,进一步提高重建工作的成本,同时令俄罗斯为其对一个“滥杀无辜”的政权的支持而付出代价。中东的这种态势将补充北约正在进行的努力,即通过加强在波罗的海各国的联合军事存在来阻止俄罗斯在东欧的侵略。这两项努力将协同遏制叙利亚,同时在多方面推动对俄罗斯的反击。
中东的承诺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挑战俄罗斯的第一步是以莫斯科能够接受的条件来解决叙利亚冲突。要通过谈判结束战争,美国必须向俄罗斯提供它想要的东西,并思考美国想要什么样的回报。俄罗斯的主要兴趣在于维持叙利亚政府大权在握。相比之下,美国的重点是不让“伊斯兰国”获得安全的避风港。美国的当地盟友——叙利亚民主军——依靠库尔德人占绝大多数的民主联盟党,即库尔德工人党的叙利亚分支。叙利亚民主军在针对“伊斯兰国”的地面战中承受了首当其冲的冲击,并正在推动其控制地区的自治治理,而这正是巴沙尔无法接受的政策。
俄罗斯和美国都不想看到叙利亚民主军和叙利亚政权之间爆发冲突。华盛顿认为,这样的冲突会分散反“伊斯兰国”的努力,也许可能让该组织重新夺回领土。对于莫斯科来说,这将进一步延长战争的时间,并可能推动俄罗斯军队与库尔德人发生冲突。库尔德人对俄罗斯本土没有构成任何威胁,俄罗斯不想与之作战。美国面临的挑战是如何摆脱巴沙尔与库尔德人之间的紧张局势,同时又不会疏远土耳其——美国的北约盟友和俄罗斯在阿斯塔纳和索契进程中的伙伴。土耳其对叙利亚民主军抱有敌意,最近又入侵了叙利亚西北部一个孤立的库尔德飞地阿夫林,与叙利亚民主军的主要民兵组织库尔德人民保护部队作战。
阿夫林的战争破坏了美国对“伊斯兰国”的战争的最后阶段,并加剧了土耳其与俄罗斯两个盟友伊朗和叙利亚政府之间的紧张局势。然而,在土耳其控制了阿夫林之后,可能会有一个就共同立场达成一致的狭小机会。美国应考虑放弃其对叙利亚政权更迭的坚持,以换取扩大目前的谈判框架把叙利亚民主军纳入进来。这个扩大的框架将得到俄罗斯和美国的支持,并可能被纳入联合国支持的日内瓦和平进程,从而扩大谈判的范围,将美国在当地最亲密的盟友包括在内。
为了保持对巴沙尔的压力,美国可以利用莫斯科帮助斡旋的协议——叙利亚政权2013年决定废除其化学武器计划并加入《化学武器公约》。俄罗斯努力就这一安排展开谈判,但自那时以来该努力一直受挫。美国应该就叙利亚政府继续使用化学武器而对其实施制裁,考虑制裁为该政权运送化学武器的飞机提供备件的俄罗斯实体,并与该地区的其他国家进行接触,以防止双重用途物品出口到叙利亚。这种做法将把旨在向叙利亚政府施压的努力与更广泛的美国防扩散目标联系起来。
从拒绝到接受
美国面临的挑战是,承认美国的撤军实际上可以让华盛顿腾出手来,增加对大马士革、莫斯科和德黑兰的压力。叙利亚政府将继承的局面是:爆发低程度的叛乱,许多城市地区经济不景气,缺乏可用基础设施。美国不应该资助叙利亚重建,而应该让俄罗斯去重建其支持的叙利亚政权所破坏的那些部分。然后美国可以专注于它在中东和欧洲所擅长的东西:联盟管理。就中东而言,美国政策的核心几十年来一直是与海湾国家和以色列建立强大的双边关系,并得到该地区大量美国驻军的支持。
文章称,考虑到俄叙两国的行为,进一步孤立大马士革和莫斯科并不困难。叙利亚屡屡违反国际法,对自己的人口使用化学武器,俄罗斯则最近使用神经毒剂在英国领土上杀死一名前间谍。与盟友一起制定对这种令人震惊行径的统一回应应该是唾手可得的成果。与此同时,伊朗是叙利亚政府的主要支持者,对其盟友在战场上的行动负有责任。美国在制裁伊朗伊斯兰革命卫队方面有着悠久的历史,应该继续这样做,同时也要确保对其核计划施加的限制依然存在。
与此同时,在欧洲,自从1949年以来,美国安全和外交政策的关键一直是北大西洋公约第5条中的共同防御条款,该条款规定:“对欧洲或北美的一个或多个国家……的武装袭击应被视为对他们全部国家的袭击。”俄罗斯的侵略行为——从对一名英国前间谍投毒到吞并乌克兰部分地区(非北约国家)——突出表明,需要继续制定防务计划,重振该联盟在整个欧洲大陆的作战能力和基础设施。叙利亚最终只是这场更广泛、多方面遏制俄罗斯的努力的附带事件。在考虑美国如何推动或阻止未来俄罗斯的侵略时,不应高估叙利亚的重要性。
为了尽快解决叙利亚冲突,美国将不得不向俄罗斯提供一些东西。它实际上唯一可以提供的是巴沙尔政府的安全。作为回报,美国应该要求俄罗斯敦促其在大马士革和德黑兰的盟友及其合作伙伴土耳其开始与叙利亚民主军正式展开谈判。这项政策不代表失败,而是对现实的接受。这也将是更广泛努力的一部分,旨在重新调整美国对俄罗斯政策,遏制俄罗斯在中东的盟友,并在多个方面直接向俄罗斯施加压力。这种压力应该是多方面的,首先是让俄罗斯为叙利亚战争买单,并扩大到深化在中东和欧洲的联盟。在全球范围内,美国拥有强大的力量。美国应把眼光放在长远的目标之上,而不要陷入叙利亚冲突的泥潭,因为在这场冲突中,俄罗斯占了上风,而美国的主要目标——击败“伊斯兰国”——已经得以实现。(编译/洪漫)
3月15日,在叙利亚大马士革东郊,一名平民在撤离途中和政府军士兵打招呼。新华社发(阿马尔 摄)
【延伸阅读】外媒称美国放任俄在叙“完胜”:巴沙尔或再无敌手
8月18日报道 外媒称,就在美国国务卿克里为叙利亚总统巴沙尔设定的在叙开始政治过渡的最后期限过去几天后,反政府武装控制的最后一个城市据点——阿勒颇爆发激战。不过,美国没有伸出援手,因为参与战斗的是不合美国心意的反政府力量。从有利于结束叙利亚战争这一点而言,美国的不作为或许要比特朗普所宣扬的情形(美国与俄罗斯结盟打败“伊斯兰国”)更加糟糕,不过在政治上更容易接受。
据《日本时报》网站8月7日报道称,这个过去被称为“救国阵线”的组织7月底曾试图更名为“征服叙利亚阵线”,显然是为了与其所属的“基地”组织拉开距离。现在看来,它是一次旨在突破叙利亚政府军围攻的叛乱企图背后的推手。这次孤注一掷的袭击(阿勒颇东部的给养已经耗尽)似乎已经失败:靠着俄罗斯提供的空中支援,叙利亚政府军及其伊朗和黎巴嫩盟友正在重新推进并保持围攻态势,切断反政府力量与土耳其之间的联系。
无论如何,自从国内政变失败后,土耳其似乎更多的是与俄罗斯而不是叙利亚反政府力量结盟。土耳其总统埃尔多安指责美国参与了政变阴谋。
对于美国来说,它对“救国阵线”的更名做法并不买账,依然将其视为恐怖组织。这意味着美国不会保护它。今年5月,克里要求巴沙尔政权从8月1日开始政治过渡。
克里说:“除非今后几个月有什么情况发生,否则他们要走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不过这条“道路”与过去似乎完全相同:克里只是建议俄罗斯“不要让俄军和巴沙尔政权采取进攻行动,就像我们的职责是让反对派不要参与这些行动一样”——这一建议遭到后者的忽视。在得不到支持的情况下,所谓的温和反对派开始越来越多地依赖恐怖分子提供的帮助。
这是美国所面临的棘手局面,正如布鲁金斯学会的迈克尔·奥汉隆所指出的:“除了库尔德人以外,美国在地面上没有真正具备军事潜能的重要盟友。可是,我们仍然在希望同时打败‘伊斯兰国’、打败‘救国阵线’并且取代巴沙尔政权。这样的想法根本没有道理。”
不过,美国没有办法走回头路:克里不能对俄罗斯总统普京说,奥巴马政府不再想除掉巴沙尔了。普京在乌克兰东部面临着类似的窘境:虽然支持那里分离主义分子成立“人民共和国”是代价不菲并且没有意义的做法,但是如果抛弃他们,就必然给人留下屈服于西方要求的印象。
在叙利亚,普京的做法要强有力得多。和美国不同的是,他正在支持一支有实力的力量,这支力量在俄罗斯和伊朗的支持下,可能会同反政府武装展开较量。反对派现在可能已经错过了通过谈判实现政治过渡的最佳时机:由于美国正在靠后站,土耳其也是如此,巴沙尔、普京、真主党和伊朗军队将会痛击他们。
报道称,普京从一开始就坚称,叙利亚冲突是二元的,是合法政府和恐怖团伙之间的战争。而今,如果巴沙尔的军队攻占了阿勒颇,战争就会从本质上讲是二元的——成为巴沙尔的联军与“伊斯兰国”之间的较量。
对于普京来说,这要比通过谈判取得的方案更好:打败阿勒颇的反对派力量会让美国不愿让巴沙尔掌权的想法变得无足轻重。那时候美国将别无选择。
与此同时,美国没有什么动力开始一条“不同的道路”。谁也不会从美国加大对处于困境中的反对派的支持这一做法中获益,就连美国自己也是如此,它的欧洲盟友也一样,这些盟友不断面临一波又一波新涌现的移民潮所带来的危险:战斗的激化会迫使更多人逃离。此外,美国对于反巴沙尔的库尔德民兵组织的支持正在加剧美国与土耳其之间的紧张关系。
美国似乎正在允许巴沙尔、普京和伊朗的将军们去实施自己的计划。如果他们成功拿下阿勒颇,就会在得不到美国支持的情况下面对“伊斯兰国”。如果不是非要多线作战的话,他们或许可以击败恐怖组织。
如果美国不再试图寻找巴沙尔的替代人选,而是加入这一联盟,那么会大大缩短这一进程。从长远来看,“伊斯兰国”很难经受住俄罗斯和伊朗的集中攻击。
如果美国让这样的情形出现,它作为国际仲裁者的声誉将不可避免地受损。最终,它可能不得不在一旁看着巴沙尔和埃尔多安联手对付得到美国公开支持的库尔德民兵组织。它可能不得不眼睁睁地看着获胜的巴沙尔实施报复。它也必将看到一个洋洋得意的普京。
不过,不作为或许是代价低一点的选项——至少不必公开逆转过去的立场,而且会由别人来承担作战的负担。
美国只能寄希望于叙利亚政府军能够在阿勒颇被击败。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希望非常渺茫。(编译/李凤芹)
图为俄国防部公布的苏-34空袭阿勒颇的画面。
【延伸阅读】普京撤军“套路深”:“将军”美国 给巴沙尔泼冷水?
12月18日报道(文/董磊) 普京11日在叙利亚宣布,他已下令俄军从叙利亚撤离。当天,普京突然出现在位于叙利亚拉塔基亚省的赫迈米姆空军基地。普京告诉俄军官兵:“朋友们,祖国正等着你们。你们将带着胜利回家。”
这一幕是不是似曾相识?让我们把时间拨回到2016年3月14日,当天普京在与俄国防部长和外交部长会晤时表示,“我认为,国防部面临的任务基本完成了。因此我下令从明日起开始从叙利亚撤离我们的主要部队”。
这2次由普京亲自下达的“撤军令”有着很多雷同之处,堪称是最长的“套路”。“撤而不离”,2次撤军都声明赫梅米姆空军基地和塔尔图斯海军基地将继续保留并发挥重要作用,而且时间节点都是在和平解决叙利亚问题的和谈到了关键阶段之际。
普京突访叙利亚并下达撤军命令,正如2015年俄军介入叙利亚战事一样令人意外。作为叙利亚爆发内战以来首次到访的外国元首,普京的“闪电”访问显示了俄方对巴沙尔的支持。而在普京宣布参加2018年大选之后,选择中东作为其外交首秀的舞台,高调展示一波外交成果,特别是宣布从叙利亚撤军也算作一种胜利宣示,将有助于他赢得大选。
俄罗斯是以反恐为名介入叙利亚战事的,当然在叙利亚的美军扛着的大旗上写着的也是“反恐”2个大字。在伊朗宣布“伊斯兰国”已被剿灭,伊拉克称收复了所有领土之后,俄罗斯“已经粉碎‘伊斯兰国’”的说法似乎得到了更多支持,而坚持“将反恐进行到底”的美国就显得形单影只了。俄罗斯的撤军再次“将了美国一军”,令后者处境非常尴尬,若继续驻军就会被质疑“师出无名”,但是翻看近一段时间里美俄官方放出来的那些“嘴炮”,跟风撤军还会“自打脸”,同样将令美国在与俄罗斯的中东博弈中处于下风。
资料图片:驻叙俄军苏-34战斗轰炸机飞行员归国受到热情欢迎。
当然撤军是一个大题目,高调喊出宣言以及在国内组织大规模欢迎归国将士的活动都属于宣传需要,具体的撤军行动如何操作则学问很大。一个星期撤走是撤,1年分拨撤走也是撤;全部撤走是撤,部分撤走也是撤;甚至部队轮换也可以称之为“瞒天过海式”的撤军。“俄方在撤军问题上多次言行不一”,五角大楼发言人如是评价普京的撤军命令。难怪有评论将普京的撤军称之为“见好就收”或“金蝉脱壳”,但这背后的考量更多的恐怕还是“因势利导”,按作战需求灵活调整撤军步调。
伊朗、伊拉克以及俄罗斯等国对于叙伊的反恐形势判断并非盲目乐观,个别地方的反复虽有可能,但极端组织在叙伊确实已难有回天之力。俄罗斯继续维持在叙利亚强大的军事存在既不经济,对于反恐战事而言也无必要,而对于叙利亚政府在国内的主要对手——“叙利亚自由军”以及“叙利亚民主军”(前者与土耳其关系紧密,而后者虽系美国盟友但近日却与俄军协同作战)在军事上都不足为虑。在接下来和平解决叙利亚问题的交锋上,“唇枪舌剑”将取代“战场杀伐”,戴上调解人的“面具”,占据道义上的制高点显得更为重要。
撤军展示了俄罗斯的高姿态——促和有诚意,削弱外界关于俄军为巴沙尔撑腰的印象。当然也有给春风得意的巴沙尔发出的信号——俄罗斯并不打算给后者开出空白支票。如今的巴沙尔政府已基本立于不败之地,但是要实现其全国统一的抱负就必须有俄军的帮忙,而这对于俄罗斯而言并无更多的利益。
目前,普京的撤军计划和时间尚不清晰,但其在宣布撤军的同时也承诺,一旦“恐怖分子再次抬头”,俄罗斯将会“对他们实施前所未见的攻击”。而反观这2年多来俄军在叙利亚的行动,只要有必要,俄罗斯的军队和武器装备完全可以快速重新部署至叙境内。当然,普京的撤军决定也可以看做一个里程碑,毕竟叙利亚的反恐战争由此画上了一个句号,接下来关于叙利亚战后安排的各方博弈将回到舞台中央。
资料图片:12月11日,俄罗斯总统普京(前左二)和叙利亚总统巴沙尔(前右二)在叙利亚赫梅尼姆空军基地合影。
留言与评论(共有 0 条评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