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吼……”上午，战略支援部队某警卫勤务连营院传来阵阵吼声，刺杀操训练正在进行。在现场，退伍老兵下士廖卫东正在组织最后一次训练，再有5天他就要脱下军装告别军营。等训练结束，这才有机会坐下来好好聊一聊。

回忆起为什么当兵，廖卫东讲述了一段充满神秘玄幻色彩的经历。小时候，母亲找“大师”为他卜了一挂，卦象表示“文章不行，只适当兵”。他愤愤不平，认为是诅咒他学习差，没想到，长大后却成为说服妈妈支持他当兵的理由。

看够了父母的辛苦，尝够了被大山隔绝的滋味，廖卫东高中毕业就再也学不进去了。那年他向父母提出想参军，被母亲严厉拒绝，索性到繁华的市区找了一份工作。

年龄越大当兵的念想就越强烈，2016年廖卫东瞒着家人第一次应征报名，由于准备仓促条件初审就被淘汰。次年再试一次，等到武装部家访前才好不容易说服母亲，结果再次与军旅梦失之交臂。廖卫东说：“算卦是妈妈爱我的一种方式，我并不相信，如果真是命中注定，也不会连续三年报名才实现梦想。”

2018年，廖卫东达到征兵年龄要求的上限，第三次报名参军。幸运的是，这一次终于实现了梦想，百步穿杨、上阵杀敌的热血生活即将到来。来到新兵连，廖卫东立即投入新兵入伍军政训练。

班长说“眼神是军人的魂，站军姿眼睛要风吹不眨、沙打不迷。”队列训练，他就挺胸抬头迎着太阳瞪大双眼，直到眼睛发红、酸胀流泪；体能训练，作为学校运动会上的“多金王”，他依然自我加压，见第一就争……一天天的训练，皮肤更加黝黑，身体更加强壮，信念也更加坚定。

也许是有过在社会工作的经历，又或者是在同年兵中年龄比较大，廖卫东的成熟稳重和接人待物的细致，让他得以在下连后分配到相对轻松的后勤保障岗位，参加集体训练和活动的机会少了。面对愿望与现实的落差，他并没有选择“摆烂”，努力调整心态，认真对待工作，用两年的时间理解“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这句至理名言。

“这个岗位要自由一些，在没人监督管理的情况下，更考验一个人是不是真的自律，是不是真的值得信赖并且可以完成好任务，是不是真的经得起考验。”廖卫东刚上岗时心理也会迷茫抵触，好在有老班长谈心开导，指引方向。他说：“如果始终纠结于没有分到理想的岗位，两年很快就混过去了，也不会找到一丁点当兵的意义，更不会选择选取为军士。五年后回过头来再看走过的路，觉得当兵的收获真不少，心怀感激。”

成长，到底是什么？也许没有准确答案，对于追求进步的人来说，成长是真真实实地能感受到的。廖卫东的成长是找到方向后的笃定执着，是不计得失的拼尽全力，是“军人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的心境与态度。选取为军士后，他有了选择岗位的机会，果断报名参加警卫分队班长的竞争，通过考核后走上管理岗位，得到更全面、更系统、更严格的培训机会。

深夜重装急行军、脚底血泡挤血泡、梦中惊醒“抢救帐篷”、伴着细沙就餐、战友互助冲向终点……谈起在大漠戈壁参加骨干集训期间的经历，廖卫东滔滔不绝，所见所闻的每一个细节都讲得仔细又生动。笔者想，他一定把全部热情投入到了这场淬火之旅。

打铁还需自身硬。当上班长后，他总是积极尝试新科目，练熟后再当“兵教员”；总是不服输，刻苦训练带头挑战纪录；总是坚决服从命令，在任务中当排头。廖卫东说：“如果选择躺平，躺在家里就好了，来部队干什么。”

有一种人似乎为当兵而生，在战友们眼中廖卫东就属于这一类。从“不甘分到后勤岗位”，到接受现实争当标兵，廖卫东越来越像军人，无关在哪个岗位，无关安排给什么任务。廖卫东说：“当兵五年，记忆中最自豪的就是第一次参加任务，现场所有人自发的一起倒数呐喊、鼓掌歌唱，那一刻感到能成为战略支援部队的一员很骄傲。”

采访期间，笔者不止一次地思考，当兵是要吃苦受累的，热血青年们前赴后继想参军，是梦想多一点还是冲动多一点？三次入伍终圆梦的廖卫东给了笔者一个答案——希望。他说：“部队是锻炼人的地方，全方面都得到锻炼，希望部队特殊的环境可以逼着我成长。”祝愿他未来遇到难关时，会想起当兵翻过的山战胜过的困难，增添继续前进的“心”力量；祝愿一如参军前后的经历，再次找到方向从新出发。

作者：李志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