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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中国足球观察④ | 反腐狂飙下看中国足协如何重建

日期: 来源:成都日报锦观收集编辑:成都日报锦观

2月14日,湖北省纪委监委网站发布中国足球协会主席、党委副书记陈戌源涉嫌严重违纪违法正接受中央纪委国家监委驻国家体育总局纪检监察组和湖北省监委审查调查的公告后,关于陈戌源的种种违背中国足球职业足球市场发展以及在国家队管理上的乱象被媒体集中式表达。甚至有自媒体为吸引流量夸夸其谈,认为陈戌源涉案金额高达50亿,这显然不符合中国足球的现状。要知道,陈戌源自2019年5月以中国足协换届筹备组组长到中国足协任职到被审查调查仅仅3年多的时间,这3年时间中国足球处于市场的低谷,无论是中超公司的经营、中国之队的开发,甚至加上征收的17亿引援调节费,都不足以达到50亿元人民币之巨。

时隔十年 中国足球反腐“狂飙”

关于陈戌源、陈永亮、刘奕、李铁等人的违纪违法行为的侦破、判决,一切都要以事实为依据、法律为准绳。以发展为念,对现在的中国足球而言,应该坚持反腐和重建两手抓,一方面彻底肃清足坛腐败还中国足坛一片清朗的天空,另一方面则需要组建一个廉洁奉公高效的足协领导班子。

从2022年11月中国国家足球队原主教练李铁涉嫌严重违法被监察调查为起点,在过去3个月时间里,反腐风暴席卷中国足坛,从足协主席、秘书长、常务副秘书长、俱乐部高管到球员,全部在列,让人感觉和十多年前的中国足球反赌扫黑风暴非常相似——谢亚龙、南勇、杨一民、张建强等足协高管也是频频落马。如果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现今的中国足球反腐风暴还没有涉及到裁判,而当年包括陆俊(末代甲A假球案)、黄俊杰等多名知名裁判落网。但就被调查人员的级别而言,陈戌源却是“天花板”级别的,他是第一位在职期间被审查调查的足协主席。

即便如此,中国足球的反腐风暴落网人员仍旧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陈戌源、刘奕、陈永亮都是中国足协执委,陈戌源是中国足协的第一个专职主席,刘奕掌控着中国足球职业联赛管理经营大权,而陈永亮则掌控着国管部这一重要部门。前两人到足协时,还被贴上了“非行业第一人”“非体制内第一人”的标签,2019年两人通过中国足协第十一届会员大会当选时,外界还期待他们能以“外行”给中国足球带来可喜的新的变化,而结果却是这两个“外行”搞乱了中国足球。苦中国足球久矣,2002年世界杯至今的20多年,中国足球几无闪光点,国足连续五届无缘世界杯、男女国字号球队全面下滑,除了恒大的两次亚冠夺冠,几无让人值得回忆的。然后就是一地鸡毛,解散、退出的各级职业足球俱乐部如过江之鲫。

抛开陈戌源、刘奕的种种行为姑且不论,最让人诧异的是中国足协常务副秘书长、国管部部长陈永亮,10多年前中国反赌扫黑风暴,中国足协原裁委会主任李冬生涉案,2012年6月丹东市中级人民法院以受贿罪、贪污罪判处李冬生9年有期徒刑。在李冬生的判决书中,多次提到陈永亮的名字。法院认定,李冬生与陈永亮合谋,先后6次以虚开发票的方式套取公款4.63万元,先后10次将裁判员培训费7.15万元私分。但陈永亮却屹立不倒,2015年至事发,出任中超副总裁兼总经理、足协联赛部主任、中超联赛总监、国管部部长。陈永亮在足协为什么能够“带病”被提拔也值得深挖。

咸宁聚集 那里因足球反腐而出名

2022年11月在大连参加足球培训班被带走,中国男子国家足球队原主教练李铁在过去的3个月时间一直在湖北咸宁接受监察调查,刘奕和陈永亮也在。而近日华夏幸福发布公告,华夏幸福联席总裁孟惊因涉嫌违法犯罪,接到湖北省咸宁市崇阳县监委会通知,被实施留置。

“‘吹毛哥’一直在咸宁,‘出事后’一直在”,而孟惊被崇阳县监委会留置,据华夏幸福内部人士证实与李铁案有关。据悉,孟惊曾分管华夏幸福足球俱乐部业务,在他分管下李铁2015—2018年曾任俱乐部常务副总经理、体育总监并兼任中方教练组组长、主教练等多个职务。随着孟惊事发,崇阳位于湖北省南陲,居湘、鄂、赣三省交界处的小县城逐渐被大家所熟悉,而在此之前它几乎和足球没有太多的联系,湖北人谈及其也更多的是提琴戏——当地别具地方特色的戏曲剧种,是花鼓戏的一种,因以提琴为主奏乐器而得名。

本轮中国足球反腐风暴会劲刮到何时?陈戌源会是级别最高的高管吗?现在还不得而知。但中国足球反腐的决心是坚定的,陈戌源被审查调查公告发布当晚,《人民日报》就发布评论,“足坛反腐掀起‘狂飙’,中国足协主席应声落马。反腐没有禁区,要打‘铁’更要溯‘源’,无论关联到谁都一查到底。绿茵场容不得玷污,中国足球经不起折腾。正风肃纪,以刮骨之力净化足球生态;固本培元,以疗毒之效重塑足球形象。”次日,中国足协党委召开扩大会议指出,纪检监察机关决定对陈戌源进行审查调查,充分体现了深入推进反腐败斗争的坚强决心和坚定意志;充分体现了反腐败无禁区、全覆盖、零容忍,不管涉及什么人、什么职务,坚决一查到底、绝不姑息。中国足球协会党委和中国足球协会坚决拥护、坚决支持纪检监察机关对陈戌源进行审查调查。

调整准入 彻底告别陈戌源时代

陈戌源被审查调查已经一周了。多位前足协高管“落网”,也让中国足协管理层重建显得非常紧迫。要知道,2023年中国职业足球联赛还有不到2个月就将开赛,而除了武汉长江解散外,多家俱乐部的存续仍存在疑问。与此同时,2023年中国国字号球队也面临女足世界杯、亚运会、世界杯预选赛等多项任务。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国字号球队的备战暂时还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中国女足目前正在西班牙拉练,热身赛2∶1皇家贝蒂斯、1∶4瑞典1胜1负;男子亚运足球队则在扬戈维奇的带领下在阿联酋集训。

但对联赛的影响也许就不那么简单了,陈戌源被审查调查的公告发布次日,中国足协就在官网发布了《中国足协关于调整俱乐部准入规程部分条款的通知》,表示将于近期就准入工作与各中超、中甲、中乙俱乐部开展座谈和调研,以保持职业联赛长期稳定发展。

从《通知》的内容来看,2023赛季中国足球职业联赛的准入标准主要依据2017年《中国足球协会职业俱乐部准入规程》、2018年《中国足球协会乙级俱乐部准入规程》以及2019年《关于增加和调整中国足球协会职业俱乐部准入规程部分内容的通知》等,上述文件的制定发布日期,都在2019年2月,也就是陈戌源当年5月进入中国足协工作前,准入的相关限制内容肯定会进行较大调整。从目前了解到的情况来看,中国足协对俱乐部的要求主要涉及俱乐部资金储备、梯队建设、女足队伍的建立健全,以及有固定的训练基地等,并没有涉及陈戌源任期内的薪酬等方面。

当务之急 重建中国足协管理层

维持联赛的稳定等措施,对中国足协来说只是解燃眉之急,而更长期工作的是中国足协管理层的重建,并让其保持长期、高效运转。一名主席、一名副主席、两大执委落马,现在的中国足协必须选出强有力的管理层,首先就是中国足协主席。


中国足球需要一个什么样的掌门人?这是过去很长时间,一直困扰中国足球的一个事情。内行不懂管理,懂管理的不懂市场,懂市场的可能前两者都不懂……也正是这个原因,2019年陈戌源这个看上去懂管理、懂市场又喜欢足球的人才得以成为中国足协第一位专职主席。随着陈戌源的落马,谁来担当中国足球掌门人也成为时下大家议论最多的话题。从内部来看,最合适的是现任中国足协副主席高洪波和孙雯,前者执教国家队的成绩广泛受到认可,后者分管女足期间,中国女足时隔16年后再度登顶亚洲杯……但高洪波和孙雯并不适合,一些从事过俱乐部管理的人选也因为可能和李铁一样涉及各自的利益,显得并不现实。在多名足协高层涉案的情况下,包括中国足协在内的意见也更倾向于空降一名管理者,既与过往没有太多的牵绊,这样才能够心无旁骛处理纷繁复杂的事务。

成都日报锦观新闻 记者 胡锐凯 责任编辑 何齐铁 编辑 卢娅芮 图片来源 新华社 中国足协官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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