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来源自网络)
豆子的母亲早几年就过世了,他父亲是个酒鬼,一喝多就打骂豆子。豆子还被逼着上山打柴,卖得一点钱都让父亲拿去买酒了。父亲还规定,不管刮风下雨,豆子必须每天打够两担柴,不然就要吊起来,不给饭吃。
这一日,中午下起大雨,豆子没法打够两担柴,被父亲捆住双手吊在房梁上。不管豆子如何哭求,父亲只顾在一边喝酒,一壶酒喝罢,父亲两眼一瞪,凶巴巴地说:“小崽仔,你今天没打够柴,害得我没够酒喝,我出去赊半壶回来再打你!”说着,提着酒壶摇摇晃晃出门去了。
听得父亲一会回来还要打他,豆子心里很害怕,默默地流着眼泪。
父亲出去后却迟迟不见回来,豆子虽然很惧怕这个父亲,但他还是很担心。等到傍晚,仍不见父亲踪影,豆子焦急起来,拼命咬开捆住双手的绳子,小跑着出门去寻找父亲。
村里人见豆子哭喊寻父,都主动帮忙找。大伙们寻找了一夜,在村外一条大河边找到了一只酒壶。豆子认得那是父亲的酒壶,一把搂在怀里,痛哭起来。
大伙们认为父亲出事了,都劝豆子说:“豆子,你不要伤心了,你被他打得还不够么?这样狠心的父亲,没了就没了。”
豆子却哭得更伤心,眼睛都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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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五天,这日早晨,豆子刚起床,门外就闪进一个人影。豆子抬头一看,竟然是失踪了五天的父亲。
“爹,你回来了。”豆子一阵惊喜,同时又害怕起来,只怕父亲又要打他。
父亲却是一把将他搂进怀里,慈爱道:“儿子,我回来了,你吃饭没有?爹给你做饭。”说着,竟然主动去做早饭。
豆子惊呆了,因为从他懂事起,父亲就经常打他骂他,家里所有的家务都是他一个人在做,父亲从来没有做过一顿饭的。
“爹,我……我今天还没有打柴,我去山上打柴去……”豆子心中惴惴,走到门边拿柴刀。
父亲听闻,却走过来抢过了柴刀,心疼地说:“儿子,今后你不用打柴了,这样的重活,让爹来干吧。”
豆子真是不敢相信呀,他走进房里,将那只酒壶捧出来,小心地说:“爹,这是你喝酒的酒壶,我在河边捡回来的,我帮你去赊壶酒回来吧。”
哪知,话未讲完,父亲已劈手夺过酒壶,丢在地上,又举起柴刀,一刀将酒壶劈成了两半!
“爹,你不喝酒啦?”豆子惊得瞪大眼睛,眼里已是泪花闪闪。
“不喝了,爹从今往后要好好过日子啦!儿子,往后只要有爹一口吃的,就少不了你的。”
从此,父亲果然像变了个人,不但没有再打骂豆子,而且不再让豆子打柴,还让豆子到一个教书先生那里读书,平时有什么好吃的,都让豆子吃。豆子开始还有些害怕,时间一久,他发现父亲是真的改变了,终于感到快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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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间,过了十年。
这年,豆子十八岁了,由于他勤奋好学,他考中了秀才。他急匆匆回到家中,想将好消息告诉父亲。
岂知,他刚进家门,却见父亲背着双手,一动不动地站在院中。而院中摆着一张桌子,桌上放着一壶酒,一只杯。
豆子心中一惊,父亲自从失踪归来,劈烂酒壶后,已经十年没喝酒了,今天为何忽然拿出酒来?
豆子正自疑惑,父亲慢慢地转回身,忽然道:“儿子,你给我敬杯酒吧。”
“是。”豆子走过去,倒了一杯酒,敬给父亲:“爹,孩儿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孩儿中了秀才了。”
“好!好!”父亲连说两个好,一口将酒喝尽,却是含泪道:“你已经十八岁,是成年人了,爹今天也该离开了。”
豆子很奇怪:“爹,你要去哪里?”
父亲凝望豆子片刻,这才告诉他说:“其实我不是你父亲,你的父亲十年前就死了。实不相瞒,我原是河中一条龙,十年前,你的父亲醉酒后掉到河中,被我的子孙吃掉了。为了弥补过错,我就化为你父亲的样子,来替你父亲抚养你。”
“孩子,我养育了你十年,料想也该够赎罪了。我走了,往后你自己要保重!”说到这,父亲忽然凭空一跃,竟化作一条巨龙,冲天而去。
豆子又惊又怕,追到门外,天空中的巨龙朝他摆了摆尾巴,眨眼间已消失无踪。
“爹……其实,在我心中,你已是我亲爹呀……”豆子跌坐在地上,已哭成了泪人。(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