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语拼音之父”周有光:教育使先进别于落后

​今年是《汉语拼音方案》颁布60周年。而提起汉语拼音就不能忽略一个人,他就是在汉语拼音规则制定与实施推行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并因此被誉为“汉语拼音之父”的周有光先生。

周有光的一生充满传奇色彩。

50岁之前,他是复旦大学和上海财经学院执教的金融学家和经济学教授;

从50到85岁,他是优秀的语言文字学家,主持拟定我国《汉字拼音方案》;

85岁至今,他又是出色的百科全书式的启蒙思想家。

他独立思考,豁达睿智。他的很多观点,清晰明了,能够引导人们看清纷繁复杂的现实世界。

从金融学家到语言文字研究者

新中国成立初期,文盲、半文盲普遍存在,这对一个新生的国家来说是一个相当大的发展阻力。要建设国家就要提高国民素质,扫盲工作必须落实。扫盲第一步,就是文字改革。

当时已经年过半百但精通四国语言的周有光,被邀请到参与文字改革中。

其实周有光本是经济专业,不过,他在青年时代便对拉丁化新文字运动感兴趣,写过有关拼音文字研究的书籍。

1955年秋,周有光应邀出席第一次“全国文字改革会议”。会后便留下,成为“文改会”第一研究室主任。

从此,中国少了位金融学家,多了一位语言文字研究者。

小字母大改革

文字改革中,识汉字汉语拼音的问题挡在了前路。

要解决这个问题并不容易,光是采用什么样式的字母,就引来各路专家争执不休。

最后,周有光提议采用拉丁字母,也就是今天我们使用的26个字母。

周有光在1954年完成的《字母的故事》,略述世界古今字母历史,提供选择字母的参考,就为方案采用拉丁字母起到积极作用。

他认为,拉丁字母是世界最通用的字母,无论是在字母的形体上、语音的表示上,都有巨大的优势。

这项提议通过后,三年的时间,周老为汉语拼音的研究付出大量心血。

他带领专家们,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反复推敲、试验,为汉语一个字一个字地定形、定音、定序、定量,精心编订了《汉语拼音方案》。

他约请妻弟张定和谱写《拼音字母歌》,用于儿童之间的传唱。三到六岁的儿童,很快便能学会拼音字母歌。

除此以外,周老还写过《单韵母儿歌》《声母儿歌》等多首诗歌,利用音乐和节奏,简化学习拼音记忆拼音的难度。

1958年2月,全国人民代表大会通过了汉语拼音方案决议,同年,汉语拼音成为全国小学的必修课。

到此阶段,全国扫盲工作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在晋南小城万县,一般农民15-20个小时就能掌握拼音,100个小时就能识字1500个。

1982年8月,“国际标准化组织”通过决议,汉语拼音方案成为拼写中文的国际标准。这是该方案发展成国际标准的重要里程碑。参加那次会议的中国代表,就是周有光先生。

拼音不是小儿科

对于外界的赞誉,周老生前一再否认自己是“汉语拼音之父”: 汉语拼音是一代一代人的拼音成果,我不能是“之父”,而是“儿子”,是中国人民的儿子。

周有光从来不后悔转行做语言工作,他一直为参与拟定《汉语拼音方案》感到光荣。

他曾对人民大学出版社编审、《静思录》的责编廉萍说:“你看,小保姆手机发短信,用的就是我的拼音。老伴90岁学电脑,也要学拼音。”

很多人把搞拼音当成是小儿科,2004年12月,在一次有关比较文字学的讲座上,周老对其做出了回应。

“它是小儿科,但是很重要,今天如果没有汉语拼音方案,你出国去想印一张名片也发生困难。”

周有光的孙女上小学时有一次对他说:“爷爷,你亏了,你搞经济半途而废,你搞文改半路出家,两个半圆合起来不就是个0嘛?”

周有光却认为“既来之,则安之”,既然选择了这项工作,就认认真真做下去。

就像他常说的这样:“语言使人类别于禽兽,文字使文明别于野蛮,教育使先进别于落后。”

教育是使人脱离蒙昧,教育从语言、文字开始,正是有无数周有光先生如此的大家,一丝不苟地“拓荒,做好“小儿科”的事儿,才有同胞摆脱野蛮,走出文化荒漠的今天。

教育要给孩子留空间

周有光从自己的求学经历中得出了很多经验,对教育有自己的观点。

他很感激自己年少时老师对他的兴趣的培养,曾多次强调宽松的教育环境的重要性。他认为,教育要给孩子留有空间,这样他们的兴趣必然会自由生长。

他在接受采访时说:“我想一定要轻松才能学得好,紧张是学不好的;不是压力越大就学得越好,压力太大学习效果就不会好。孩子不管不行,但不能管得太多。我主张教育要提供宽松的环境,我们当时的老师强调兴趣,认为没有兴趣是学不好的。兴趣是自己产生的,不是外来的;是必然的,不是偶然的,一个人一定会有某种或某些兴趣的。必然的兴趣同偶然的机会结合,就能成就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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