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这些好玩的事还记得几件?

城西凤山簏下我的居家,除窑洞是白石箍的外,那土院落、土硷畔与农家小院无什么两样。夏日里,我那小女茜茜常在这硷院里走来跑去地玩这耍那,整天闹的象个泥猴似的。为这,妻子大伤脑筋,常常叨叨个没完,可我总不以为然,孩子么,与土地亲呢是天性,这是她和自然最初的昵喃。比起我儿时在西原那玩趣来,我这茜茜还算有些可怜,玩的世界太小了。我那时候上至高高的树梢,下到深深的沟溪,花、鸟、鱼、虫无所不玩。就现在想起来,也能象数豆子一般,抓一把数半天。

捕蝉

蝉幼虫在土里时,是吸树根液汁生长的,故而,它最喜欢匍匐在高大的杨树枝上“喂呜、喂呜”地鸣叫不止。因其叫、叫它“喂呜”,蝉鸣很宏亮,特别是盛夏酷暑,它生命最旺盛之期,半里之外都能听的到,蝉鸣时,根据其音节可判断出雌雄来,直声“喂”鸣叫的是雌性,“喂呜、喂呜”鸣叫的是雄性。蝉鸣没别的意义,只是求偶的一种信号而已。小时候,我们捕蝉有两种方法:一是乘蝉鸣时不注意,悄悄爬上树接近,用手掌猛地扣住;另一种是瞅准了,站在树下,用土块击落。蝉是可以吃的,裹上泥,埋在柴火堆中,一会儿就熟了,那翅膀下的两块肉,细嫩细嫩的,吃起来味道很香。

烧喜鹊窝

喜鹊,上体羽色墨褐,有紫色光泽,下体部分白色,尾稍长。在西原,人们总爱叫它“野雀”。喜鹊多在山顶上的杜梨树间用枯树枝垒窝。大概是因“织女七夕当渡河,使鹊为桥”这则传话吧,人们总把喜鹊看的很神,故此,也引来许多灾祸。小时候,常听人说,天旱久不下雨,只要燃烧鹊窝,喜鹊就会飞回天宫,祈求降雨,来灭火保窝,同时也就解了旱危,保住了庄稼。那时,村里有个比我大五岁的男孩,他的头顶上有一块一块不生发的疤痢,就是烧鹊窝,滑下树时被掉下来的红火枝烫伤成那样的,他出门总是戴着帽子。有调皮的孩子常肯悄悄跟在他背后,瞅他不注意猛地摘掉帽子跑开,我们这些小孩子们就会齐声大喊“花狗脑,野雀过来扒一脑屎。”他气急败坏,总是很命的追打,小孩子们没命的跑,骂声、笑声与黄尘总裹在一起。

捉蜻蜒

蜻蜓,西塬人都叫“玻罗”,大概是因为它翅膀透明,象玻璃,飞行起来又象面罗似的,平行摆动的原故吧。蜻蜓的色彩可分为红、灰、绿和杂色几种。一般在小河边和有水坝的地方蜻蜓最多。它喜水,总爱在水面上用屁股一点一点的,累了,就在一种从水里生长出来的三棱草尖上停脚。捉蜻蜓是很费难的,它眼睛视角很广,既是从后边靠近也能被它发现。特别是晴天正午时分,更难捉的住,因为这时蜻蜓最活跃,最敏感。要捉它,许在早晨露水时分,或是细雨朦朦天,这时候,它的翅膀潮湿,捉起来就很容易了。那时候,我们捉住蜻蜓总喜欢把它的腿用细线栓起来,系在小树枝上,让它在规范的范围内飞行。有时候蜻蜓用力过猛,会挣断腿飞走,这样的蜻蜓是活不久的,失去了腿,就失去了平衡,又没有了起飞时的反弹力,匍匐在地上,很快就会被蚂蚁吃掉。

另外,不是一种特大号的蜻蜓,飞行速度很快,老远就能听得到翅膀震动声响。它数量很少,常不歇脚,一般很难捉的住。那时候,我只在几个夏天,见到过几次这样的蜻蜓。

逮扇扇

扇扇就是蝴蝶,这是通俗的叫法。西塬有很多种扇扇。般红色、黑色和紫色的扇扇较为敏捷,白色、黄色的呆笨些,扇扇多在菜园里和水渠旁的野花间飞落。

那时候,逮扇扇常念一句口诀“扇扇扇扇落一落,屁股屁股捏一捏”,还真灵,一念,扇扇自然就落在了花朵上,从后面轻轻伸手,一捏准能逮住。玩扇扇有种恶作剧的玩法,拿根穗穗草把草茎一端插入扇扇的屁眼,一撒手,那扇扇就会带着草穗儿在空中旋飞好长时间。

摸鱼

小河水深处,只要有大石头的地方,那缝隙里定会有鱼。阳光直射时,水清见底,能很显地看到鱼儿在卵石间游嘻。这些鱼儿一般都不大,小则一寸,长则三、四寸、虽不能食用,但可药用,把它烘干,研成粉,给出麻疹的小孩服下,叫“表彩”。小时侯,我们摸鱼纯属玩耍。摸鱼也很有窍道,不能性急,要沉着冷静,二不能搅浑了水,混水摸鱼是不行的。只要将双手并拢成盆状伸入水底,待鱼儿认为它是水中静物,缓缓游进去时,猛的合拢双手,才能摸到鱼。摸鱼挺有趣,有时候,我们一直摸过中午,才发现自个儿那一筐水灵灵的猪草被晒奄成半筐,为了回家不挨训骂,只得作鬼,在筐中间十字交叉塔几根草棍,把猪草铺在上面,再洒一点水,看上去是满盈盈的一筐,就这样常常敷衍过了家人。那摸到的鱼儿,自然也不丢掉,悄悄喂鸡吃,那鸡不几日定会下出几个双黄蛋来。

说到这里,我忽然觉得,今年夏天我还带女儿回归西塬一趟,远离城市喧嚣,让她见识见识真正的自然情况。这样也好使她日后张大了,不至于那曾经的童心世界太淡薄了。“青青世界、蓝蓝的天”,没有群鸟飞落大树的喧鸣,没有白云漂向天边的悠然。(文/王新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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