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情怀 海洋梦想

编者按:2018世界海洋日暨全国海洋宣传日即将启幕,今年海洋日的主题是“奋进新时代,扬帆新海洋”,旨在进一步营造关心海洋、关注海洋、关爱海洋的氛围,推动海洋事业高质量发展。

多年来,无论是奋斗在一线的海洋工作者,还是与海洋结下不解之缘的各界人士,他们在不同的领域、不同的岗位,以不同的形式为海洋事业发展鼓与呼,为推动海洋意识的培育和普及,做出了自己的贡献。海洋日来临之际,特邀4位“海洋人”讲述他们与海洋的故事。

赵炳来:愿为海洋科普奉献一生

(国家海洋局第一海洋研究所高级工程师,退体后任青岛崂山区老科协会长,多年来致力于海洋科普传播。)

从成立海洋科普教育基地到编写海洋知识教学大纲,多年来,赵炳来一直奔走在海洋科普教育一线,让青少年了解海洋、热爱海洋成了他一生的追求。已近耄耋之年的他表示:“只要身体条件允许,我就会参加海洋宣传活动,为孩子们一直讲下去。只要他们对海洋知识感兴趣,愿意听我讲课,哪怕付出再多也是值得的。”

致力海洋科普

1965年,26岁的赵炳来从中国海洋大学毕业,分配到海洋一所,从事海洋科研工作。1984年11月,赵炳来担任中国海洋学会海岸带开发与管理分会的常务副秘书长,一干就是30多年。赵炳来认为,建设海洋强国必须大力发展海洋事业,海洋科普工作恰恰是发展海洋事业的最基础部分。“我是学海洋科学的,对海洋有很深的感情。宣传、推动海洋工作,尤其是海洋科普教育,是我分内的事情。”赵炳来说道。

很多人不理解赵炳来,觉得他已经79岁了,不在家享清福,干的是“出力不讨好的事儿”。但赵炳来却说:“开展海洋科普教育,就是要培养海洋事业的接班人。哪怕100个孩子里面有一人长大后从事与海洋有关的工作,我就知足了。”

退休后,赵炳来加入了青岛市老科学技术工作者协会,担任青岛崂山区老科协会长。他多次走进大山深处的学校,为孩子们讲解海洋知识。他还积极协建海洋特色学校,在青岛崂山区的5所小学、1个社区建立了以海洋为主要特色的科普场馆。

建立少年海洋学校

在学校建立长期、稳定的海洋科普教育基地,是赵炳来多年的梦想。在他的不懈努力下,中国第一所少年海洋学校——“青岛少年海洋学校”于1998年在青岛市实验小学诞生了。之后,青岛海岸工程学会联合当地的7个海洋方面的学会,在青岛市北区同安路小学建立了“山东少年海洋学校”,经推举赵炳来担任两所学校的执行校长。

在小学开设海洋课程,首先面临的困难就是师资力量与教材的缺乏。为此,赵炳来四处拜访相关专家和寻找书籍资料,一方面由他来培训和组建师资队伍,另一方面着手海洋知识课教学大纲与教材的编写。经过几年的摸索与努力,2012年,由他领衔编写的《少年海洋科普活动学校教材》正式出版,如今已成为少年海洋学校海洋课程的专用教材。

实现海洋强国梦永不止步

作为一位老海洋人,赵炳来常说:“中国除了有960万平方公里的陆地国土,还有300万平方公里的管辖海域。要保护海洋、开发海洋,就必须了解和认识海洋”。赵炳来告诉记者,他从来都没觉得青少年海洋科普工作是一个苦差,因为他总能从中获得喜悦和满足。孩子们对海洋知识的渴望让他感到欣慰,孩子们对海洋知识的提问也是五花八门,但他们越问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他越高兴,因为这说明他们真正去思考了。

多年来,赵炳来正是凭借这种无私奉献的精神和谦虚严谨的态度,赢得了许多学生和老师的尊重和喜爱。2012年,山东省科协评选杰出贡献奖,赵炳来是唯一一位获此殊荣的人。提到这个奖项,赵炳来表示,这个奖是对他多年来海洋科普工作的一个肯定,让他觉得自己奋斗了这一辈子是一件好事,这是一种激励。“这些年来,我最大的收获就是看到孩子们学习到海洋知识,并通过我的讲解认识海洋、了解海洋、热爱海洋,为建设海洋强国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杨洁)

吴有音:让观众看中国导演的南极电影

(电影《南极之恋》编剧、导演。)

在吴有音的内心深处,有着浓厚的海洋情结。多年来,他始终有一个梦想,拍摄一部以南极为题材的电影。为此,他多次向国家海洋局和中国极地研究中心提出申请,参加南极科考,亲身体验为拍摄做准备。

2010年,吴有音终于成为中国第27次南极考察队的一员,乘坐“雪龙”船远赴东南极,在中国南极中山站开始了两个多月的体验。回国后,吴有音将自己关在书房,闭门创作,但写出的作品自己并不满意。他将自己思路狭窄、文笔枯涩的原因归结为深入实际不够,体验生活不足。

2011年岁末,吴有音再次踏上西南极征程。他从智利最南端的小城蓬塔,搭乘大力神飞机前往中国南极长城站。飞行途中遭遇强烈气流颠簸,突发状况既令他恐惧,也给他带来灵感,后来电影中惊心动魄的“坠机”情节就是受此启发。

东南极蓝天白雪,西南极雾气氤氲。吴有音记得,第一次站在白浪滔天的西海岸时,强烈感受到“此意万古,此地情深”。他常常凝望着柯林斯冰架和纳尔逊冰架,巨大冰架伸向天边,阴沉缄默,涛声澎湃。吴有音开始着手谋划构架,收集素材,攒下许多故事片段。比如电影中“捡陨石”的情节,就来自科考队流传的一个故事。

2013年,二赴南极的吴有音以一对男女在南极遇险,死生之间擦出爱情火花的故事为主线,创作完成小说《南极绝恋》。把手稿交给出版社,吴有音独自从挪威首都奥斯陆飞往北极,先后在极夜中的特罗姆所、朗伊尔停留。在朗伊尔,他独自住在一个小木屋,远离喧嚣,没有网络,与世隔绝,将小说《南极绝恋》改编为剧本《南极之恋》。

2014年,吴有音3赴南极,在中国南极长城站勘景。其间,他患上了雪盲症,左眼眼压持续升高,视力模糊,眼内大面积出血,这一次亲身经历又为电影增添了鲜活的素材。

为了让公众了解南极,实现自己的梦想,回国后,吴有音四处找投资、找演员,反复推敲剧本、斟酌拍摄细节。2015年初,电影《南极之恋》剧组建组筹备。10月,剧组前往南极实景拍摄。

“我喜欢特效结合实拍的方式,特效是我想象力的翅膀,实拍则是电影真实质感的DNA。”吴有音的创想取得了不俗的效果。《南极之恋》于2018年2月1日点映,反响热烈,取得了2亿多元票房的好成绩。

“‘8年磨一片’,在当下不常见。但是,我想如果能够让观众看到中国导演的南极电影,对于宣传海洋,提升海洋意识,是值得的。”吴有音说,“如有机会,我还会关注海洋,拍摄更多海洋类的电影。”(飞雪)

柳茵:我与海洋日结缘

(国家海洋局宣传教育中心工作人员,曾多次参与海洋日筹备活动。)

2008年,我和海洋日结缘,那时它被称作“全国海洋宣传日”,举办日期还是7月18日,次年我加入了新成立的“海洋日活动办公室”,从此与它结下不解之缘。

10年来,我担任过执行秘书,邀请过形象大使,筹建过海洋日网站,负责筹办具体的系列活动,有幸见证了海洋日主场活动走过的城市。青岛、珠海、天津、大连、北京、锦州……每年的6月8日,都有一座城变成欢腾的海洋,都有一个舞台散发着耀眼的蓝色光芒,都有一群海洋人披荆斩棘不畏艰辛的工作。

2008年首次海洋日活动,由于青岛绿潮灾害,原本承担海洋日筹办活动的青岛市海洋与渔业局,要全力对抗突发的绿潮灾害以保障即将举办的奥运帆船比赛。北海分局的工作人员临危受命,克服时间紧、任务重的困难,圆满、出色地完成了各项海洋日的筹备工作。海洋日那天,很多人由于通宵工作、劳累过度,累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印象最深的是2013年,当年的海洋日主场活动在锦州举办,我主要负责邀请海洋公益形象大使,以及活动当天海洋城市市长论坛的具体组织实施。6月5日晚,当一切工作都在紧张推进时,一个电话彻底把我击垮了,我最爱的爷爷突然逝世。记忆一下子涌上心头,记得他拄着竹杖边走边喘带我爬山,想起他写给我的那些信,以及把记载他战斗经历的历史当传家宝交给我的那份厚重。领导知道后,劝我回去,同事们也主动帮我分担工作。想起爷爷一辈子正直善良,两袖清风,总是教导我们要心怀一颗“公心”,凡事以大局为重,我虽然悲恸不已,但想到海洋日的筹备工作事无巨细,情急之下无法妥善交接,只能强制自己不去想,坚持完成所有的海洋日工作后,才赶回去送爷爷最后一程。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今年海洋日主场活动即将在第11座城市——舟山留下闪亮的足迹。曾经和大家一起为海洋日忙碌奋斗的岁月将成为最宝贵的记忆。“11”是新的开始,搭载着新的希望,愿海洋日越办越好,也希望更多的人通过海洋日关注海洋,热爱海洋。

张建松:期待更多的记者到海上去

(新华社上海分社首席记者、高级记者,曾多次随船报道极地大洋科学考察活动。)

我从小在大别山长大,儿时最大的梦想就是走出层峦叠嶂的大山,看一看外面的世界。到新华社工作后,与大海结下不解之缘,多次乘坐科考船远赴深海大洋及南北极采访报道。回顾职业生涯,我经历了许多举国关注甚至是举世瞩目的事件。如今,时过境迁,当新闻归于旧闻,还有许多难忘的场景、难忘的人萦绕在脑海挥之不去。他们有的甚至没有出现在我的报道中,却永远镌刻在我的心灵深处。

2007年年底,我到南极采访。临行前,随中山站的越冬管理员程言峰一起去食品仓库取做饭的食材。仓库里的肉类、粮食储备丰盛,唯独蔬菜紧缺。从国内运来的一箱箱卷心菜,整齐地摆放在一起,有的外表已经蔫黄。程言峰拿起一棵,小心掐掉那层发蔫的菜叶,再轻轻放回原处。仔细比较后,他挑选了几棵黄叶最多的卷心菜。他眼里流露出的爱惜和不舍,深深感染了我,也深深刺痛了我。一棵棵已经蔫黄的卷心菜,就是留在中山站越冬队员一年的蔬菜啊!

2013年年底,我再访南极,恰巧和程言峰又是队友。他特意邀请我去中山站看他的温室菜棚。为了让中山站越冬队员吃上新鲜蔬菜,中国极地研究中心开展南极环境下种植蔬菜的研究和试验,程言峰和队友们建成了蔬菜无土栽培室内温室,成功培育出生菜、油麦菜、小青菜、茼蒿等品种。当时平均每天可采摘1.5公斤的新鲜蔬菜。在中山站的蔬菜温室,我给程言峰拍了张工作照,镜头里的他笑得十分开心。

第二次赴南极采访,我遇到了“雪龙”船救援俄罗斯船、自身被困后成功突围这一国际关注的重大新闻。作为亲历者、见证者和报道者,我心里最难忘的场景是在一间烟雾缭绕的房间,两个男人关着门,抽着烟,不时地低声交谈的那一幕。

2014年1月2日,经过多日等待,“雪龙”船终于等到了营救俄罗斯“绍卡利斯基院士”号的好天气。但救援工作迟迟没有安排,考察队派给我别的任务,去航拍另一艘赶来的救援船——澳大利亚“南极光”号附近冰面情况。当我完成拍摄任务,找船长王建忠交照片时,发现他和领队刘顺林坐在船长室,两个人挨得很近,一人抽着一支烟,身旁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他们脸色凝重、声音低沉,空气里弥漫着严肃与沉重。放下照片,我一句话也没有多说,赶紧关门离开。尽管觉察出事情有变,但我缺乏航海知识,再加之船上高度保密,没有意识到当时的情况非常严重。就在准备救援俄罗斯船的几个小时前,突如其来的洋流作用,将“雪龙”船推到一座冰山前。冰山下面是什么,洋流会不会继续作用,“雪龙”船会撞上冰山吗?第一次到陌生海域勇敢救人的“雪龙”船,自身命运充满了未知。因事态发展严重威胁到“雪龙”船上所有人的安危,船长和个别高级船员在高度保密状态下甚至悄悄做好了弃船准备。原先计划将俄罗斯船上的人,先救到“雪龙”船,再送到澳大利亚“南极光”号。后来决定,直接将他们救到“南极光”号。我的照片就是为他们的决策提供参考。

多年以后再回首,船长和领队作最后决定的场景深深镌刻在我的心里。在那种最艰难的时刻所作的决定,闪烁的是人性的光辉,彰显的是海洋人的勇敢与担当。

2012年~2013年,我5次采访钓鱼岛巡航,近期我将这些采访整理成《亲历钓鱼岛巡航》一书,目前出版社正在审核。在创作过程中,我的眼前时常浮现海疆卫士的身影和面容。他们年复一年、日复一日,默默无闻地坚守在海洋前线,时刻捍卫着国家的海洋权益,他们是真正的无名英雄。

选择以海为伴、与浪共舞,意味着生存环境和工作环境发生巨大改变,意味着每时每刻都要以如履薄冰的紧张心态面对身边风险,意味着长年累月无法照顾家人,意味着付出更多的奉献和牺牲。

这些年,每次出海采访,我都感到与广大海洋工作者所做的比起来,我所写的所拍的,不过是沧海一粟。建设海洋强国、提高海洋意识,需要加强海洋新闻报道,我期待有更多的记者到海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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