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州正能量丨新田:“罗锅老师”何万平的乡村教育梦

湖南日报新湖南客户端6月19日讯(通讯员 何星辉 郑有为)一支粉笔,半残身子,二十四年,“罗锅教师”何万平扎根山村送走了一茬又一茬的留守孩子。他是个行者,残腿迈大步,一走数十载,丈量着教育的宽度;他是个强者,面对命运的痛吻却报之以歌,用毅力拓宽了生命的长度;他是留守孩子的守护者,二十四年不离不弃,加深了爱的厚度。腰弯了,不弯的是他的乡村教育梦。

命运给他开了一个小玩笑

何万平出生在湖南省新田县龙泉镇的一个小山村,父母都是土生土长的农民,面朝黄土背朝天,家中有两个姐姐。和许多同龄人一样,他原本也有一个幸福的童年,虽然家里不宽裕,但也其乐融融。上天似乎总喜欢给人开玩笑,11岁时,一次不小心摔伤改变了何万平一生。那次摔伤导致大腿至下背部之间的骨骼受损而严重变形,最终落下残疾,行走困难。随着年龄的增长,病情越来越重,腰也一天天地弯了下来,“罗锅老师”的名字也由此叫开。

去村校任教,是我自己选的

1994年,中专毕业的何万平被分配到新田县莲花学校工作。当时,学校领导希望他留在镇里,但他说,“我是农村出来,我想去村校”。从此,何万平就与乡村学校结缘,从龙泉镇美田志、甘上、双溪岭,再到金陵镇小源、南塘、大源冲……他辗转于乡镇之间的村级小学里任教,一待就是24年。

1998年,妻子刘晓于在新田粮站下岗了,想叫何万平调回县城来工作,方便照顾老人,自己也好出去找点事做。何万平拒绝了,说,“我才出来工作几年,哪能随便提要求。”

在小源村任教时,父亲想何万平调到镇里的学校上课,何万平还是拒绝了,他说,“下村校去是我自己选的,我愿意”。

有“罗锅老师”在,我们放心

有“罗锅老师”在,我们放心,这是笔者在采访中听得最多的一句话。

莲花学校校长胡光辉说,“大源冲村只要还有一个孩子在这里读书,村里的学校就不会撤,何老师就不会走,他在这里,我们才放心”。

计生专干刘秀英告诉笔者,何老师每周一都会从莲花学校给孩子们带下营养餐,他每天都在这里,从未看见他迟到过,请过假。他教孩子读书、写字,给孩子揩鼻涕、擦屁股……作为村干部,我们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有他在,我们放心。

学生杨欣怡的奶奶连声说,“多亏了有何老师,多亏了有何老师。”原来,杨欣怡智力反应迟钝,4岁才学说话,适应能力差。她爸爸妈妈又常年在外打工,由奶奶带着,有一次,欣怡发高烧了,奶奶急得束手无策,后来是何老师把欣怡带到了镇卫生院,陪着打针、输液……

谈到这些,妻子刘晓于一脸自豪,说:“老何虽然没什么本事,但却很受大家敬重。早在九几年,甘上村的一位家长就感念老何的好,上门送了两条芙蓉王,那时候的芙蓉王对我们来说可是奢侈品呀,老何没收,我们还闹别扭了呢。”

我不想离开孩子们

2016年,何万平被调到了金陵镇大源冲村,这是距离县城约十多公里的小村落,交通不便,自然条件差,是该县典型的贫困村。青壮年劳动力外出务工,村里大部分是留守老人、留守孩子。考虑到低年级就近入学的需求,该村村级学校得以保留。目前,学校只有3个一年级的孩子在这里上学。何万平就成了这3个孩子的校长、班主任、科任老师、代理爸爸……

谈到现在教的这3个孩子,何万平沉默了许久。

学生杨佳杰,父母外出务工3年未回家,奶奶去世多年,三姐弟全由爷爷一人照管;杨成建,父母离异,父亲在牢里服刑,母亲是外省人,爷爷去世,和四年级的姐姐一起由年老的奶奶带着;还有个存在智力障碍由奶奶照看的杨欣怡。

何万平说,“自己虽然不能教给孩子博大精深的知识,但我不想离开他们。我在这里,可以看着他们,教他们学做事、学做人、学识字……

每天起来,何万平首先要做的就是把教室打扫干净,他说,“虽然只有3个孩子上课,但教室就要有教室的样子” 。在教室里,放着一张竹躺椅,他说,自己行动不便,上久了课,身体就吃不消,下课时,就在椅子上躺会儿,一来可以休息,二来还可以看着孩子,不能让他们离开视线。

一个人上课,为了不让学生产生厌烦情绪,何万平想了很多办法。语文和数学交替着上,中间穿插着音乐、美术,还可以让孩子们自己动手做风筝,画画儿……只是老鹰捉小鸡的游戏我可玩不来,何万平苦笑着说。

最让何万平苦恼的莫过于给学生板书了。他说,由于腰伸不直,每次在黑板上写字都要踮着脚尖,够着身子,有时写得多,就要踩到櫈子上去,一天课下来,手都麻木了,有时,第二天都恢复不了。

我是农村出来的,村校任教就是我最好的归宿,我愿意在村校里干到退休。在回来的路上,“罗锅老师”何万平的话一直在笔者耳边回响。

[责编:严万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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