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天你累了,我们一起回临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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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片地、那些人

作者:曾宪富(临湘源潭人)

屈指一数离开老家已经32年整,32年弹指一挥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说它不长是对往事历历在目,说它不短是这些年那些发生了太多太多的变化,有如岁月一去不复返,今天的那些已是人物非也…

源二队是黄盖大队一个田多人少的地方,三百多亩田地被一条治河团团围住,田地虽然多,但土质肥沃,只要不遭水灾,每年的收成还是颇丰的。那个时候,至于每亩产粮产棉产油多少我不太清楚,田里的谷穗饱满,棉花盛开,油菜结实,这就是丰收的预兆。确实,源二队是一个盛产粮棉油的宝地。

说到田地,自然就想起辛勤耕耘这片田地的人们,在我的记忆中,那高嗲、罗嗲、蔡嗲、廖嗲、李嗲;喜妈、蔡妈、望妈……这些熟悉的名字,亲切的人们,尽管岁月已去数载,但他们的音容至今都留在我的脑海心中。

廖嗲是我们的队长,他祖籍是路南的,年轻时举家迁到黄盖大队源二队,在我的印象里,他当这队长一当就是十多年。记得那个时候,队里是吃大锅饭,一起做工一起吃饭。农忙季节,为了赶工效,队里就在集体的屋棚里搭灶做饭。

为这,廖嗲操了不少心,费了不少力,几十号人吃饭,虽然每餐的伙食不是人们想象中的大鱼大肉,但东瓜北瓜,茄子辣椒类的小菜还是要去镇上采购的。

开饭时,大伙都是七八个人挤在一起,或蹲或坐,或站或走动,吃饭的饭碗也很大,一般是一人一大碗,工夫重饭量也大,有时大米小菜供不上,廖嗲就想着法子去弄,生怕乡亲们受苦挨饿。

这样在一起干大集体的日子前后也干了好些年,至今那个屋棚还在,只是当年的那些人也不知去向,听说有的搬到城里去了有的随崽女到外地居住去了,有的已去了天国,时间在流逝但那里的田地依然还在,甚至田地的条块轮廓都是原样,只是田地边多起了一栋栋漂亮的房子,有一种让人惬意的感觉…

高嗲不仅姓高,身高在我们队上也是最高的,一米八以上,长相胖胖墩墩,干农活也算是一把好手。那个时候我只有几岁,但记性特好,好得连他会农活都知道。记得他干农活时,因身材与体力好,一场活下来,既快捷又工效高,在队上常年都是挣工分的高手。一次,我帮队里放早牛,他帮队里用牛耕早田,见他手一提,那犁耙工具就到了肩上,一手赶着牛吆喝着“唊唊”,牛飞奔似的往前跑。

片刻,到了那一块一亩七分六的靠毛里湾方向的田里,从肩上卸下犁耙,到犁榄套在牛的脖子,再到挥起绳鞭,听到水哗哗响,这一连串动作只用了不到两分钟的时间,足可见高嗲的耕田技术是何等的娴熟,与流畅,我想这也是他常挣高工分的原故吧!

喜妈因与我妈是同岁,加之情同姐妹,我不但叫她喜妈,更叫她“喜爸爸”。听大人们说叫这样称呼的,一般都是特亲近的人。“喜爸爸”平日里常与我妈在一起做工,对她的性格我还是知道一些的,做农活时常见她与我妈都是天未亮就出门,天黑好一阵才见回。因两家走得勤密,“喜爸爸”与我妈天生就是一个共性,那就是一日三餐都要喝上一斟酒。首先我对她们在一起喝酒有些不解?只知喝酒是男人们的事,不知女人在一起也喝酒,何况都是四十开外的女人。

正当我感到纳闷之时,因她们说喝了酒能散寒(常年在水里泡)、能提神(工夫太重)、能壮胆(做事性格像男人)、能传宗接代(用她们的话说喝了酒能干任何事,这虽然没有科学依据,但她们都各自生养了六个崽女)、能提高免疫力(那些年尽管工夫重,生活条件差,营养跟不上),我还真是少见她们生个什么病痛,或许就是那个时候人不舒服没有说出来,在克制,在忍受,在为了一家人的生计而咬牙硬挺。

通过她们喝酒对话,酒后大手大脚的做这做那,我着实地领悟了“喜爸爸”与我妈喝酒的原理,或许是身体本能地需要,或许是在那个年代生活的需求,不管是否?她们毕竟是我们的长辈,她们为我们这一代呕心沥血,勤耙苦做,我想这就是母亲之伟大身躯吧!

在我的印象中,望妈当时岁数大概是年过六十,但她身子好,眼睛好,还有一手令人羡慕的针线活。记得我妈那个时候实在是忙不过来时,就把我们兄弟的衣服缝补送到她手上。她人挺热心,也很耐得烦。只要是左邻右舍谁找到她,她都是乐意地接受,并帮得让人舒舒服服。

听我妈说,望妈家在解放前是个大户人家,上过学堂,识时理,善交人,乐于为人做好事,在我们那里口碑非常好。后来,她的崽女把她这个品德继承至今…

岁月不饶人,一晃三十多年过去了,在我脑海心中的这些人大都已经逝去,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当初孩童时的我们已步入了中年,或许不久的将来也要老去,我想这也是人们常说的“麻绳打草鞋,一代传一代”的生死规律吧!

今天,我依然在怀旧,在思念那漂过的岁月与逝去的乡亲,人,无论到哪里?无论结局怎样?我想万物虽在变,唯有人的真情却常在,永远的,需要的…

看,风光无限;听,润物无声!

想,昨日往事;念,心中乡亲!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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