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一则消息,引起网友热议,那便是国务院关于设立“农民丰收节”的批复。节日虽然是定在秋分,但是发布的时间,正值关中大地的农忙时节,农民兄弟们正在争分夺秒的抢收。不过啊,不像其他所有的法定节日一般,这个节应该不会给农民放放假,休息休息吧。所以,更像是个劳动节呢。
记得以前,对于农村人来说,农忙时节,其实就是一种民间的幸福佳节。这种没有任何法定,没有任何传统的约定成俗,完全能感受到劳累辛苦后,由丰收带来的喜悦自足。
那个时候的农忙和现在一样,都是在过了端午节不久,人们便开始收割油菜,收割麦子。只是那个时候几乎都是人工的去做各种的事情。
看着地里的麦子一天天的成熟,一天天的变黄,一天天的晒焦。当然还没等到晒焦,农民们就已经一镰刀一镰刀,一扁担一扁担,一架子车一架子车的开始收割了。把所有的麦子都要收割完,捆扎好,挑上担,或者装上车,统一运送到一个叫做“场”的地方,整齐有序的堆放好。
不知道那个时候,是因为年纪小,还是因为每一家都种地多,总感觉大人们有收不完的麦子,他们整晌整晌,整天整天的收,没完没了,废寝忘食,不分昼夜的忙收。没有人组织,没有人催赶,也同样不停不歇的忙活。
而我们小孩子,便跟在大人后边,提麦捆,提水送干粮,拾麦(捡拾掉在地上的麦穗。甚至还有一次专门的拾麦活动,保证颗粒归仓),推车,搬运麦捆等等的事情。
等所有的小麦都被收割完,运到场里,接下来就是碾场了。那个时候,好多家共用一片场来碾麦子。农民们早早的,在麦子还没有成熟的时候,便把场压整好。待到天气好的一天,人们便轮流的一家家来碾压麦子。
碾场是件大事,碾场当天也是相当的热闹。邻居们齐上阵,把堆起来的麦捆又一一摊开,比较松散的摊开。一般都摊的不能太厚,怕晒不干,碾不透。待所有的麦子都摊开,摊成圆形,晒上半天。待到晌午太阳最火的时候便要开始碾压。最初,人们是用牲畜,待到后来,慢慢有了拖拉机,效率便提高不少。一边不停的碾压,人们一般不停的翻倒,保证都能碾压到。
一场麦子,一般摊上这么一两次,也就一两天,便几乎把所有的麦粒都碾下来,那个时候麦秆也就碾熟了。而最后一天,便是“摞麦秸”的日子。
这一天,是一件大日子,是忙碌了一夏,数多天最重要的日子。待把所有的麦秆都碾压熟,麦粒都抖落下来。这一天,就要把麦草摞起来。摞起来的麦草堆一定要整理的又圆又整齐,就和农妇们厨房里蒸的“圆馍馍”一样,又圆又好看。而这一天,主家人也会收拾几个好菜,几口好酒,等着招呼那些前来帮忙的邻居亲朋。也是庆祝忙碌的结束,丰收的到来,生活的美好。
在这所有的过程中,是大人的忙碌的时间,也是孩子们的欢乐时光。不论是摊场时的拉麦捆,翻场时的运工具,起场时的推麦子,扬场时的席地而坐弹杏核,晚上看场时的睡架子车,以及后边的晒麦子、装麦子,都有一帮小屁孩的身影。他们也总是和大人们一样,乐此不疲的,玩闹在场里,顺便帮着一些活计。
那个时候,农忙不是一两天的事情,劳累和欢乐也不是短瞬即逝的事情。往往人们会忙活多半个月,才能宣告这场活动的结束。在这场有劳累有欢乐,有汗水有收获的特殊活动中,有股浓浓的麦香味,你是真真能用鼻子嗅到的。而现在,一切都机械化了的时候,根本不用花时日去做,也不用投入多少人力,反而也找不到当年那种劳累的乐趣。只有在回忆里,还能淡淡的想起。那个时候,原来,那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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