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山城区馨苑九区12岁的杰杰(化名),身患进行性肌营养不良(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等五部门联合发布了《第一批罕见病目录》,进行性肌营养不良被收录其中),从小就行动缓慢,不能奔跑,不能剧烈运动,如今连路也走不了了。面对病魔的折磨,杰杰在父母无微不至的关爱下,在同学们无私的帮助下,用坚强和乐观诠释着生命的力量。
妈妈,为什么我不能跑
1岁时,杰杰和其他孩子一样开始蹒跚学步;3岁时,他走起路来行动缓慢,不能像其他孩子一样奔跑、跳跃;5岁时,他走路时不断摔跤……
2012年,杰杰的父亲张志强和母亲寿俊霞带着杰杰到北京儿童医院求医,孩子被确诊为进行性肌营养不良。得了这种病,预示着当别的孩子生龙活虎地成长时,他的肌肉和器官将逐渐萎缩,慢慢会丧失行动能力……
确诊后,医生对张志强和寿俊霞说了句“带着孩子回家照料吧”,寿俊霞无助地抱着杰杰在北京的街头失声痛哭。之后,夫妻俩带着杰杰到处奔走,只要有一点点希望,他们都会亲自跑一趟。但路也跑了,钱也花了,每次都是满怀希望地去又失望而归。
儿子的病像一根针扎在寿俊霞的心里,作为一名母亲,在外吃多少苦她从没怕过,可当她听到孩子问“妈妈,为什么我不能跑”时,听到孩子说“妈妈,我想去踢足球”时,她就变得不堪一击。
杰杰从小就没有参加过体育运动,可他喜欢体育运动,面对孩子一次又一次地请求,寿俊霞知道孩子的梦想被病魔粉碎了,对别人而言简简单单的跑步对杰杰来说也变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这不仅是对孩子的打击,也是对他们这个家的打击。
妈妈,我不能走路了,要辛苦你了
“你们看,那时的杰杰多帅气!邻居、朋友谁见了都说他机灵乖巧,眼神格外纯净。现在,他已经成了胖乎乎的了。”寿俊霞拿出手机翻出杰杰之前的照片,摩挲着屏幕上杰杰4岁时的照片哭了起来。
原来,杰杰的病被确诊后,就再没有离开过药物。因为一些药物中含有激素,吃了之后,杰杰的体重迅速增加。
杰杰家在二楼,常人不到半分钟就能走完的路程,杰杰得花15分钟。最初,寿俊霞看着杰杰扶着楼梯一步一步向上挪动的背影,心都在滴血。她知道孩子很懂事,不想让她太辛苦,只要自己能做到的,就不让妈妈帮忙。
医生曾表态,确诊为进行性肌营养不良的患者,多数在十二三岁时会丧失行走能力。虽然寿俊霞早有思想准备,但这一天真的到来时,她还是感觉措手不及。
之前,杰杰和同龄人相比只是不能奔跑、行动缓慢,但两个月前,杰杰的病情突然加重,无法独立行走,他只能依靠妈妈每天背着上下楼、抱着在屋内活动。
一次,寿俊霞抱杰杰起身,一下没掌握好平衡,两人摔倒在地上。杰杰顾不得自己,赶紧爬到妈妈身边,问妈妈有没有摔伤。
“我担心孩子,他却担心我,还常常说我辛苦了。孩子越懂事我越心疼。”寿俊霞低声说,令她欣慰的是,杰杰并没有沮丧,依然每天冲着大家微笑。
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不会放弃的
6月26日17时,放学铃声响起,寿俊霞和往常一样站在学校门口朝里张望。记者在一间教室门口看到了杰杰。和照片相比确实判若两人,但胖乎乎的笑脸依旧十分可爱。
记者上前和他打招呼,杰杰略显害羞,刚开始只是微微笑着。慢慢地,我们熟了,他也变得热情、活泼起来。
“同学和老师对我很照顾,平常课间我上厕所都是他们帮我。无论是体育课还是运动会,虽然我没办法上场,但我在一旁看着,给他们呐喊助威也很满足。”杰杰说起在学校的时光,眼里闪烁着快乐的光芒。
因为杰杰行动不便,班里几名男生便义务当起他的守护神”,每天帮他上下轮椅。孩子们的力气不大,常常需要三五个同学同时发力才能抱起杰杰。
“你咋恁重呢?该减肥啦。”有同学和杰杰开玩笑。
“我要是减肥了,你们就练不了臂力了。”杰杰笑着回应,最后不忘向同学们道一声谢。
同学们推着轮椅将杰杰送到寿俊霞跟前,见到妈妈后,杰杰张开双臂给了妈妈一个拥抱。“每天妈妈都会背着我上下楼,有时半路会放下我,我都会亲妈妈一口,因为妈妈辛苦了。”听着杰杰的话,一旁的寿俊霞再次流下眼泪。
“还有爸爸,他在外面打工,单位规定3个月才能回家一次,他从来没有失约过,爸爸是最守信用的人。”杰杰的乖巧懂事让记者忍不住红了眼眶。
寿俊霞会理发,在学校门口经营了一家理发店。之所以开这家店,主要还是便于照顾杰杰。孩子在学校有啥事情,她能第一时间赶到杰杰身边。而杰杰的爸爸张志强在外打工,成了家里的主要经济来源。
“有爱我的爸爸妈妈,还有帮助我的同学,我很幸福!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不会放弃的,一定会尽我所能!”杰杰像个男子汉一样说着豪言壮语。
假如能奔跑一天,我想痛快踢场球
“和别的孩子相比,杰杰只是不能行走、奔跑。他也有自己的爱好和梦想。”寿俊霞拿着杰杰画的画说,“杰杰特别喜欢笑,性格也十分开朗,他对自己的情况从来不抱怨,也不气馁。很多时候只要他能做到的事情,就不喊我,有时候还宽慰我、心疼我。”
这六七年的治疗,花去了家里的全部积蓄,可寿俊霞和张志强在孩子面前始终保持着乐观向上的态度,遇到再大的困难都是默默承受着。他们知道,也许陪伴杰杰的时间越来越少了,他们希望在有限的时间内,留给孩子更多幸福和欢笑。
“这两年,办事处、社区以及社会上的爱心人士给了我们不少帮助。我也加入了不少这个病的交流群,这种疾病的发病率不高,但不少家庭为此承受着不为人知的痛苦。希望大家多多关注这个群体,虽说现在无药可医,但多些关爱,也是我们需要的。”寿俊霞说。
记者陪杰杰下跳棋,他格外兴奋,一直在笑。下完棋,他向记者展示了他的一幅画,是一幅踢足球的画,他用渴望的眼神告诉记者这是他最想做的事情。
采访结束前,杰杰将记者喊到身边,趴在记者耳边悄悄说:“现在大家都在看世界杯,假如我能奔跑一天,我不愿意停下来,我希望能和爸爸妈妈痛痛快快踢一场球……”
杰杰对世界充满了热爱和好奇,面对病魔,他用笑容诠释着乐观和积极。他还向记者推荐了一首歌,是这样唱的:“请给我一点点的力量,助我展翅飞翔,想要让生命闪亮出不一样的光;请给我一点点的爱吧,让这大爱无疆播撒在每个角落,温暖着胸膛。你看我的笑从不伪装,生活得也有模也有样,奔跑在自己的梦里,拥有着曾经从不曾拥有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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