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壁画乐舞专题展展品

樊锦诗在敦煌展上留言 图片均为徐汇艺术馆提供

“小而美”的徐汇艺术馆6月9日起推出“乐者敦和·大音煌盛——敦煌壁画乐舞专题展”，以千年壁画中的乐舞图像切入，赋能敦煌“伎乐”，给行走衡复风貌区的艺术爱好者一次全新的敦煌艺术体验。

开幕第四天，原敦煌研究院院长，被称为“敦煌女儿”的樊锦诗先生意外现身，在仔细观看了展览后，连说“不容易”，让壁画“活起来就好”。

敦煌是丝绸之路上联结东西方的重要节点，承担着华夏文明与域外文明交融的历史使命。历时千年的敦煌石窟壁画是一部图像史，更是一部时代更迭、文化流动的文明史。此次徐汇艺术馆与敦煌研究院携手合作，首次针对敦煌壁画中的乐舞图像策划专题展览，通过不同角度的跨界呈现，让沉默千年的古代壁画，幻化出美轮美奂的乐音和舞蹈。

一

穿过悠悠时光隧道，从公元2018回望公元366年，莫高窟首个洞窟的开凿，已经过去了1652年。时间的沧海桑田，在一幅幅壁画图像中定格。

敦煌古称瓜州，地处甘肃、青海、新疆三省区交汇处，是古代中国通往西域、中亚和欧洲的交通要道，丝绸之路上的咽喉之地。敦煌石窟，被誉为20世纪最有价值的文化发现，以壁画和塑像闻名于世，包括了莫高窟、榆林窟、千佛洞等处。仅莫高窟就有彩塑雕像2415尊，壁画45000平方米。把如此煌煌巨制引入400平方米的徐汇艺术馆，敦煌研究院副院长罗华庆合作之初也是将信将疑，直到馆方拿出经过仔细考究、梳理的策划文本，罗华庆颇感意外：没想到你们这么用心。

策展人唐丽青告诉记者，打破一般思维，不做洞窟做专题，他们用两年多的时间翻阅了所能找到的敦煌的画册、资料，确定从“伎乐”角度，梳理壁画中的乐舞。展览中有不少图像来自“特窟”，因为文物保护原因，即便在敦煌，都没机会进入参观，此次在徐汇艺术馆，敦煌研究院独家授权提供了相关图像。在知识体系建构上，策展团队对伎乐图像里每个类别作编年的梳理，按艺术变化的节点来呈现，力求给观众一个清晰严密的知识体系。

从免费取阅的图册，到“扫一扫”就能听到详解的AR导览，来自上海图书馆的专业观众表示，展览呈现了跨越千年的中国古代音乐图像史料，在知识体系上超过了很多博物馆的临展。

二

中国古代将从事歌舞百戏的艺人称为“伎”。“乐伎”主要指演奏乐器的人，“伎乐”则为表演的形式和内容。敦煌壁画中，在天界表演的乐伎被称为“伎乐天”，分为天宫乐伎、飞天乐伎、礼佛乐伎、化生乐伎、护法神乐伎等门类，这些形象既充满想像，又根植于现实生活。

唐丽青介绍，敦煌石窟中乐舞的含量非常大，且千年不断，持续更新，给后人留下一个完整的历史脉络。他们整理出的乐器图谱达36种，有些今天已经消失了，比如方响；还有些画面可以看出花边阮正在转调，演奏和舞蹈的姿势匹配非常好，可以想象音乐的律动，非常写实。腰鼓、横笛、螺、排箫，还有各种鼓，有民族的内容，也有宗教里的法器。

“哪些是外来的乐器，有些我们已经确定不了了。越是古老的东西越是难探究它的来源。丝绸之路上有着多民族的融合，需要研究的东西太多了！”樊锦诗在现场面对敦煌壁画乐舞，亦发出如此感叹。

一楼展厅的动态虚拟洞窟是不容错过的亮点。以多面投影模拟洞窟的空间感，运用CG技术复原敦煌壁画中的人物形象，百分百提取真人舞蹈动作，借助全息投影，“伎乐天”真的在现场舞动了起来，加上上海音乐学院专业级的原创配乐，仿佛营造了一扇视听“任意门”，场景直接切换，如梦如幻。二楼的轨道镜则利用动画、音效等手段让影像与实物展品进行互动，以轻松幽默的方式激发更多年龄层观众的兴趣，这一技术也是首次在中国艺术展中使用。

三

作为世界文化遗产，敦煌壁画艺术像世界上大多数人类文明遗迹一样，最终将走向消亡。参与此次项目的艺术家们都是敦煌艺术的发烧友，他们的友情加盟，和对敦煌艺术纯粹的热爱，让这场公益展览成为可能。

唐丽青透露，全息投影制作的艺术总监是世博会“清明上河图”项目的艺术总监左焕琨先生，轨道镜制作专门邀请了美国的知名动画师，上海大学、东华大学的师生们，以及琵琶演奏家、笛子演奏家、舞蹈设计等众多专业人士的参与才使展览有了最终呈现的效果。

据悉，展览期间还将针对不同人群举办历史、绘画、音乐、石窟保护与研究等方面的专题讲座，有料有趣的脱口秀专场，以及徐汇艺术馆的品牌项目“美术馆里上美术课”等各类公益主题活动。西南位育中学学生深度参与的志愿者项目，也丰富了展览的功能，不仅按照馆方提供的讲解稿进行培训，为观众讲解，还以敦煌壁画反映的内容为课题，作延伸探究。

“展览表现形式新颖，第一次把壁画看明白”；“展览内容、色彩还原很好，几乎是敦煌乐舞的经典再现，十分震撼！”；“AR和音乐、壁画的深度、层次和色彩都让我仿佛进入另一个空间。年轻的数字媒体诠释千年前的文化，耳目一新，值得赞叹！”……留言本上记录了开展以来的观众评价。出生在武威的唐丽青说，小时候跟大人去看莫高窟，人挤人，啥也没看见，就觉得“很厉害”，没想到现在自己做了这个展。对徐汇艺术馆来说，热爱敦煌艺术，挑战下能力，是他们的初心。展览将免费开放至8月31日（周一闭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