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为方进莲在表演。

夏日夜晚,湖南省隆回县桃洪镇桐盆江村人头攒动,上百名村民正在观看“戏状元”方进莲的演出,唱歌、花鼓戏、魔术,她一个个精彩的节目博得现场观众阵阵掌声。

方进莲艺名方芳,是洞口县山门镇的一名中年女子,她只有初中文化,没有经过正规培训,属典型的民间艺人,却凭着对文艺的挚爱和追求而名震四方。

方进莲从小喜欢唱歌跳舞,下“一”字,翻“拱桥”,唱小调,无师自通。10岁那年,洞口县文工团一老师路过她家门口,被她天籁般的音色吸引,当场在家门口唱了一段戏曲让她模仿,没想到她一学就会,字正腔圆,惟妙惟肖。从此,方进莲利用周末和早晚休息时间去文工团跟老师学戏。但因家境贫寒,14岁时,她被迫辍学,从此在家放牛、扯猪草、做家务。年幼的方进莲并没有放弃自己的追求,木屋里、青山上、水塘边,随处都可以听到她嘹亮的歌声,看到她活泼的舞姿。17岁,她来到广东一家玩具厂打工,厂里每次举行文艺活动,她都踊跃参加并多次获奖,同厂打工的姐妹都特别喜欢看她演出,一个个成了她忠实的“粉丝”。20岁时,她回到家乡,正式开始演出生涯。

刚开始她只能跟随一些乡村演出团在农村从事红白喜事演出。每晚除了唱花鼓戏,她还负责装卸舞台。有时,不知不觉靠着舞台就睡着了。这样一天到晚奔波才能得到25元的演出费。她舍不得吃穿,把钱存起来当学费,遇到演出“高手”便主动求学。经过8年摸爬打滚,她对唱歌、跳舞、花鼓戏、小品、相声、主持等各项表演样样精通,外县、市的演出团也慕名前来请她,出场费从25元升到300元。2009年,她干脆独自“走穴”。由于她演技精、台风好,业务特别繁忙,有时一晚上要跑几十公里路赶几个场子,每到一处,掌声不断。

成功的背后隐藏着不少鲜为人知的辛酸。有一次,方进莲在外地演出,一个老板见她年轻漂亮、演技出众,想打歪主意,愿意出5万元高价包她一晚上,方进莲当场拒绝,连路费也不敢要就匆忙跑回了家。由于常年在外面奔波,丈夫不信任她,夫妻感情破裂。2009年,方进莲和丈夫分手,带着两个孩子和年迈的母亲离开了洞口,来到隆回县城定居。在演出挣钱养家的同时,她把自己的情与泪都融入歌、化成舞。2011年1月,她在隆回县横板桥镇教徒弟唱花鼓戏,恰好遇见县政府演出团下乡慰问演出,便主动要求参加义务演出,用老百姓的口吻唱老百姓的歌、用老百姓的情感演老百姓的戏,把慰问演出推向高潮,获得当地百姓的一致好评,大伙纷纷称她为“戏状元”。

“这辈子也许离不开舞台了。”2012年,她筹资20万元,置办钢架演出舞台、乐器、音响、灯光等设备,学会开货车,带领15名徒弟办起了“方芳花鼓戏剧团”。说本地话,演本地事。她们自编自演,把孝老爱亲、禁止赌博、勤劳致富等内容贯穿于小品、花鼓戏中,演出风格特别适合当地老百姓口味。6年来,剧团演遍隆回县周边乡镇,出场价格也从2500元上升到4000元。2017年,该剧团还承接了8场政府送戏下乡演出任务。

艺无止境,今年40岁的方进莲深深明白这个道理。眼下,她一边演出一边钻研演技,学习表演和主持,尽量完善自己的演出风格和形式。业余时间,她还带了一大批徒弟唱歌、学戏,希望把自身全部演技传授给更多的农村文艺爱好者,让民间文艺发扬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