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世》从“家风家教之于当下”视角撰写中国家族的传奇经历。每一家家教自有特点,
林同济家要培养专门人才,以适应中国的现代化;
宋耀如家是要出伟大人才;以改变清代中国的腐朽;
卢作孚家则是让孩子不要当败家子等。
家世是最真实的历史,但这个历史散失的却很快。
现在的人几乎不能说出三辈以上的家庭历史,也几乎没有人和家庭在记述家世。
余世存建议给每家的活历史也就是老人,配一个大学生在照顾陪护之余替老人整理家世传记,但这个理想的建议实在难以实施。
在大学生满天的现在,不用说替别人家撰写记录家世,自己家的事情都少有耐心去记录。
尽管当代的家庭已经从传统的“四世同堂”演变成二世或一世家庭,单亲家庭也日益增多,但“家世”问题仍一以贯之。
家世甚至从宗族家庭问题,演变成空前的社会问题和政治问题。“高富帅”和“屌丝”等词汇的流行即是明证,“成份论”早已成为历史,但今天我们社会又自觉自愿地把“出身论”、“身份论”招回来了。
“我爸是李刚”、“我老公是团长”等关键时刻的话语无意识中透露出我们对家人权势的依仗。它也说明,有着数千年传统的宗亲文化至今仍根深蒂固地影响着人们。
如果说人们曾经认识到它有正面作用也有禁锢作用,今天,它同样维系了人间的善,也放任了人心的罪性和丑恶。
▲余世存
余世存 著名诗人、思想家、学者、自由作家。做过中学教师、报社编辑、国家官员、志愿者。曾任《战略与管理》执行主编,《科学时报》助理总编辑。主要著作有《非常道》、《老子传》、《大国小民》等。现为自由撰稿人,居北京。当代最重要的思想者,多次入选年度华人百名公共知识分子,被称为“当代中国最富有思想冲击力、最具有历史使命感和知识分子气质的思想者之一”。
2005年,余世存的一本《非常道:1840-1999年的中国话语》,以新的体裁和客观的史料展现,使汉语世界的近现代史写作有了可信的材料。这些截取自晚清、民国而至解放后的历史片段,记录了大量历史人物的奇闻逸事——这些话语中讲述了以曾国藩、左宗棠、李鸿章为代表的同治重臣,以孙中山、袁世凯为代表的辛亥豪雄,以胡适、陈独秀为代表的新文化先锋,以钱钟书为代表的传统文人,以李敖、王小波为代表的文坛斗士等演绎的现代史的悲喜剧。
这本《家世》正是历经五年史料研究人物专访之后写成的。
“回家”的人仍是“无家”的人,社会失教的后果众所周知。家庭教育、社会教育、学校教育等三大领域一块沦陷,家教的污染和匮乏也同样严重。我们不知道如何跟家人相处,也不知道如何教育孩子。曾到乐山去,当地朋友带我去参观老人生活,老人们在一起打“二七十”的牌,类似民间的“上大人,孔乙己”,朋友说,你得支持啊,这些老人生活多健康啊。但有些子女说起父母沉迷于我们的“国牌”麻将来,也是绝望,说是对麻将比对他们子女还要亲。印象中,学者朱大可先生曾嘲笑过这种东方大陆暗夜时代的“方城游戏”。至于教育,一个朋友告诉我,他的亲戚因虚荣和吝啬,而让自己的孩子得了精神病。一个同龄朋友骂学校教育,当儿子回来说上了“飞夺泸定桥”一课时,他当即开骂:那是谎言,你不能生活在谎言中,不要相信这个社会教你的。他眉飞色舞地说现在儿子跟他一样有觉悟。朋友后来感叹,他不过让儿子跟他一样玩世不恭了。
——余世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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