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鲸 TMT 记者 顾梓仝

近年来，腾讯因不断调整其庞大的产品体系，陆续关停了一系列极具年代感的业务产品，从红极一时的朋友网到曾与迅雷二分天下的 QQ 旋风，每个产品的停运都会掀起一番怀旧的波澜。而 6 月 29 日，腾讯在论坛发布的《QQ 宠物》和《乐斗Ⅱ》的退市公告，则将一代 " 养鹅人 " 的集体记忆推向了高潮。

论坛的官方公告显示，7 月 5 日，停止 QQ 宠物游戏充值和新用户注册，9 月 15 日将正式停止游戏运营，关闭游戏服务器，届时玩家将无法登陆游戏，也意味着大家再也见不到屏幕上的小企鹅了。

公告发布后有人欢喜有人忧，不少用户表示为了让自家 " 鹅 " 快速升级、结婚、生子，曾真情实感地氪过不少银子，甚至还当了几年粉钻贵族。也有部分用户表示终于停了这个业务，每次登陆 QQ 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关闭自动弹出的宠物，不时的 " 生病 "、" 饥饿 " 让人不堪其扰。

QQ 宠物作为初代养成类游戏，确实算得上 90 后一代人的共同回忆。十年前还没有遍地开花的手游和社交平台，外观可爱的 Q 宠和带有社交属性的宠物社区就成为了小朋友们的忠实伙伴。一位 QQ 宠物的深度用户告诉蓝鲸记者，"08 年那会儿也没啥可玩的，就一直养着它，给它喂食、带它上学，为了让它赶紧结婚还充了钻。后面的收费项目变多了，玩法也比较局限，慢慢就不玩这个了。"

初代萌宠十年后为何遭遇退市

关于 QQ 宠物退市的原因腾讯官方没有过多说明，但除了其庞杂的业务体系不断调整的原因外，更直接的原因则是近年来 QQ 宠物的数据和运营方面的表现欠佳，用户量的缩减或早已使其业务入不敷出。QQ 宠物自 2010 年以来用户量大幅度下降，其中小熊梦工厂和 QQ 宠物猪猪于 2013 年 6、7 月先后下线。

此外，QQ 宠物的打开率基本依靠登录 QQ 时的自动登入，而 QQ 月活连续几个季度的不断下滑使其无法继续为 QQ 宠物背书。QQ 宠物中最为活跃的宠物社区本就依附用户间的好友关系和社区建设，企鹅宝宝自出生之日起就具有天然社交属性，如今社交软件进一步垂直深耕，又有微信一统天下，宠物宝宝作为仅依赖于 PC 端的桌面养成小游戏，也就随着 QQ 的没落日薄西山。

易观媒介分析师廖旭华告诉记者，腾讯 QQ 本身其实也已经不再需要 Q 宠。QQ 宠物上线之初对于 QQ 的价值是提升其活跃度和粘性的附属产品。而如今进入移动时代，QQ 宠物的这层作用就逐渐式微。而腾讯近年来也推出了新的产品，如 QQ 看点、兴趣部落等，依靠新产品搭载的内容重新打造其年轻化的社交，因此也就不再需要 QQ 宠物了。

情感 " 养成 " 蔚然成风，养成类游戏何去何从？

QQ 宠物已凉，但养成游戏没有。

" 养成系 " 因今年年初的《偶像练习生》和《创造 101》两档节目再度火爆，" 偶像养成 " 成为当下最流行的话题，而去年两款 " 养成类 " 游戏《旅行青蛙》和《恋与制作人》也曾一度跃升游戏排行榜高位，致使相同类型的养成类游戏层出不穷，成为一众 MMO（大型多人在线）游戏中异军突起的黑马。

" 养成类游戏不是一种主要的游戏品类，也没有代表性的经典游戏。完全的养成机制在市场上很难受欢迎，更多的是和经营、策略、休闲等其他游戏模式进行结合。" 廖旭华表示。

如《恋与制作人》就结合了养成、卡牌、故事三位一体的虚拟游戏，直至目前也没有跌出排行榜的前一百名。2017 年《中国游戏产业报告》显示，恋爱养成类游戏虽然用户偏好程度不高，但用户付费能力较高，其中不乏大佬日氪千金解锁剧情。

而《旅行青蛙》则更像是一种放置类游戏，没有成长线，除明信片外给用户的正反馈很少，他的火爆或源于契合了当下的佛系精神和自媒体的助推，截至目前排名已大幅度下滑。

养成系的火爆或许是满足了用户当下的某种情感需求，但现象级游戏的持续性往往禁不起推敲。养 " 成 " 之后如何提升用户黏度是亟待思考的问题。

QQ 宠物上线之时面向了全体 QQ 用户，而如今养成类游戏若想取得成功并留存用户，首先要细分用户群，如《猫咪后院》将用户瞄准为一众猫奴，而《旅行青蛙》和《恋与制作人》则都是二次元细分市场下的产物，甚至将用户进一步圈定为偏好二次元的女性群体。

在去中心化的新媒体大环境下，玩家的 " 参与养成 " 感就显得尤为重要。偶像养成节目正是因 " 成团名单完全由观众投票决定 " 这一规则而让观众深感肩负重任，自己的每一个 pick 都决定了选手的去留，从而节目热度自开播到结束只增不减。游戏的养成同样需要用户的主导和个性养成来增加游戏性和丰富度。当然，养成类游戏也同样依附于社交机制。

二十年前人手一个 " 拓麻歌子 " 游戏机，二十年后币圈做起了 " 以太猫 "，养成游戏不止是一阵风。

如今 " 养成 " 亦有大众娱乐狂欢的 IP 之势，《偶像练习生》总播放量狂揽 29 亿，《创造 101》累计播放 47.3 亿，微博话题阅读量超 150 亿。观众或在这场 " 养成游戏 " 中找到了自己的情感寄托，或被舆论 " 胁迫 " 自我驯服，但围观的力量足以刺激新一轮 " 养成系 " 的风口。

只是注意力时代的 " 快消费 " 与 " 慢养成 " 是否天然矛盾，还要给市场更多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