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零》| 马桶盖的荒诞与纯情

《零零零》是一部肢体喜剧,这部戏导演说,取这个名字是因为不知道改取什么别的名字。这部戏大体可以理解为是讲了一个发生在办公室空间里关于人与人之间竞争的故事,两个男演员为了跟女演员靠得近竞争,三个演员又为了一本书竞争,从头至尾演员都是在为了得到某个东西而疯狂的故事。

造型上怪异混搭,舞台布景简约不简单,音乐恰如其分的使用,都体现出来了这部戏的格调和追求,虽然这种肢体剧的形式国内并不多见,但是演员幽默的表演,并没有让观众产生距离感,相反演员常常打破第四堵墙走下舞台与观众交流互动,翻看这部戏的宣传稿得知,很多地方都是演员即兴完成的,所以再回想演员与观众互动时的反应和处理,确实是应对的轻松自如。

这部戏的肢体部分看起来刚刚好,在看得懂与艺术造型感之间找到了一个平衡点,不止于像某些肢体剧全程靠猜。最精彩的一场戏是,三个演员为了抢夺书,用手拍腿和语气词构成了一个非常有意思的小的节奏音乐,观众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个行为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但是却非常开心的享受。往往一个看似简单的行动,却可以被导演和演员处理演绎的妙趣横生,这才是真正肢体剧应该有的样子,也是那些莫名其妙的肢体剧应该努力的方向。

戏中大多数的肢体部分都可以让观众们看懂,很多场景都是大家非常熟悉的,比如飙车,比如枪战,比如鲨口脱险。这些场景的出现,让观众明确这个团队不是为了让观众看不懂而排戏的团队,前段时间看过一篇文章,说现代艺术的存在就是为了让人看不懂,如果所有人都能看的懂,那么现代艺术的价值就降低了,就成为了大众艺术了,这是一个用来讽刺所谓的现代艺术的文章,但这个团队却用现代艺术的思考方式呈现了一个与观众并没有那么远距离的作品。

马桶盖就像我们所生活的时代,充满着是非颠倒黑白不分,我们在经济高速发展的今天,已经完全不会在意“马桶盖”是干什么的了,原有的秩序被这种物质至上的观念打破了,一门心思研究手艺的民间艺术家被人们遗忘,投机倒把坑蒙拐骗的流氓被尊为领导和权威。在这样的一个失序的时代里,怀着乐观、诙谐、调侃姿态的艺术家们用最直接的方式向这个时代致敬,就是把马桶挂在门上,每天向他致敬,来提醒自己这个世界的荒诞。

不得不提的是最后结尾的处理,有两个关键的调度,一个是从天而降的像少年儿童的白衣,演员在经历了一番气喘吁吁的争夺之后,分别接到了来自于各自家庭的电话,象征着童年和纯粹的白衣从天而降,这个调度似乎就体现出了导演的表达,生活在物质竞争、贪婪、虚伪的世界中人们,每一个人都是被迫伪装起了自己善良的灵魂,放弃了最初的纯真用竞争和彼此的攻击来维系自己的生存,完成所谓的成长。当演员穿上白衣之后,如同婴孩玩闹的肢体表现更是有一种返璞归真,孤独的城市人寻求到自己内心深处的一丝安慰的感觉。还有一个调度令人印象深刻,三个演员利用床垫、球拍、伞、马桶盖等物件组合成了一只航行在海上的船,这似乎又有一种航行在复杂和纷扰的社会之中又能保持纯真和纯粹的感觉。

对于道具的运用都淋漓尽致的体现了荒诞感,伸缩管既可以是生长的植物又可以是身体里流出的血液,充分的把舞台假定性体现了出来,这种假定性汇聚在一起又形成了一种新的导演语汇,也是导演跟这个世界的沟通方式,就是任何的事物都是存在多种可能性,主题如此,生活亦是如此。

当然,作为一部主打肢体的戏剧作品,观众的解读往往都是加入了自己的感受和结合自我经历的理解,有可能创作者只是想表达某种荒诞的可能性。就像一直挂在门上被三个演员用仪式感极强的动作对待的马桶盖,生活本就是这样荒诞,我们可以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东西争夺很久,也可以因为一本观众都不知道写了什么的书上蹿下跳,我们在这样的荒诞的社会里,唯有找寻心底里的那份来源于少年时代的执念和纯真,才是生活在这个时代里最好的慰藉。

本文摘选自【戏说剧谈】

作者:亨特盖子

摄影:李迅团队、谢欣潼

精英集团荣誉出品

精英娱乐出品

“桃园仨缺一”演出季

- 刘晓邑导演作品 -

抄现实主义肢体剧

《零零零》

7月11日-15日

每晚19:30

今日本轮首演

280/200/99

鼓楼西剧场 自制戏回顾

《零零零》

《雷管》

《海》

《落梅风》

2018.08.29-09.01

(19:30)

2018.09.02 (1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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