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薪休假都没有落实,四天工作制能落实吗?

13日,由中国社会科学院财经战略研究院、中国社会科学院旅游研究中心与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共同发布的《休闲绿皮书:2017~2018年中国休闲发展报告》建议,从2030年起,在全国范围内实行四天(36小时)工作制。(7月15日《扬子晚报》)

一周四天工作制,几年前就在一些欧美国家的政府机构和企业实施了。据说在保证工作总量不变的前提下,采取一周四天工作制的单位,人们一天要上10个小时的班。而上述报告建议的四天工作制,每天工作9个小时,比欧美国家四天工作制更诱人。

几年前一项网络调查显示:支持实行一周工作四天的人数占到了压倒性的85%的比例。显然,支持率高的原因很简单,每周既能节省一天的上下班交通费,还能多一天时间自由安排自己的活动,比如说休闲。如今很多人有钱了就需要“闲”,四天工作制就多了一天休闲时间。

不过,很多用人单位尤其是民企私企,未必希望或者接受四天工作制。原因是,如果工作总量不变,一周五天40小时甚至更长时间的工作,用四天36小时来完成,未必能保证效率和质量。尽管未来很多工作越来越智能化,工作效率会不断提高,但不少工作仍需要人来完成。

现在距离2030年还有10余年时间,这10余年间生产方式究竟如何演绎,劳动生产率到底能提高多少,还有待观察。所以,现在很难断言2030年适合不适合四天工作制。笔者以为,实行四天工作制的基本前提是全面落实带薪年休假和一周双休,否则四天工作制会重蹈覆辙。

《职工带薪年休假条例》2008年开始实施,距今刚好10年。但落实情况很不理想。一项调查显示,40.1%的受访者表示“没有带薪年休假”,4.1%“有带薪年休假,但不能休”,18.8%“有带薪年休假,可以休,但不能自己安排”。再给10年时间能否落实到位仍是未知数。

据相关报道,之前落实带薪休假制度较好的单位主要集中在党政机关、事业单位、大型国企、外企等,而民企和中小企业等落实起来相对较差。如果仓促实施四天工作制,恐怕落实较好的仍然是这些单位,民企和中小企业的职工有可能还是五天、六天甚至七天工作制。

从理论上来说,2030年的发展情况无疑好于现在,譬如,带薪年休假落实率肯定会提升,很多工作智能化后生产率也会得到大幅提升。但是,笔者对2030年实行四天工作制仍持一种谨慎态度,乐观谈不上,因为发展不平衡、权益不平衡等现实问题未必能够彻底扭转。

举例来说,全年每一天都在提供服务的餐饮业,即便2030年有机器人当厨师和服务员,仍然需要部分员工操控机器人并提供特殊服务,饭店经营者为了利益最大化,未必会落实四天工作制。换言之,机器人只是为餐馆减少了员工人数,不一定能换来餐馆员工多休息。

进而言之,通过科技等手段提高劳动生产率、降低生产成本相对容易,但要建设完善而强硬的制度并落实好却不容易,带薪年休假10年落实效果不理想就是典型例子。所以,2030年能否实行四天工作制取决于很多因素,如劳动力、经济发展、企业负担等状况,其中完善并落实带薪休假制度是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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